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第250章
“當然不會。”蔣奚上前一步看著村長,微微鞠了一個躬,誠摯的開口:“辛苦各位了。”
“不辛苦,你們才辛苦。”
村長話落,一個婦人跟著開口:“是啊,蔣主任,各位醫生們,剛開始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還害醫生傷,你們不計前嫌,救了我的兒,我真的很謝你們。”
說話的是豆豆媽媽,說完就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真的很謝各位。”
“對對,還有我兒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都兒子還能喊我媽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能有聽到他喊我媽媽到一天,謝謝你們,真是謝謝你們。”
“還有我兒。”
“還有我的哥哥,謝謝醫生叔叔。”
“還有我弟弟。”
“……”
一時間現場的聲音此起彼伏,你一句我一句的。
“不用謝,大家太客氣了。”棠晚扯著蔣奚的胳膊,“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棠晚說著低頭扯了扯旁的李夢,小聲的說:“你們也太客氣了,這樣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他們是看你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想送送你們。”
棠晚又轉頭低聲對蔣奚說:“蔣醫生,我好像搭了你的。”
“不是。”蔣奚低頭握住棠晚的手,薄在的耳邊低聲說:“我的晚晚也很棒。”
周圍歡聲笑語,可是耳邊的話,隻有能聽到。
他說很棒!
他說,我的晚晚。
這種覺,說不出來,可卻讓棠晚整個人有種要飛起來的雀躍。
一陣客套間,不知誰說了句菜要涼了,村長當即豪爽的大手一揮,“那開席吧。”
整條連接在一起的長桌,蔣奚跟棠晚他們這些人坐在了首位上,然後村民們才陸陸續續的在剩餘的位置上坐下來。
葷素都有,而且全都是自家種植養的,還有一些野生的葷菜素菜,棠晚好些都沒吃過,每個都嚐了一下,喜歡吃的就會給蔣奚夾一份,不好吃的就找下一個目標。
棠晚從來沒有在這種天的地方吃過飯,迎麵吹來暖和的風,抬頭是清澈的藍天白雲,耳邊是讓人舒服的歡聲笑語,還有孩子稚的嗓音。
這樣的場景讓棠晚忽然想到了那句: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雖然說這句話不適合此時的場景,可是卻莫名的覺得合適。
讓人很是放鬆,心舒暢。
一頓飯吃了好幾個小時,期間村民們用自家釀造的果酒給蔣奚何他們挨個敬了一圈,果酒的酒很,幾乎就跟飲料一樣,甜甜的,喝很多也不會醉,味道很好。
棠晚也跟著喝了幾杯,等最後散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吃完,村民還給他們送了很多吃的喝的,都是當地的土特產,全都是純天然的東西,太多了,棠晚他們不想要,可是村民們實在太熱,讓他們不收都不行。
以至於第二天出發的時候,幾輛車的後備箱塞滿了各種吃的,除了生的,還有食,讓他們在路上吃。
棠晚上了車,雙手著車場看著後,忽然很是不舍。
今天他們起的很早,就是想早點出發,卻沒想到這些村民也起的很早,一個個還特意等在村口送他們。
此時他們車都開遠了,那些人還站在原地朝他們揮手。
棠晚看著看著,不指為什麽,眼眶忽然有點熱。
“蔣醫生,我們以後有機會再過來吧。”棠晚低聲說:“帶恩冕一起來。”
“嗯。”蔣奚抬手把抱回來,“不是說困,睡一會。”
棠晚來的時候是坐的火車客車,各種轉各種折騰,現在坐自己開的車,自然是比那些要舒服好多。
而且開的時間長了會停下來歇息一會。棠晚來的時候因為太累,沒怎麽有心去看沿路的風景,這會回去,卻是有了那個心。
尤其邊現在還有蔣奚。
是啊,來的時候是一個人。
可是現在回去,卻是兩個人。
一個人變兩個人,覺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
車是蔣奚他們在市裏借的當地醫院的車,眾人開到市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火車票的時間是晚上,眾人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會,然後才上了火車。
李夢是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一路上都很是興,看到什麽都覺得新奇,拉著棠晚一路上問個不停。
棠晚也不困,李夢問什麽就說什麽,沒有不耐煩,耐心的給解釋,兩人說到高興的時候,棠晚還會拉著蔣奚說上一兩句。
在這樣的氛圍中,本來長途枯燥的旅行竟然過的很快,等棠晚坐在飛機上的時候,都還有一種不真實的覺。
覺在這一個月的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充實又滿足,讓此時坐在飛機上竟然有一種不真實的覺。
一個月了,就這麽回來了,跟蔣奚一起。
估計是一路上的興終於有了疲憊的時候,上了飛機沒一會之後棠晚才覺到一陣困意,靠著蔣奚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停下了,機艙走的隻剩下兩人。
“怎麽沒我?”棠晚了一下眼睛,抬頭四看了一下,“都沒人了。”
棠晚說著抬手自然的抱住蔣奚的脖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空姐沒催嗎?”
