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一言不發著走到他二人邊，突地拔刀右轉，飛躍而出，落在了那仵作側，沾了的刀又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頸間乍涼，仵作脊背直，轉臉見是謝攬，他目迷茫。

謝攬打量他：“你果然不簡單，遇到突襲竟然如此冷靜？”

仵作想躬行禮，卻被刀抵住不能彈：“不冷靜的人，是做不了仵作的。”

“謝千戶，這是怎麼回事？”崔子驍走上前。仵作是他們濟南府的人，他不能由著謝攬隨意傷害。

謝攬不理會他，只問仵作：“河里的大鯢是不是你養的？”

仵作像是慢了半拍，好一會兒才出驚訝的表：“大人為何懷疑是我？”

謝攬：“你本名是不是做葉適舟？”

他話音落下，仵作整個人僵住。

正上前來湊熱鬧的隋瑛聽到這個名字，也愣在原地。

“是又怎麼樣？”葉適舟逐漸松弛，認下來，看向謝攬，“大人，先帝只是勒令我葉家子孫從此不得再行醫，沒說不能當仵作吧？”

謝攬蹙眉：“天下那麼大，你為何選擇來衡王的封地當仵作？”

葉適舟無奈：“衡王是五年前來的濟南府，而我是十年前來的。”

崔子驍想起來：“但你是三年前才的縣衙，之前你在哪里？”

葉適舟抿著雙許久不語。

謝攬想問你十年前被趕出京城之后，是不是被駙馬爺收養了。但有外人在，他不好問出口，準備將葉適舟押到馮嘉那邊去，由來審。

葉適舟卻說：“千戶大人，我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謝攬且先停下：“哦？”

葉適舟的視線掃過隋瑛和崔子驍：“大人敢不敢附耳過來？”

謝攬有什麼不敢的，即使有詐也不怕。反手握劍，朝他走近幾步。

葉適舟以手遮擋畔，與他語了幾句。

遠馮嘉見謝攬朝他傾，心頭不由一。

再瞧見謝攬聽他言罷，旋即收了抵住他的脖頸的刀，作利索連貫，不帶一猶豫。

狐疑的看著謝攬躍回來：“他說了什麼？”

“葉適舟不是飼養人。”謝攬語氣肯定，將馮嘉朝一側拉了拉，附耳道，“十年前他離開京城之后，被一個與他父親有的江湖郎中收養了。“

“江湖郎中？”馮嘉喃喃自語。突地反應過來，濟南府可不正是住了一個居避世的老郎中。

從前是同盟會的老員，幫馮孝安解除了赤鎏金。

“葉適舟說他師父已經收到了二叔的信，二叔請他幫你診一診你的心疾。稍后咱們去到修竹縣，葉適舟正是負責接待咱們的人。”

謝攬哪里還會懷疑他，懷疑他就是懷疑二叔，“既然是二叔認證過的同伴，有問題的可能微乎及微。”

馮嘉再討厭馮孝安，也同樣相信他的判斷能力，回看駱清流：“葉適舟可以排除掉了。”

“為什麼？”駱清流早已坐直了，滿眼不解，“除了他還能是誰？”

馮嘉不答反問：“你沒有其他懷疑對象了？”

駱清流固執地道：“沒人比葉適舟更可疑的，他那個師父往來之人多半鬼鬼祟祟，我看他們都是同盟會的叛黨。”

馮嘉：“……”也不全錯，“我告訴你，同盟會不是叛黨，而且早就解散十幾年了。駙馬爺手底下養的那群殺手，只是打著同盟會的旗號罷了。”

駱清流：“不管怎麼說，葉適舟他……”

馮嘉目如炬：“你和葉適舟之間莫非有私仇？干嘛這樣激，非得將這個帽子扣在他頭上？”

為了和爭執，駱清流正捂脖子的手都放了下來，涂滿金瘡藥的傷口又滲出鮮。

“我……”駱清流回來，又仰靠在車壁上，“我跟了這條線三年，你說我跟錯了，我不了。”

馮嘉知道沒那麼簡單，不過從此事可以佐證，駱清流之前的確是在濟南府查案子，不是待在這飼養大鯢。

……

“你真是葉適舟？”河邊，隋瑛仔細打量他。

葉適舟仍是原來的態度，微微垂首：“是的，隋小姐。”

隋瑛“哦”了一聲，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便不說了。當年他二人沒有真正定親，彼此之間并沒有什麼糾葛，和陌生人沒兩樣。

看著馮嘉和謝攬走回來河邊，往前迎了幾步：“現在怎麼說？”

馮嘉過來的路上，視線在與葉適舟之間來回橫跳。

鎮國公當年說的不錯，隋瑛和他還真是很有緣分。

葉適舟先來的濟南府，衡王和王妃之后來此，隋瑛為探表姐也經常來，如今再次遇到。

馮嘉收斂心思，說道：“一時之間找不到飼養人，腐準備好之后先把大鯢引出來吧。”

必須要引出來，這大鯢有蠱蟲，型變異，分明了個怪。

原本有人投喂腐，它對吃人沒興趣，斷糧之后，肚子一旦極了，估著就會葷素不忌，危害極大。

指著右側祭壇的趙家村村民，“要等他們離開河邊才能引。”

……

此時又來了幾個神，村民顯然已經快要被說服了，相信濟河的是龍不是龍王，不顧村長的阻撓，準備將作為祭品的石匠兒從籠子里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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