替補？

楚瑾晨哪里甘心？

“可是……”

“好了！”副校長手一揮，“這可是關系到咱們學校整榮譽的大事，誰也不許給我掉鏈子，要不然，我可饒不了他！”

楚瑾晨氣得差點把牙咬碎，到底還是沒敢出聲。

領導和老師們結伴離開，樂團的學生們也紛紛收拾起樂。

楚瑾晨將剛買的名牌琴裝進琴盒，幾個跟班生立刻湊過來安，怪氣地嘲弄寧惜。

“搶別人的東西，不要臉！”

“就是，要我說，就是故意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會兒來，真卑鄙！”

……

沒有人幫寧惜出頭。

包括樂團里，那些曾經向示好的男生們。

世好、格好、長相出眾……

在學校，曾經的寧惜是最歡迎的生。

現在，寧家幾千萬的債務，足以讓學校所有傾慕的男生們，對敬而遠之。

畢竟，沒有人愿意為了一場，為幾千萬的債務買單。

卑鄙？

面對眾人的嘲諷，寧惜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這個主音原本就是我的，有本事就搶回去，沒本事……就給我閉！”

楚瑾晨提著琴盒走過來，故意將的曲譜架撞倒在地，用力在譜子踩了一腳。

“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將譜子撿起來，拍掉上面的污漬，寧惜重新將曲譜放回譜架。

現在，是父親和哥哥的依靠。無論他們怎麼打擊，都不能倒下。

將琴放到肩上，認真練習。

將所有的愁苦、委屈、心酸、不甘……

都藏到琴音里。

晚上在學校食堂吃過簡單的晚餐，寧惜繼續回到排練室。

此刻，音樂是唯一的藉，也是以后安立命的本事，除了努力沒有別的路可走。

一遍遍地練習，直到將每一個音符都爛于心，寧

惜才從排練室回來。

同宿舍的同學都已經睡覺，輕手輕腳地洗個澡，爬到自己的鋪位，揭開被子躺進去，瞬間如同躺到冰窖里。

冷得全一哆嗦，寧惜一把揭開被子坐起。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同宿舍的幾個生被驚醒，一個生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走到床下。

燈映亮寧惜的床鋪，被子和床單上都有明顯的水漬。

幾個同宿舍的生都是一臉氣憤。

“一定是那個楚瑾晨干的，我打飯回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從咱們宿舍出去。”

“這些人怎麼這麼卑鄙。”

“下次咱們可得鎖好門。”

……

“寧惜同學，要不你和我湊合一宿吧？”

一位同宿舍的短發生，好心建議。

大學四年，寧惜幾乎沒怎麼住過校，和大家并不悉。

宿舍里就是單人床，哪里好意思和對方一張。

“沒事，我把被子翻個面就行了。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休息了。”

將被褥翻一個面，重新鋪好，寧惜和鉆進去。

同學們很快就沉沉睡去，寧惜在被窩里，怎麼也睡不著。

秋夜寒涼，被子雖然沒，到底是浸過水，怎麼也暖和不過來。

越睡越冷，索爬下床，穿好服捧起水杯，準備到開水房打杯熱水暖暖子。

從包里出手機，寧惜輕手輕腳地走出宿舍。

點亮手機屏幕照明，這才注意到屏幕上顯示著一條微信提示。

“江律申請加您為好友。”

申請是幾個小時之前

收到的，當時忙著練琴沒有聽到。

他的申請，不能拒絕。

寧惜忙著按下通過鍵。

不到十秒，江律的電話就打回來。

生怕吵到其他同學，寧惜將電話接通，快步走進水房。

“怎麼……”男人的聲音懶洋洋的，微微有點沙質，從耳機聽筒里傳出來，在寂寞的午夜里格外地人，“沒我抱著睡不著？”

這個自狂！

“我只是昨天晚上睡多了。”

秋夜寒涼，開水間沒關窗。被冷風吹到，寧惜重重打個噴嚏。

江律聽出鼻音有點重。

“冒了？”

吸吸鼻子，掩大。

“沒有。”

“那就早點上床睡覺，人熬夜很容易老的，我可不希娶個黃臉婆。”

這個男人一天不嘲弄，就難是不是？

心不好，寧惜的也刻薄起來。

“你不是一樣沒睡，男人熬夜不老得快，還會……”

話到邊，寧惜又咽回去。

從左依依那里學來的，這句兒不宜的玩笑，實在不適合和江律說。

“還會什麼？”江律問。

寧惜臉上一熱，“還會……胖十斤、掉頭發！”

“放心吧老婆，我一定會讓你……夜夜幸福的！”

男人的聲音含著笑，語氣散漫。

寧惜甚至都能想象出，男人又又壞的表。

狗吐不出象牙！

“我睡了，再見。”

寧惜直接掛斷電話。

手機再次震。

屏幕上，顯示著江律發來的微信。

江律明天中午過來找我，記得帶上權文件。

對方說正事，寧惜也正經起來，回他一個好字。

r> 嗡！

手機震，江律的第二條微信發過來。

江律下次，要說‘老公，晚安’。

寧惜咬著小牙，對著屏幕翻個白眼，捧著接好的熱水走出水房。

也許是因為熱水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因為和江律斗了一通，舒解了心頭郁悶的緒。

重新爬到床上的時候，寧惜的心莫名地輕松不。

將弄的被子推到一半，裹著大很快就沉沉睡著。

電話那頭。

坐在辦公桌前的江律，放下手機，舒展一下腰背。

想象著信號那頭，孩子面紅耳赤，對著他的消息咬牙切齒的樣子，男人淡淡扯了扯角。

“江總，這是天寧集團的財務報表，還有權所有人資料。”

許沉走進辦公室，將打印好的資料遞給他。

江律翻翻資料，看到資料上寧家老宅的作價單，他抬起臉。

“寧家老宅什麼時候正式拍賣？”

寧忱獄后，寧家所有資產被凍結。

寧家這座老宅也會被法院拍賣，用來償還寧家的債務。

許沉翻翻手中的資料，將相關文件找出來送到他手里。

“按照判決書的要求，法院收房最后期限是今天，法院拍賣的話，要走完流程才會進行，估計還要一個來月。”

今天？

江律皺眉站起，抓過架上那件灰大。

“所有資料整理好發我郵件。”

向許沉吩咐一句，他大步走出辦公室。

半個小時后。

海藍魅影拐下三環線，在寧家老宅前停住。

江律下車窗，一眼就看到寧家別墅的大門上，著蓋著紅章的法院封條。

出一支煙來點燃。

江律抬眸，注視著樓上寧惜暗著燈的臥室，幽幽地吐出一團淡青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