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應該閉上，偏忍不住要說：“娘， 你真。平日里像牡丹， 現在像極了柳葉桃兒。”

這般氛圍下，馮嘉一聽他開口就怕。

柳葉桃？

幸好知道柳葉桃有毒， 會令人心悸致死， 擱在此刻， 倒真是頗為應景的夸贊。

“算你說對了一次。”剛驕傲的彎起角， 便被他低頭咬住，依然是生又熱。

裳不知不覺被除去，馮嘉原本都昏了頭，事到臨頭，突地又被嚇到了。

摟住他小聲提醒：“你、你注意點，別想著給我一個痛快，這可不敢痛快。”

見過他殺人之后，馮嘉更明白了他說的痛快是什麼意思，“這大半夜的，再去請個郎中過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謝攬：“……”

他沙啞著嗓子有些恨恨地說：“我能不知道嗎？”

是真把他當個傻子了，他那番話只是個比喻，上回要不是一直顧忌著，早事兒了，哪里等得到抗拒，更不會將他憋的氣逆流。

只不過上次也總結出來一個經驗，太溫也不行，還是得一鼓作氣，長痛不如短痛。

“誰知道……”馮嘉想說誰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但又被吻住，嗚嗚說不出來了。

等再次慢慢又松懈下來，謝攬找準時機，終于將一舉拿下。

旋即他的便被咬出了，只有腥味，已經毫無痛。

他汗津津的低頭，瞧咬牙忍著，淚眼婆娑，眼神怨恨，肯定是嫌他太狠。

“等這事兒過去，你要真想拿匕首捅我，隨便你捅。”謝攬同樣難，還要忙著安，等緩過來勁兒。

這是安嗎？

馮嘉沒空和他爭，知道會痛，卻真沒想到這樣痛，還痛的牽一發而全。

對疼痛的忍一貫很差，剛緩一點，有個輕微的靜，又疼的發抖。

“你放松一點兒，別那麼張。”謝攬之前只怕自己張，原來真進展到這一步，他張全無，只是難。

要命，他不說還好，一說，繃的像張拉滿的弓，他險些不了。

謝攬知道頭一回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但憑他經久磨煉出的耐力，絕對可以強過絕大多數人，完全沒料到。

虧他還覺得距離子時只剩兩刻鐘肯定不夠，得往后推一推，他還是太年輕了。

怎麼辦，不是鬧著玩的，這是真會被嘲笑一輩子的事。

謝攬巍巍地給自己定目標，至也要撐到子時。

對，子時，聽到打更聲為止，這是底線。

他就有理由告訴馮嘉，子時睡是他定的規矩，這規矩不能破，必須速戰速決。

他可真是機智。

問題是他沒經驗，本不知道該怎麼撐啊。

沒轍了，謝攬虔誠的默念起了般若波羅多心經。

詩詞歌賦他不行，但心經，大悲咒他從小就能全文背誦，是他爹教他站樁時靜心用的。

沒想到真的有用，謝攬原本快要溺死在這潭無邊春水里了，幸運的抓住一浮木，重新出了頭，了口氣兒。

想要念給馮嘉聽一聽，讓也能舒緩一點。

可他的直覺告訴他，可能會挨打。

但他很確定，自己絕對不會是唯一一個臨時抱佛腳的男人。

馮嘉差不多從痛楚中緩了過來，且還約嘗到了點兒做人的滋味兒。

看他表難耐，一雙眼睛幾乎熬紅了，被抓著的手臂青筋也突了出來，知道他忍的辛苦，舍不得，手摟住他的脖子，借力翹起頭，在他上吻了下。

謝攬打了個激靈，眸一深，知道這是一個攻城的信號，好在他已經修整完畢，枕戈待旦。

“別忍，不了就喊出來讓我知道。”

等他抑著說完，沒多久，馮嘉就為自己的一時心付出了代價。

第一次清晰到了他的力量，以及檄文上他西北悍匪的頭銜。

而拔步床逐漸加重的“吱呀”聲音喚醒了的記憶，這張床曾經被他給打壞過，因是婚床，又沒圓房，一直沒換，等會兒萬一塌了如何是好？多丟人啊？

但很快的腦子就不能繼續思考太多，像被吹落枝頭的花，被狂風裹挾著浮浮沉沉。

……

馮嘉早上比他先醒來，因為是先睡著的。

原本就乘了幾天的馬車回京，頗為疲憊，昨晚又被折騰的疲力竭，結束之后被他像珍寶一般摟進懷里，逮著的眉梢鬢角親了又親。

最后伏在他口上，聽著他格外有力的心跳聲，跟催眠曲似的，一會兒就昏昏睡。

也沒真的睡著，聽他在那興的說話，說了什麼記不清了。

大概就是他之前認知錯誤，原來夫妻之事和上戰場是不一樣的，本不會張，也不需要習慣，是天本能，可以無師自通的云云。

馮嘉知道他礙著是初次，距離盡興還差的極遠，總不好撇下他立刻睡著，于是敷衍的回應他的溫存。

想著等他的興致過去，再去洗個澡，不然這滿泥濘的不了。

卻又實在不想起床，記得是他幫洗的，還幫穿了裳，換了褥子，收拾的干干凈凈。

這些全都有印象，但那會兒實在太困了，腦袋糊里糊涂，顧不上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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