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恕是跟孩子一樣的大的年紀，但礙于這小伙子這麼多年在林家的斑斑劣跡，溫清梅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話惹了這個活閻王or小祖宗，下一個被掃地出門的林家大嫂就是自己。

不求討好，只要不得罪就行了。

“大嫂，”

這是林恕第二次喊。

溫清梅有些錯愕，迎上那雙冰冷疏離的眼眸，心里竟多了幾分忐忑。

“小楚沒事吧？”

林恕很快別過眼去，語氣隨意而平淡，像是禮節的問候。

“沒事，出去散心了。”

言外之意，這個點兒還沒回來。

林恕的腳步不太明顯的一滯，隨后又波瀾不驚道:“哦？”

溫清梅見他雖然問候，但腳步未停，似乎并沒有真的關心，便也不再多解釋。

這時，林開源穿著拖鞋，有些倉促的從前廳夾著煙出來。

“小楚在海邊暈倒了，現在在醫院呢。”

“志晟這孩子，著急忙慌的送去醫院，到了以后竟然把手機落在了救護車上，到現在才給家里打電話。”

林家的客廳里，一時間有些忙起來。

“哎呀，怎麼回事呀，這倆孩子，真人擔心呀。”

“開源，你趕過去看看。”

…

“清梅，你下手也太狠了，畢竟還是個孩子。”

…

“今天海邊風大，可能再加上是淋了雨才暈倒的，你也別太擔心了。”

老爺子在客廳里坐不住了，掐了煙，有些心疼的說了溫清梅兩句。

客廳里，眾人都一臉的擔心，只有客廳貴妃榻上躺著的小爺，一臉的鷙，一言不發，冷冷冰冰的樣子，似乎什麼事都不關心。

直到兩位長輩走后，客廳里森森的飄來了一聲:

“廢。”

林知禮瞪著眼，對小兒子的冷漠到震驚并且試圖拿起蒼蠅拍手鎮。

“你知道什麼，楚楚被媽媽打了才出門散心的，你這臭東西。”

林恕冷冷一笑，忙不迭道:

“我說的是你那寶貝大孫子。”

“你、”

“你這個就會說風涼話的混蛋！”

……

——

“是媽媽不好，今天緒太暴躁了，沒有控制住，在林家對你了手。”

醫院里某個安靜的vip病房，溫楚發著燒打吊瓶，溫清梅坐在床邊，低聲道歉。

“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就是太急躁了些，白白讓外人看了笑話。”

“但楚楚，你要聽話，天底下沒有父母會害自己的孩子。”

溫清梅輕的著溫楚的腦袋，雖是道歉，但是語氣卻不容置喙。

溫楚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了，都習慣了。

只是這一次，溫清梅打碎的，除了面，還有努力了許久的夢想。

高三時間任務重，只有這個暑假的時間，能夠系統的學習一下編導考試課程。

現在沒了錢，連時間也被溫清梅安排的明明白白，什麼都了泡影。

病房里，娘倆相對無言。

溫楚沒由來的想起來了小時候被溫清梅丟掉的課外讀，還有那些上不完的奧賽班，做不完的數學題…

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一個沒有經濟獨立的人，做什麼都要看人臉的。

不然的話，最直接的懲罰不是挨打，而是著。

溫楚的角勾起了一抹有些自嘲似的笑，忘記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順的，只記得以前小時候不那麼聽話的時候，也曾有過幾次因為抗拒學習，把溫士氣到跳腳。

并且挨打了也不怕，反正皮實。

后來溫清梅改變了育兒策略，不再打孩子，而是每次溫楚不聽話，就直接著。

不給飯吃，更不給錢。

果然，溫楚學乖了。

再也沒有和溫清梅起過正面沖突，并且學會了像狗狗一樣，趁人不注意時給自己藏食。

把每次節省下來的生活費，的存起來傍，以備將來那天再用上。

可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除了那張副卡上的錢之外，還攢了一筆私房錢。

可是跟這次輔導班的學費相比，還差了很多。

溫清梅著兒空的眼神，嘆了口氣，輕輕道:“你林叔叔今晚上有個應酬，需要帶伴，我推不開，沒辦法陪你，你一個人在醫院里好好休息，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不要跑，知道了嗎？”

溫楚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這是第一次住院。

病房很大很豪華，甚至配備了塞滿水果牛的冰箱，還有電視，護士姐姐們也十分溫，見一個學生住院，還十分心的和聊了會天。

可的腦袋昏昏沉沉，睡過去，又再醒過來，就這麼暈暈乎乎的，覺整個人躺在了云彩里，輕飄飄的，像在做夢。

“林志晟呢？”

夢里，有個清冽干凈的聲音在問。

溫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竟然看見的，是林恕那張俊朗卻冷清的臉。

溫楚因為發燒，很干，發出的聲音也很微小。

林恕抱臂站在的病床邊，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小夜燈，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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