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馬扔給家仆，謝攬牽著往里走：“去了京畿司，砍斷了齊瞻文的刀，這不算很嚴重吧？”

“沒見到齊封？”

“沒有。”

“那齊瞻文是什麼反應？”

“被我打懵了。”

馮嘉心道換誰都要懵，明明與齊瞻文無關，卻被謝攬連著找上門揍了兩回。

卻也不會去同齊瞻文，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馮嘉抬頭瞄向謝攬，見他眉頭仍未舒展：“怎麼？嫌下手太輕了，這口氣還是咽不下去？”

謝攬搖搖頭：“我是被嚇到了。”

馮嘉不太明白：“誰能嚇到你？”

謝攬沒解釋。等回了屋，關上門，他走去書案后坐下，將苗刀擱在桌面上。

挲著刀鞘，謝攬眼神里寫滿不舍：“沒看到‘齊’字之前，我還以為我爹想將這刀換回去，不讓我用謝家的刀了。”

馮嘉與謝朝寧只見過一面，不了解他，不知道如何安。

去架子上取下新買的劍，也擱在桌面上：“原本讓你看劍呢，被那刀給耽誤了。”

謝攬的心思立馬被劍占據，揮手把眼前礙事的苗刀扔一邊，認真研究手里的劍：“好東西，但材料頂多三千兩，加上鑄造費用一千兩，四千兩足夠買下，你整整賠了三千兩。換我自己鑄造，咱們又能省一千兩。”

當然，他沒有這樣高的鑄劍水平，但其中的差距，他的劍法完全能夠彌補。

馮嘉原本好奇他還會鑄劍，突然想起來袖里針就是他鍛造出來的。

謝攬舍下臉面和商量：“往后再買兵刃，你還是把錢給我，我自己去買吧？”

馮嘉很爽快的答應下來，謝攬便拿著劍走去外面院子里：“我先試試。”

馮嘉倚著門框看他試劍，逐漸失神，腦海里想起馮孝安的話，令對謝攬從小到大的經歷越來越好奇。

從前也好奇過，特意找松煙打聽，但那時是為了知己知彼。

現在很想聽他自己親口講一講，還想知道他遭遇每件事時的心。

于是開始回憶松煙講的那些往事，挑出一些興趣的出來問問謝攬。但想來想去，腦海里一直浮現出的竟只有那位烏孫國小公主。

謝攬用心表演了一套花里胡哨的劍法，一扭頭，發現馮嘉雙眼發愣，本沒看。

他收回劍，不悅的走回來：“你在想什麼？”

馮嘉回過神，審視他一眼。

謝攬見多了各種眼神，到了其中的威力，莫名打了個寒。

馮嘉哼了一聲，轉回屋里去。

謝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忙跟進去。

馮嘉取了紙和筆：“說起來買東西，咱們商量一下，列個清單，看看稍后去南疆都需要帶什麼。”

謝攬哪有挑剔的資格：“你需要什麼就帶什麼。”

“南疆實在太遠了。”馮嘉提筆蘸墨，“這次我想帶著珊瑚一起去，方便照顧我。”

“我難道不會照顧你？”這話謝攬不聽，帶再多的品都可以，絕對不能讓帶一個侍。

出門在外時，馮嘉總是特別依賴他，他十分這種被依賴覺。

家中到是侍和護衛，完全沒有他發揮的余地，凸顯不出他的用。

謝攬努力說服：“娘，這次還要帶著沈時行那只猴子，就別帶珊瑚了，一個拖后的，咱們逃起來就能容易點。”

馮嘉怎麼聽怎麼不對：“什麼意思？這都還沒出門呢，你已經想好帶著我逃命了？”

謝攬嘶了一聲，立馬拍了下自己：“呸，瞧我這烏。”

第83章

屬于他的尊嚴．

不過馮嘉被他說了， 打消了帶侍出門的念頭，坐下來開始列清單：“我是想給你減輕些負擔，省得你太累。”

又不是出去游玩兒，忙著做事， 還要分心照顧。

出門在外， 的自理能力幾乎為零， 而且養尊優習慣了，要求特別多， 不喜歡妥協， 更不愿意將就。

“你不要這樣想，我整天都快無聊死了。”謝攬明白的意思， “我平時喊累，是不喜歡待在衙門里看一群人勾心斗角， 不能拆穿，偶爾還要配合他們， 心累。”

他癱坐在圈椅上， 將劍尖卷起來玩兒。

馮嘉見他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鬼使神差地道：“既然你一直無法適應， 干脆辭吧。”

謝攬手指一， 劍的回彈險些打到他的鼻尖，連忙解釋：“我不是在抱怨……”

馮嘉也是突然生出這種想法， 不經思考便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 自己也微微怔了怔。

咬著筆頭，仔細一琢磨，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我是認真的。你原本做是為了幫我改革法制， 現如今你二叔回京了， 又決定保李似修進閣， 他們兩方聯手足夠了。”

“哪里足夠了？”謝攬氣得要命，放下翹起的二郎，坐正了道，“我媳婦兒的理想，怎麼能給別人去實現？再說了，李似修在朝堂上為你去拼，而我辭在家整天無所事事，還花你的錢，我什麼了？小妾嗎？”

馮嘉：“……”

笑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李似修哪里是為了拼，以他的格，若是認同的新律，只能說明的新律恰好適合如今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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