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眼眶有些有點泛酸，被強忍住，拼命去想自己名下多出來的巨額錢財，維持住自己的笑臉：“沒事兒的，娘不用舍不得使喚他，能有個正當理由出門打架，他別提多開心。”

謝攬不樂意了：“那些商戶哪里夠我打？我是真心想為娘撐腰。”

不過想來也用不著他，以二叔的格，私底下應會替打點妥當。

只是他和馮嘉都在避免提到二叔。

“我們走了。”江繪慈看向了馮嘉，言又止，因為發現自己張口就只想教訓。

于是又對謝攬說道，“小嘉的格隨父親，有幾分古怪。脾氣又像我，燥得很。但心地是好的，我們誰都不如，往后還希你多擔待些。”

謝攬連聲應是：“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娘的。”

江繪慈便不再多說，轉登船，在船尾和他們招了招手，隨后去了船頭。

這是江家的船，沒有其他乘客，一站穩，船立刻就起航了。

船頭風冷，正打算回艙里去，看到了側邊岸上站著的馮孝安。玉冠束發，穿著白狐裘，撐一柄描紅梅的油紙傘，目送遠行。

岸上那麼多人，京城名利場又不乏富貴優越之人，江繪慈依然能夠一眼看到他。

令回憶起當年在揚州家中初見他時的場景，驚訝這世上竟然會有似月亮一般皎潔的男人。

從此，了一個在海里撈月亮的人。

好在天亮了，的夢也醒了，一切都還不算太晚。

收回目，不見留的回了艙。

……

船影消失之后，馮嘉終于忍不住落了幾顆淚珠。

風一刮，臉上又冷又疼，用雙手捂住了掌大的臉。

謝攬不能看到哭，一落淚，他就覺得自己愿意去為做任何事。

可他將摟進懷里之后，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怕自己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惹更難過。

在他心里，誰都是自找的，只有他的娘最無辜。

第80章

錦囊小妙招．

然而都沒等謝攬想出安的話， 就已經恢復了平靜。

渡口上人來人往，馮嘉原本打算從他懷里掙開，猶豫了下，反而環住他的腰， 抱他：“夫君， 往后我會改。”

謝攬不明白：“改什麼？”

馮嘉悶悶說：“太多太多了， 比如卷宗和新律盡量白天做，趁你去衙門的時候做， 晚上的時間全都空出來陪你。”

會不分晝夜的投， 是因為那些曾經是的全部。

尤其是爺爺去世之后，投能夠解憂療傷， 現在沒有這種必要，謝攬也是的良藥。

謝攬有些“寵若驚”， 卻也不太相信，同時又說：“每天晚上一起大眼瞪小眼的， 也真是不至于。”

夫妻倆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并沒有那麼多話說， 待在一求個心安就好， “其實你平時也沒陪我聊天， 更多時候我是怕你太累，又犯了心疾， 想讓你多休息休息， 喝個茶，描個畫， 養養……”

想說養養花， 趕閉了， 李似修最擅長栽培花花草草， 別養花上癮了，跑去找李似修取經。

聽他這樣說，馮嘉更覺得心口堵得慌，從他懷里掙，仰頭看他：“你也要改，不能事事都考慮我的，你要有你自己的想法。”

謝攬：“……”

他可真難啊，之前有自己想法的，大半夜跑去大都督府干了一架。

回家之后被教訓了大半夜，說不為考慮嚇死了。

才謹記著千萬改了，又讓他改回來？

“我知道你現在也有點‘兔死狐悲’，但是完全不需要。”謝攬安，“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像二叔，一走了之十幾年。”

馮嘉剛想點頭應“是”，他又說，“二叔是有功夫底子的，雖比我差得遠，但也強過大部分人。你弱，又養尊優慣了，哪來的本事自我流放十幾年？十幾天你就不了自己跑回來了。”

馮嘉：“……”

固執地道：“如果我就是有這個本事呢？”

“那我也不會像娘一樣，跑去寺廟里等你。”

“哦？那你打算去做什麼？“

“四去找你呀，憑我抓人的本事，你躲去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揪出來，一年找不到找十年，十年找不到找二十年，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馮嘉挑了挑眉：“若真讓你見到我的尸，你又會怎麼樣？”

謝攬心道這不是廢話嗎：“當然先挖個坑把你埋了啊。”

馮嘉：“……”

謝攬道：“如果你是被人害死的，我就去替你去報仇。哪怕仇人是皇帝，我也會去把他的皇位給掀了。等報完仇之后，往后每年閑了過來給你掃掃墓。”

馮嘉豎起眉，不滿道：“就只是每年閑了掃掃墓？”

“不然呢？難不在你墳前自刎？在我看來自殺的人都是窩囊廢。或者守著你的墳墓過一輩子？那我吃什麼？我往后最多是不再娶媳婦兒了，閑了就來給你掃墓，像我爹一樣。”

謝攬低頭看，忿忿不平地道，“再差勁也比你強多了，之前你說我要是死了，你一天都不替我守，立馬再嫁。”

馮嘉原本快要被他氣死了，雖說句句都是大實話，但哪有這樣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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