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也只是微微僵了僵， 會意之后， 在床邊坐下來， 將手掌心覆上去。

馮嘉側枕著他的大，可能是子不舒服，心里空落落的，就想挨著他：“可我喜歡聽，你再跟我說說。”

“說什麼？”

謝攬見勾勾手指，便俯附耳，聽說完，只覺得被雷劈了似的，牙齒都酸的發麻：“這麼惡心？我說不出來。”

馮嘉惡狠狠地掐他：“說不出來，那就學一學李似修，往后我都給你繡在擺上。”

謝攬恐懼的低頭看，想看是不是認真的。

馮嘉見他白皙的臉都被嚇豬肝，趴在他大上笑的肩膀直抖。笑狠了肚子痛得愈發厲害，蹙眉哼唧了一聲。

“先別鬧了。”謝攬見弓腰，運行氣聚集于掌心，小心幫了腹部。

馮嘉嫌的扭了扭，向閉的破舊的窗戶，瞧著窗外的亮又變得昏暗：“這是又要下雨了？”

“是吧。”心猿意馬的謝攬也跟著看過去。

也就發個楞的功夫，竟然又睡著了。

一直都有睡回籠覺的習慣，謝攬沒敢再，等睡了才將的腦袋從上移開，因為這姿勢睡醒了八會落枕。

小心蓋好被子，謝攬出去問村民借湯婆子，竟沒借來，便使喚駱清流跑去城里買一個。

……

在村子里待了三天，雨也下了三天。

馮嘉的葵水雖還在，但對的行已經沒有影響。他們還要去濟南府轄下的修竹縣去找郎中看診拿藥，再耽擱，怕來不及與馮孝安在京郊會和，于是堅持在第四天早上繼續啟程。

駱清流是個優秀的向導，北上到兗州府，又進濟南府，走的都是偏僻又不崎嶇的小路。

連著好幾晚借宿在村子里，他總會獨自出去先探探路，踩踩點。

早上再出發時，駱清流提前告知謝攬：“大人，你們非要去修竹縣的話，今天這條路怕是要打起神，可能會有埋伏。”

兩人剛在馬車里坐穩，馮嘉抱著裹了棉套的湯婆子，好奇地問他原因。

“前面十里八村全都被府給封了。”駱清流手指朝前方點了好幾下，“那些村莊位于濟河邊上，今年秋天氣候反常，暴雨下個不停，濟河漲了水，還淹死了人。有好幾個村民都說在濟河里看到龍影，那些村子認為是龍王發怒，準備聯合起來向龍王獻祭。”

縣衙勸不，也不可能將幾千戶人都抓起來，更沒有足夠的人手制，便上報給了濟南府衙。

“府衙派了衙役來，駐扎濟河附近的濟州衛也派了兵，兩撥人一邊互相看不順眼，一邊和那些沒腦子的彪悍村民對峙，場面一整個糟糟，恐怕藏著一些危機。但咱們若是繞過去，那就繞的太遠啦。”

馮嘉秀眉鎖，依偎在謝攬懷里，去看他手里的地圖。

謝攬則轉眸看：“會不會是同盟會搞出來的？濟南府衙和濟州衛難道也是他們的人？”

馮嘉同樣不清楚，如今只知道那位駙馬爺手中握著同盟會殘余的資源，以及和漕運總兵有勾結。

其他一無所知。

馮嘉盯著地圖看了許久，生出一個想法，仰起頭，小聲告訴謝攬：“不一定，也或許是太后黨的人做的，徐宗獻或者齊封都有可能。”

謝攬不理解：“太后？”

馮嘉手點在濟河下游：“喏，這兒是衡王府，衡王封地在此。”

謝攬盯著的指尖，他知道衡王明晞是先帝的第二子，也是閣原本看好的君王人選。

“衡王此人既文采卓然，又上過戰場立過軍功。各方面都非常優秀，年紀也最合適。先帝遲遲不立太子，駕崩之后倘若沒有留下詔，皇位非他莫屬。”

馮嘉嘆了聲可惜，“那晚風聲鶴唳，齊封控軍和京畿衛封鎖了消息，先帝邊只有一個徐宗獻，他說先帝臨死前將皇位傳給了幾個月大的小皇子，且將二皇子封為衡王，趕出了京城。這幾年太后黨沒尋衡王的麻煩，衡王封地上聽說到都是十二監的探子。”

謝攬恍然，在衡王的封地上出現了龍影，還鬧得轟轟烈烈。

若是不能妥善解決，衡王或許會被誣陷為故意造勢，暗指自己才是真龍天子，有謀反之心。

“這樣說來，濟南府衙和濟州衛也不知是在幫忙鎮，還是想將事鬧大。”這些王權斗爭太復雜，謝攬一琢磨就頭痛。

他一直不太理解，為何一大票人總擔心他造反。

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完全沒有自由，還要整天看著那些長了幾百個心眼子的政客們斗來斗去，想想都要煩死了。

他道：“反正不關咱們的事兒，不繞路了，直接穿過去。”

馮嘉坐直了：“不，轉道去衡王府，看看是什麼況。”

謝攬擰起眉頭：“你打算幫衡王？”

從前都沒聽提過幾次衡王，難道二叔和沈邱有意扶衡王上位？

不應該，皇位易主必起刀兵，這不是二叔的風格。

何況二叔回京要辦的第一件大事，應該是干掉駙馬爺。

因為二叔也好，沈邱也好，都對同盟會的叛徒恨之骨，沒什麼比清理門戶更重要，暫時應該不會去得罪太后黨。

馮嘉猜到他所想：“我不知道馮孝安的打算，是我自己想去幫衡王，出于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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