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隋瑛一拍桌子站起，“我們隋家先祖是開國功臣，我爺爺怎麼會做這種事？”

駱清流“哦”了一聲：“也許在他看來，他是在匡扶正統呢？大魏可是有王爺造反功的例子，你家先祖當年不也站了王爺的隊，才能繼續當他的鎮國公？”

隋瑛厲聲道：“但你說我爺爺和朝中那些邪小人結黨，和南疆監國勾結，絕對不可能。”

駱清流笑了：“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不然你告訴我，有什麼原因能讓衡王走半道突然反應過來被人跟蹤，不去南疆了，跑來滇南都司利用地里的大蛇甩掉我？”

隋瑛說不過他，不和他爭了，看向馮嘉。

卻見馮嘉攏著眉不說話，心里咯噔一聲：“小嘉，你不會也認為……”

目前線索實在太了，馮嘉一時也想不通，去和駱清流討論：“但鎮國公若和衡王一伙，這些天為何放任你在地里？”

駱清流道：“因為他不能確定我的份，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有一個人，當然不敢隨意暴。”

馮嘉手指點著桌面：“不，我更傾向鎮國公本不知道地下有兩條大蛇。他和衡王之間可能并不是真心實意的合作。”

鎮國公或許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衡王手里，不得不站隊，“所以我希你暫時不要上報，給我幾天時間看看況。”

駱清流勸三思：“大嫂，無論什麼原因，萬一鎮國公聯合南疆監國起兵，你們整個使團都會為人質。使團里有大都督的兒子齊瞻文，玄影司指揮使的兒子沈時行，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

道理馮嘉都懂：“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事不會如此簡單。”

其實駱清流也因為隋瑛的緣故，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上報，只能寄希于馮嘉：“此事非同小可，我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除非你能擺出一些證據來說服我……”

話未說完，謝攬從室走出來給他一手刀，直接把他打暈了，扔給了隋瑛。

第86章

（一更）你把它帶在邊，可以辟邪。．

“還是的不夠狠， 不然哪來的力氣說這麼多？”謝攬坐下吃飯，讓隋瑛把人帶走。

馮嘉都用上“直覺”這個詞了，可見擺不出什麼確鑿的證據。

隋瑛原本心如麻，此刻這團麻像是被謝攬一刀劈開了， 問道：“把他帶去哪兒？”

謝攬：“帶回你房間里， 看好他。”

隋瑛犯了愁：“我打不過他吧？”

謝攬卻沒答：“你自己想想辦法。”

知道謝攬不是個好通的人， 隋瑛不問了，將駱清流攔腰一扛， 從后窗離開。

馮嘉本想提醒不要傷了駱清流， 謝攬朝搖了搖頭。

會意，即使駱清流剛才只喝了幾口清粥， 想要反抗隋瑛也不難，只看他愿不愿反抗。

等窗子“哐當”一聲合攏， 馮嘉從食盒里端出預留的飯菜：“夫君，阿瑛真能勸住他？”

謝攬拿起筷子：“他心里本不想上報， 不然的話， 從出來立馬就上報了， 滇南都司里多的是十二監的探子。”

馮嘉不解：“那他一直和我爭什麼？”

“他不是說了麼， 事關重大。”謝攬又想起那兩條本不該困住駱清流的大蛇， “越是重大的事，他越是沒勇氣下決定， 希你來替他做決定。”

馮嘉一直不太懂他對隋瑛的態度：“他似乎有點別扭。”

謝攬覺得“別扭”這個詞不太恰當：“以我們習武之人的說法， 他這是心魔。通俗點兒說，就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繩吧。”

馮嘉看著他吃飯， 自己倒了杯茶水潤潤：“那你有沒有辦法幫他克服一下？不然咱們路上多耽擱兩天， 他真就死在地里了。”

“能幫的話不必你說我也會幫， 可惜早幾年還行，現在已經深固，幫不了，只能靠他自己克服。”謝攬不知道自己的解釋能不能聽懂。

有些道理他心里非常清楚，但是沒辦法像馮嘉一樣有條理的說出來。

所以從前最討厭別人和他講道理，他說不清，煩躁的只想砍死對方。

認識馮嘉以后，他還是說不清，總惹生氣，煩躁的只想砍死自己。

謝攬咬著筷子尖，小心翼翼地道，“不過……我不是質疑你，只是覺得駱清流的顧慮也沒有錯。即使鎮國公是被迫的，只要他聯合南疆監國起兵，咱們的境就會很危險。”

謝攬對滇南地區太悉了，悉到行走江湖從沒想過來滇南闖。“然而我的悉全都是紙上談兵，邊境復雜，咱們逃起來肯定是不如淮安的。”

“我知道。”馮嘉同樣有自知之明，也會犯錯，而且經常犯錯。

鎮國公是隋瑛的爺爺，也是長久以來心中較為信任之人，的判斷很容易出現偏頗，“若說鎮國公結盟傅珉以及薛尚書那幫子新文臣，想要起兵擁立衡王，我信。但說他通敵，我不太相信。”

就像清流所說，大魏有著王爺造反功的先例，如今的世襲侯爵，當年無一不是站隊王爺的。

類比今日，無論小皇帝還是衡王，都是先皇的兒子，誰當皇帝，對朝臣影響極大，對于百姓而言卻本無所謂。

可是一旦勾結敵國，意義便不同了，他們給南疆監國的報酬，肯定是將整個滇南地區割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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