“催了。”蔣奚幫穿好服,理了理頭發,然後戴上帽子,“走吧,先出去。”
“嗯。”棠晚點了點頭,抬手在口袋裏到了什麽,才想到了什麽,驚呼,“爸媽說要來接我們的。”
“給我打電話了,路上有點堵車,現在應該快到了。”
兩人走到外麵,棠哇了個懶腰,呼吸了一下悉的空氣,忽然有種很久違的覺。
明明才出門了一個月,可此時再回到J市,棠晚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
雖然在離開平福縣的時候看著那些村民那些孩子棠晚是不舍的,可是此時回到J市,看著眼前悉的環境,棠晚還是覺,這裏真好。
以前從來都沒覺得,原來空氣竟然真的會給人一種悉的覺。
比平福縣的差遠了,可是聞著卻莫名的悉。
棠晚睡了一路,下飛機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一種醒不過神來的覺,抱著江西的胳膊,迷迷瞪瞪的跟在旁邊走著,看著蔣奚拿了行李,然後朝出口走去。
因為兩人出來的遲,所以兩人的行李拿的很快,一路走出去的時候邊都沒什麽人了。
蔣奚一手拖著行李,一邊低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棠晚,問:“還困?”
“有一點。”棠晚抬頭,“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那個國酒喝太多了,我聽夢夢說喝了那個容易睡覺。”
蔣奚笑,“昨晚還沒睡夠?”
提起昨晚,棠晚的麵頰忍不住泛紅。
昨晚吃完飯回來的時候,棠晚雖然喝了多果酒的,可是卻沒醉,那酒也不會讓人醉,可是昨晚卻好像發了酒瘋。
因為磨泡的是讓蔣奚給洗了澡。
在清醒的時候,還是在兩人互相表心意之後。
跟之前的幾次都不一樣,想到昨晚差點就……
“怎麽了?”蔣奚抬手了棠晚的麵頰,“很熱?”
“不熱。”棠晚搖頭甩掉腦海裏的那些讓人兒不宜的畫麵,扯了扯頭上的帽子,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文的聲音傳了過來,“晚晚,蔣奚,這裏!”
棠晚抬頭看去的時候,就見文跟棠德厚正在不遠朝他們這邊揮手,而在兩人的邊還站著抱著棠寶的棠景同和陶寧。
“怎麽都來了。”棠晚說著鬆開蔣奚的手朝那邊跑了過去。
蔣奚笑著看像是孩子一樣撲到文的懷裏,不由笑了笑,拉著行李走了過去。
“爸媽,大哥嫂子你們怎麽都來了。”棠晚離開家都快大半年了,再次看到親人,棠晚很是高興。
話剛落,棠寶就從棠景同的懷裏撲了過來,張著手想要棠晚抱,“姑,姑。”
棠晚剛想抬手去接,後走過來的蔣奚開口:“我來吧。”
棠寶明顯還認識蔣奚,在蔣奚手的時候毫都不認生,直接就抱住了蔣奚的脖子。
蔣奚抬手了他的臉,抬頭,“爸媽,大哥,嫂子,好久不見。”
蔣奚臉上的表很自然,就真的好像他說的一樣,太久沒見,這期間什麽也沒發生。
剛開始文還怕見麵的時候會尷尬,見蔣奚這麽說,忙笑著道:“是啊,你跟晚晚這趟真是辛苦了,回去,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棠晚跟在蔣奚的邊,逗弄著蔣奚懷裏的棠寶,笑著道:“棠寶,喊姑父。”
小家夥可乖了,棠晚話落,立刻抱著蔣奚的脖子喊道:“姑父。”
“棠寶真乖。”棠晚誇讚了一聲,滿意的走到了文的邊。
在棠晚走之後,一旁沒怎麽說話的棠景同走到了蔣奚的邊。
一行人出了門,兩輛車朝家開去。
路上,文抓著棠晚的手各種問東問西,一會說瘦了,一會說黑了,著棠晚的手的時候竟然說棠晚的手比以前糙了很多。
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媽,怎麽就哭了呢。”棠晚忙抬手幫文眼淚。
文搖頭,“沒事,媽看到你太高興了。”
高興,卻也心疼。
棠晚從小到大文就什麽事都舍不得讓做,各種嗬護疼,可文此時看著眼前的兒,雖然棠晚什麽都沒說,可是卻能看出來這一個月肯定吃了不的苦。
棠晚不說,不代表不心疼。
不過往好的方麵想,還好這次蔣奚也在,不然在得知棠晚一個人在那邊的時候,文是說什麽也要把人接回來的。
到了家,一夥人先吃了飯,蔣奚還要去醫院一趟,棠晚本來想陪著一起去的,可蔣奚讓留下來多陪陪文,他去去就回來了。
棠晚自然也知道母親很想自己,叮囑讓他路上小心。
蔣奚是跟棠景同一起出門的,後者說要去公司一趟,然後順路把蔣奚送到醫院。
棠晚看著兩人出門,回看向文,“我大哥肯定有什麽話要跟蔣醫生說。”
“嗯。”文點頭,“你這次跟蔣奚在一起,其實你大哥剛開始是不同意的。”
棠晚是知道大哥的格的,所以就算知道他要跟蔣奚說什麽,也沒擔心,因為大哥肯定不會像二哥那樣的衝。
可是此時聽了文的話,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擔憂的開口:“大哥不會說什麽吧?”
