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嘛，謝攬心滿意足了，無所謂的擺了下手：“你不要瞎擔心，小意思罷了。”

馮嘉有些啼笑皆非：“趕走吧。”

謝攬正要開窗，察覺窗外有人躡手躡腳的靠近，目倏然一沉。

直到那人來到窗下，喊了一聲：“小嘉。”

謝攬將后窗推開，馮嘉跑過來一看，只見隋瑛穿著一黑：“你要跟著一起去找駱清流？”

隋瑛從腰間拿出一張地圖，是剛從爺爺那里來的：“我一起去，萬一被發現了也沒關系。”

馮嘉心道不帶著你，謝攬肯定不會被發現啊。

“你不要去添了。”招呼隋瑛進來，“陪我等著就好。”

……

因為沒有什麼頭緒，謝攬先去將地面上的牢房都逛了一圈。邊境軍營的牢房里只關押了幾個犯錯的軍人，沒有找到駱清流。

隨后又去了兩地牢，也是空的。

謝攬沒有立刻去搜室，因為五品以上武的房間里基本都有室，分散又復雜，很容易打草驚蛇。

想到“打草驚蛇”這個詞時，謝攬蹙起了眉頭。

他猜測困住駱清流的應該不是地形。

駱清流是個擅長機關的賊，即使是難度極高的迷宮，也能夠輕松逃。

那麼他極有可能是被某種厲害的“活”給困住了，就像濟河里被蠱養巨的大鯢。此地位于南疆邊境，乃是蠱的老家，這種“活”更容易見到。

會是哪種活？

喜歡在地下活的活？

難道真是蛇？

衡王除了在河里養了一條大鯢，還在地宮里養了一條大蛇？

謝攬憑借以往的經驗，越琢磨越覺得有可能。

他想通之后立刻朝廚房位置走，廚房外的院子里有個存放食材的大地窖，地窖連著一個地宮。

如今是隆冬季節，北方的蛇早已陷冬眠。南疆喂了蠱的蛇他不清楚，但料想也不會太過靈巧，最有可能待在廚房附近。

因為廚房燃燒著十幾個晝夜不滅的大火爐子，下面的地宮比起其他地方也會溫暖一點。

“都趕的！”使團到來，廚房里進進出出也是極為忙碌。

謝攬尋了個空，進地窖中，又找到機關，進道之。

黑燈瞎火的，但他嗅到了一腥味兒，里面有沒有大蛇他不清楚，但肯定藏了。

謝攬打開一個火折子，借助微弱的亮，順著道往前走。

等走到盡頭之后，是一間空、一覽無余的室。

謝攬輕輕跺跺腳，回音很重，可知下方都被挖空了。

而且是這二十年之才挖出來的，黑水城那些老家們還在這里的時候，底下都是實心。

正準備尋找機關，恍惚聽見下方有個微弱的聲音傳上來：“謝千戶？”

謝攬需要仔細辨認，才確定是駱清流。

“你還真在這里。”

“我就知道你會找來…！”駱清流的聲音稍稍大了點，但聽上去依然是有氣無力的，“你聽我說，千萬不要開門，門邊的柱子上盤踞著一條……”

謝攬問：“大蛇？”

駱清流的聲音又大了一些：“你怎麼知道？”

謝攬憑經驗猜的：“有多條？”

“兩條，因為有兩個門，一個門邊盤著一條。”駱清流惱火的力氣都沒有，“我被衡王給坑了，我跟蹤他來到這里，跳下來才知道是個。而且我剛落地，他就從另一個門跳了上去，然后將兩個門都封住，我單殺一條大蛇還行，兩條沒把握，于是不敢手。”

“它們不會主攻擊你？”

“只要我不，它們就好像看不見我，盤著一不。我一，它們立刻睜眼。我的作幅度稍微大一點，它們便會抬頭。”

謝攬明白了：“你的力怎麼樣？還能不能施展輕功？”

駱清流說起來簡直想給他磕頭：“我只帶了三天的水和食，真是多虧了你的藥。”

謝攬卻不這樣認為：“若沒這藥，興許你拼一把就逃出來了。知道不死，你才畏首畏尾。萬一我沒來救你，以你現在被消耗掉的力，半點兒逃走的機會也沒了。”

“你先看看這大蛇的腰有多，毒牙有多長，再來嘲諷我不敢拼吧。”駱清流的聲音聽上去無語極了，又虛弱地笑起來，“而且我知道你肯定能找到我的，比起來相信自己的實力，我當然更相信大哥的實力啊。”

這話謝攬用：“行了，省點力氣用在輕功上。我現在開門下去，等我吸引住它們，你趁機趕上來。”

駱清流問：“那你怎麼逃？我不是瞧不起你的輕功，但業有專攻，我的輕功確實是比你強了那麼一點點，我都沒把握甩開它們飛上去。這蛇距離上面的石門，足有三層小樓那麼高。”

“你先管好你自己，上來之后別等我，先回去地窖里。”謝攬拔了靴刀，“開門的機關在哪兒？”

“北面墻角有塊兒空石頭，你敲三下。”

謝攬照著做，等地面石門緩緩開啟之后，他毫不遲疑的跳了下去。

向下落時才看清楚的模樣，挖的很空，卻留下兩石柱，每石柱的上方都盤踞著一條水桶的大蛇，長著奇形怪狀的牙齒。

一看便知不是自然生長的蟒蛇，是用蠱催長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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