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一主，他哪里還能忍得了，火燒火燎的，念什麼經都沒用，狠狠親回去。

很快這寒氣四溢的房間，變得春涌。

馮嘉很快后悔了，不比家中獨門獨院的環境，縣郊小驛館房舍簡陋，隔音差極了，隔壁住的好像還是禮部顧侍郎。

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卻故意使壞，便不咬牙了，使勁兒去咬他。

早上謝攬起床穿服時，不得不夸馮嘉真是將“講究”寫進了骨髓里：“你真是厲害，我都快被你吃了，穿上裳竟然連一個牙印都不出來。”

馮嘉正在床上翻找自己的發帶，聞言回頭瞪他：“你再說！”

謝攬被瞪的臉紅，清清嗓子：“不能賴我，是你主的。我知道你是想安我，但我原先只是想讓你說幾句好聽話。”停頓了下，“不過這樣安也好。”

哪里是好，簡直是超出了他的期待。

馮嘉不理他了，等找出發帶，謝攬走過去幫束發。

說好了不帶侍，由他來照顧，自然連這些小事也全都給囊括在了。

束了好幾次馮嘉都不滿意，讓他抖散了重新來，今早上就是有點折騰他的意思。

謝攬并不覺得是折騰，他手上握著的不像發，像蛛，將他黏的死死的：“我真納悶了，從前我為什麼會覺得在漠上遛馬獵鷹才是神仙日子？”

現如今再讓他回去遛馬獵鷹，他都不敢去想自己的狀態。

“回不去了啊。”他先是迷惘的嘆一句，隨后哈哈奇怪的笑了幾聲。

馮嘉從銅鏡里看著他笑，雖說看上去不太聰明，但他的笑容總是充滿了染力，令也不自的彎起角。

但想起他昨夜里的惡劣，又繃起了臉。

……

使團一行幾十人先是一路南下，隨后轉向西南。

一旦進了滇南地界，氣候逐漸暖和起來，但每個人臉上或多或都顯出些疲。

尤其是沈時行。

他實在是太無聊了，跑去馮嘉馬車上和聊天：“每天都是這樣，白天走道、山道，晚上宿在驛館、衙門。一路上別說遇到吃人的怪魚了，連個打劫的都沒有。”

馮嘉：“……”

問：“你告訴我，哪個會跳出來打劫京城使團？”

還是十二監、軍府、玄影司三方勢力都在的使團。

沈時行攏著手唉聲嘆氣：“沒有打劫的，來個攔路告狀的也行啊？好不容易到‘欽差大臣’，竟然沒人來攔路喊冤？”

馮嘉無語：“別忘了是誰帶隊。”

曹崧是從前的東廠頭目，“威名赫赫”，誰會那麼想不開，跑來找他告狀？

沈時行耷拉著腦袋：“總之真是好無聊，這一路實在是太平靜了。”

馮嘉懶得理他了，天氣晴好，車窗大開著，朝外，滇南大地上已經看不到從前戰爭的痕跡。

“對了。”沈時行忽然想起來，“險些忘記了，我是過來告訴你，隋瑛已經抵達了滇南都司。”

馮嘉：“哦。”

意料之中，隋瑛從濟南府回京城，知道來了滇南，肯定會來的。

隋瑛也有一整年沒見爺爺了。

還有駱清流，早上還在和謝攬聊起駱清流，他去跟蹤衡王，這麼久了，怎麼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

又過了幾日，使團翻山越嶺的，終于來到了鎮國公隋敬棠的駐扎地，從前的滇南都司舊址。

如今的大魏，滇南和西北是兩個極特殊的區域。

最初時和其他地區一樣，軍事都由軍府統管，設置都司，從指揮使到五品武，基本上每三年一換。

其他地區還好，滇南和西北顯然是不行的，統率不在這兩個地方待上十年，和當地土著打仗都會非常吃力。

以謝攬這個西北土著為例子，漠上一起風，他立馬就能判斷出沙暴幾時會來，以及強弱程度。連刀都不用拔，就能置人于死地。

而自從滇南都司上下被徹查后，滇南原本的軍制基本算是廢除了。

先皇派了信得過的鎮國公親自來守，除了原先滇南都司的兵，為了震懾南疆國，先皇又不斷增兵，一直到現如今的二十幾萬人。

先皇駕崩之后，這兵權沒能收回去，始終攥在鎮國公手里。

因為收歸軍府之后，會落齊封手中，閣對此是猶豫的。

即使閣也擔心鎮國公擁兵自重，但齊封顯然更不靠譜。

于是只了隋思源的足，不準他離開京師，作為保障。

此刻夕西下，車馬隊伍被擋在滇南都司門外，已經被晾了一個多時辰。

“大人，您不下車去喊喊門？”沈時行心里好奇，為何一貫講“禮”的顧侍郎竟然坐在車里也不，任由鎮國公如此無禮。

“這你就不懂了。”顧侍郎笑道，“在我朝，宦被派出來監軍，不管被監的是誰，得到的都是這種‘禮遇’，鎮國公為人算是厚道了，只將曹公公晾著不管，沒派人站在城樓上罵。”

沈時行心道真是可惜啊！

等待的過程中，馮嘉坐在馬車里，謝攬牽著馬在的車窗邊和聊天：“我從沒來過這里，但除了我爹之外，我們黑水城好多流放犯都來自滇南都司。比如教我鑄造武的師父，從前就是這里械庫的老大。我對這里也算是耳能詳，哪里有個室我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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