“你坐下。”文把兒拉著坐了下來,“你大哥知道分寸的,而且就算要說什麽,也不會讓蔣奚跟著一起回來了。”
要是不滿意,剛才在機場的時候就說了。
想到這裏,棠晚忙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著文,撒的抱了過去,“媽,我好想你。”
“想我?想我一聲不響的就走好幾個月,你看你二哥回來我不打斷他的,自己在外麵野就算了,還把你也帶跑。”
棠晚聞言疑的抬頭:“二哥一直沒回來過嗎?”
文提到這個兒子就沒好氣,“他還敢回來?”
對於棠堯東不聲不響的把棠晚給拐走好幾個月,也正因為他的原因才會讓棠晚想要去那種地方做誌願者,雖然都是好事,而且棠晚看著明顯也長了很多。
可這卻不妨礙文想要給棠堯東打一頓。
“對了晚晚,等蔣奚在醫院這邊的事忙完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海城了。”
文說著頓了頓,又道:“不過蔣奚醫院那邊要是這兩天不能結束的話,我就跟你爸先過去了。”
說著拿出手機翻開相冊給棠晚看,“看看,這是媽拍的,還有視頻,恩冕可乖了,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棠晚聞言一愣,目落在文的手機上,呼吸放慢,拿過手機認真的看了起來。
“你這個能跟蔣奚一起回來,剛好趕上恩冕的周歲宴,可謂是雙喜臨門,你爸爸早就排好假期了,到時跟我一起過去。”
棠晚抬頭,“周歲宴?”
“對啊,我跟蔣奚的媽媽早就開始籌備了,我就等著你們過來我跟你爸就過去了。”
棠晚再次抬手抱住文,“媽,謝謝你。”
“你是我的兒,說什麽謝謝呢。”
“媽,你把這些照片視頻發給我吧,我想多看看。”棠晚說。
“好。”文一邊傳一邊說:“親家母說現在恩冕每天都要看你的照片,一直喊著要媽媽呢。”
棠晚有點不敢相信,“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文著棠晚的頭發,“晚晚,媽知道你覺得虧欠了恩冕,可已經發生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所以別多想,小家夥現在還沒記事,一切都剛好。”
“你是他的媽媽,他是你的兒子,這是怎麽也割舍不掉的親,雖然你們倆一年沒見,可媽啊媽相信,他一定會喜歡你的,知道嗎?”棠晚低頭,著手機上的小家夥,嗓音有點哽咽的點頭,“知道。”
蔣奚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棠晚剛洗完澡上床,聽到開門聲,忙從床上站了起來,“蔣醫生,你回來了。”
說完張開手想要他抱。
蔣奚怕摔著,忙走過來把抱進了懷裏。
“洗澡了?”
“嗯。”棠晚抱著蔣奚的脖子,在蔣奚的耳邊說:“蔣醫生,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嗯?”
他話剛落,一旁被父母們牽在手裏的孩子當即都興的跳了起來。
棠晚拉著他的手走到一旁拿起手機,把剛才從文那裏傳過來的照片給蔣奚看:“你看,恩冕好可啊。”
蔣奚看著臉上的笑,也跟著笑了出來,點頭,“嗯。”
“媽說他長的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可我覺得跟你最像。”
蔣奚沒去看照片,目落在棠晚的臉上,然後抬手上的麵頰,“晚晚。”
棠晚抬頭,“嗯?”
蔣奚看著,薄微抿,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
在去醫院把手裏的工作接完,然後把資料也都整理好上傳之後,蔣奚才有時間去看手機上的消息。
之前在來的路上,他隻是回複了這一個月以來積累起來的工作郵件,沒有去看私人的消息。
回來的時候才有時間去看,一條一條看過去的時候,然後看到了韓奕一個月前發給他的那條消息。
“我好像看到棠晚了,在陸薄川和宋綰的婚禮現場。”
一個月前發來的,而且事後沒得到蔣奚的回複,韓奕還又發了幾條消息,問他去哪了怎麽還失聯了。
蔣奚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棠晚出現在平福縣的時間段。
那個時候,應該是在參加完婚禮就第一時間去了平福縣。
當時在想什麽?
又是以什麽樣的心去的那裏?
而之後的一個月,對此事隻字未提。
想到這裏,蔣奚忽然很慶幸。
慶幸在當時的況下,棠晚選擇去的地方,剛好有他在。
不然的話,蔣奚想,或許,兩人就像兩條永遠都不會相的平行線,延的盡頭,永遠沒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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