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攬前腳走，馮嘉在屋里坐了會兒，冥思苦想了半天，也趕出了門。

……

馮孝安早上出門，是乘坐的李似修的馬車。

朝會過后，他被喊去文淵閣說了會兒話，出來時看到云飛在門口等他。

馮孝安上了馬車，卻見馮嘉面凝重的在里面坐著，稍稍一愣：“小山出了什麼事兒？”

等馬車跑起來，馮嘉才問：“齊封為什麼會認為他是謝攬的爹？”

觀察馮孝安，見他并沒有驚訝的表，心臟猛地一揪：“難道是真的？”

“你不要誤會，我也是聽小山說起來，猜到了齊封的想法，和你一樣費解。”馮孝安連忙解釋，“我當年又不認識齊封，和陸史也只是同窗和同科，更沒見過他夫人，哪里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馮嘉如墮冰窖：“難道……”

說不下去，絞著手指，這樣寒冷的天氣，額頭幾乎有冷汗滲出。

馮孝安同樣神繃：“我唯一可以肯定是，小山是陸史的親生兒子無疑。”

馮嘉看向他：“嗯？”

馮孝安指了下自己的臉：“小山和臨溪的長相都不似陸史，可能隨了他們的母親，但有一是一樣的，陸史多曬一會兒太，就似喝了酒一樣臉紅。”

謝臨溪的臉在沒傷之前也是如此，謝小山同樣有這樣的病，沒陸史明顯，但漠上太烈，他也會紅，因此常被笑話，才會喜歡戴面。

聽他說完，馮嘉松了口氣兒，著口說了聲“萬幸”。

第82章

即使這病往后還會犯，也有自信摁得住他。．

“我是覺得……”馮孝安和他兒商量， “此事先不要告訴小山，我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齊封。小山去和他拼，討不到任何便宜，最好再等等。”

齊封和傅珉那伙人不一樣， 他殺害妹夫一家是為了獲得一個機會。之后打退南疆， 結束戰， 憑的都是真本事。

馮嘉知道這些：“可是……”

馮孝安小心翼翼地道：“我已經著手再查他母親的來歷，等你們從南疆回來， 應該就會有結果， 待那時咱們再仔細商量下該怎樣理。”

馮嘉思忖了會兒，點了點頭。

瞞著謝攬是不太對， 但現在他們父倆都只是猜測，對真相一無所知， 告訴他毫無意義。

馮孝安又從裘側出一張折好的紙條，遞過去：“這是初步擬定的名單。”

馮嘉知道是出使南疆國的名單， 出攏在袖籠里的手， 接過去。

不出所料， 此次率隊之人出自十二監。

因為出使南疆談判， 萬一談不攏， 有手的可能，宦是去監軍的。

監軍率隊， 是為了讓南疆那位監國知道， 盡管大魏謀求和平，卻也做好了和他們開戰的準備， 并不怕他們。

但馮嘉原本以為監軍會是馬監的掌印， 沒想到竟是司禮監的秉筆曹崧， 宦里的第二把手。

此人不僅不是徐宗獻的親信， 還一直和徐宗獻作對。

徐宗獻沒有為司禮監掌印之前，與曹崧同為秉筆。

前任掌印更看好的人是曹崧，大抵認為曹崧像他一樣又狠又絕。

但他顯然是看走眼了，先帝駕崩當晚，徐宗獻聯合齊封，不僅把首輔和衡王擋在了宮門外，還傳先帝口諭，直接將前任掌印強行殉葬了。

如今剛剛過去五年，十二監還有不前掌印的親信，他們以曹崧馬首是瞻，對徐宗獻虎視眈眈。

“為何會是曹崧？”馮嘉百思不得其解，“曹崧竟然愿意去西南監軍？他就不怕出去一趟，回來之后，他在十二監的勢力全被徐宗獻給肅清了？”

“是曹崧主請纓。”馮孝安捻著手指，微微垂目思索，“總之你要看小山。”

馮嘉明白他說的看是什麼意思，這曹崧不比徐宗獻的大晚，他堪稱“年有為”，二十多年前東廠還存在時，他就已經是東廠里響當當的狠角了。

現如今被徐宗獻著，收斂許多，這一出門去，天高皇帝遠，不知又會是個什麼模樣。

謝攬在他的隊伍里，需要聽從他的指揮，馮嘉想想都覺得頭痛。

難怪馮孝安認定了必須跟著一起去，若不去看著謝攬，估著還沒走到南疆，謝攬一個忍不住就把曹崧給砍了。

馮嘉斂了斂心神，繼續往下看，看到了齊瞻文的名字，更頭痛了。

但這并不奇怪，當年南疆是被齊封打敗的，如今派他兒子去，有震懾和辱的潛在含義。

至于其他人都是一些正常配置。

出使鄰國，禮部肯定是要派人的，派的是禮部顧侍郎。

當年南疆與大魏之間的停戰協議，正是顧侍郎去談的，他也算門路。

機會難能可貴，他此番還帶了幾個禮部小員一起出去“學習”，其中包括沈時行。

沈時行原本就在禮部任職，兜兜轉轉的又回去了。

不過肯定是沈時行自己要求去的，這種熱鬧他哪里舍得錯過。

看完了名單，馮嘉有話想問，又咽下了。

將紙條遞回去，目馮孝安手，還是忍不住問：“這趟出門，你可有什麼需要代我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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