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一聽這話，心中頓時生出一不祥的預：“娘，你該不會和衡王也有什麼牽扯吧？”

馮嘉笑瞇瞇：“你說呢，我與他若無牽扯，我干嘛頂著風險去幫他？”

好你個馮嘉！謝攬氣不打一來，剛送走一個李似修，又冒出一個衡王！

“不去。”謝攬將地圖暴一卷，抱起手臂，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

真當他脾氣那麼好嗎？

這次憑說的天花墜，也絕對不去幫忙。

馮嘉：“其實……”

謝攬臭著臉打斷：“行了，你不要告訴我，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見玩笑鬧過了頭，他是真有些生氣，馮嘉趕解釋：“我和衡王的牽扯在于隋瑛，隋瑛和衡王妃是表姐妹，兩人的母親是親姐妹。鎮國公府這幾年逐漸式微，也和這一有關系。”

謝攬不知這一茬，臉立刻緩和，又生出幾分尷尬。

都還沒說清楚，怎麼自己就開始生悶氣。

而且瞧的小表，不是明擺著在逗自己麼，明明可以看出來，竟還輕易上當。

馮嘉提起隋瑛來，飽含擔憂地嘆了口氣：“阿瑛的母親去世的早，姨母對疼得很，與表姐的關系也極親近，如親姐妹般，這幾年時常跑出京城過來小住。”

隋瑛一貫消息靈通，得知此事，肯定已經連夜騎快馬從京城跑來衡王府了，“我一怕在這惹出事端，二怕此事萬一解決不好，衡王遭彈劾時，會牽連到，只不過……”

“那還等什麼？”不管有什麼風險，謝攬知道馮嘉都不會不顧隋瑛。

這也是他很喜歡馮嘉的一點，但凡能被算作朋友，幫朋友時從來不會權衡利弊。

謝攬開車簾子，朝向蹲在路邊斗狗玩兒的駱清流道，“喂，去衡王府。”

“衡王府？大人，你們不是要藏份進京嗎？眼瞅著距離京城不遠了……”駱清流驚訝站起，往謝攬腰間的解藥瓶子看，“我的意思是此行可能會有危險，大人最好把解藥放進兵匣，不要隨帶著，萬一起手搞丟了怎麼辦？”

“放匣子里給你？”謝攬催促他別磨蹭，“丟了之后你變干尸，還能怎麼辦？”

駱清流嘟囔了兩句，像是在罵狗，跳上駕駛位開始趕車。

謝攬放下車簾子坐回來，他們對駱清流的信任幾乎為零，也不在乎他究竟幾分真假，反正暫時用著順手。

……

正如馮嘉猜的，隋瑛此時的確是在衡王府。

而且還在和衡王妃葉芷君說起馮嘉：“可惜小嘉去了金陵，不然我帶著一起過來，最善于理這種棘手的事。”

剛說完，葉芷君的侍便來稟告：“隋小姐，府外有人求見，說是姓馮。”

“不會吧？”隋瑛不曾想自己說曹曹到，狐疑著往府門口走。

馬車停在路邊，駱清流在車上等著，馮嘉和謝攬則站在門樓下等。

小雨還在細細下個不停。

離得遠時，隋瑛先瞧見穿著修玄，拔張揚的謝攬，知道果然是馮嘉來了，心中大喜，拔起腳步跑過去。

也不管馮嘉是男裝打扮，門口許多人盯著看，上前挽住的胳膊肘：“我倆真是心有靈犀啊，我才剛說到你，下一刻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

馮嘉見還在衡王府里，總算松了口氣：“幸好你沒跑去濟河邊的村子里，大罵那些村民無知愚昧。”

除了會惹怒他們，鬧出更嚴重的暴，沒有任何用。

“我倒是想去，王爺不讓我去。”隋瑛流出費解的表，“真搞不懂，平時瞧著都淳樸的村民，竟會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謠傳，一個個變得蠻不講理，兇狠可怕。”

聽這樣形容，馮嘉知道已經去過了。

這時候王府管家出來：“謝千戶，謝夫人，我家王爺有請。”

“走，咱們進去慢慢說。”隋瑛挽著，知道是為自己來的，開心寫在臉上，卻沒想起來道謝。

馮嘉被拽去了側邊游廊，邊走邊問：“你幾時過來的？”

“昨天晚上。”

“離京之前有沒有聽到什麼流言？我說的不是濟河龍影，是關于帝師李似修。”

隋瑛正想問：“聽說你們和李大人同船，在淮安又遭遇了刺殺，多虧你夫君從天而降一刀斬下，李大人才撿了條命……”

隋瑛這才想起來一直沒有和謝攬打招呼，轉頭問他，“謝千戶，他們說你殺人基本一刀，最多三刀，是不是真的？”

這傳的真夠離譜，謝攬想笑：“哪里可能？又不是砍瓜切菜。就刺殺李似修之人，我砍了他二十幾刀也只是重創他一條，還讓他給逃了。”

盡管是被江赴給絆住了腳步，但謝攬覺得自己仍然有改進的空間。

“我就說啊！”隋瑛回頭繼續和馮嘉說話，“李大人正在返京途中，卻沒有你們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們夫妻倆繼續南下去金陵了呢。”

馮嘉心中有了數，看來消息還沒有傳出去。

說著話抵達花廳，衡王明晞原本在上首坐著，見他們來了之后站起了：“謝千戶，謝夫人。”

馮嘉從前見過衡王兩面，雖未說過話，但也能瞧出他的朝氣蓬，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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