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敬棠過去：“那是必然的，真讓你們拿下北戎，以北戎國都為據點攻打大魏，甚至能直搗京師。”

北戎的國都，就在京師斜上方。

謝攬的目掃過隋敬棠：“您若是起兵，朝廷可就顧不得我們了。我在此向您保證，我父子二人必定會全力吞掉北戎，隨后一舉揮師南下，讓你們全都見識見識我們北地鐵騎的厲害！”

面對他這般囂張的威脅，隋敬棠只是抿了。

謝攬與他以眼神對峙，半步不退。

兩人年紀相差四十歲，但謝攬從小在戰場上長大，氣勢上毫不會輸給他。

隋敬棠也在心中確定，眼前這小子是那個橫掃北戎，打穿西域的寨主謝小山無疑了。

又實在難以想象，如此一個天生反骨之輩，竟然做了朝廷的千戶，還做的有模有樣。

第94章

自己出來解釋．

“好狂妄的小子！”隋敬棠面無表的地冷笑了一聲， “你如今遠在滇南邊境，就不怕我讓你再也回不去西北？”

謝攬懶得理他，擺出一副“你盡管試試”的態度。

突地又想起馮嘉教的詞兒了，連忙收斂畔挑釁的嗤笑， 正經說道：“我方才出門之前， 已經給我父親寫了一封信， 通過玄影司暗衛送去西北了。您莫要忘記，我只是寨主， 我父親才是大寨主。對于我們十八寨來說， 打天下，有我只不過是錦上添花。”

隋敬棠沉不語， 看向了衡王。

衡王的臉已是難看至極，再次勸道：“國公爺， 還是三思吧。”

謝攬既然承諾不將他供出來，他已經安全了。

原本造反就是冒著大險， 十八寨一參戰， 他們的贏面幾乎得可憐。

而且戰爭版圖擴大， 必定是天下大， 生靈涂炭。

即使真奪得了皇位， 要面臨的也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一個爛攤子。

馮嘉看的出來， 鎮國公面對謝攬的威脅， 以及衡王的“退堂鼓”，也開始搖了。

不由松開了的拳頭。

原本是有些擔心的。

當初在黑水城門口， 謝攬想殺程令紓祭旗， 說要造反給謝臨溪看的時候， 不只將程令紓嚇的發抖， 馮嘉也是心驚膽，怕得要命。

那時的他，絕對有氣勢鎮得住鎮國公。

但如今的謝攬在場待久了，又被管束的太多，原本的桀驁都不知還剩下幾分。

此時證明完全是多慮了。

說服需要兼施，威脅過后，該到馮嘉從中調和了：“國公爺，您還記得黑水城十八寨是怎麼發展起來的麼？”

隋敬棠明白的意思，當年正是因為和南疆打仗，無暇北顧，才讓他們逐漸強橫起來。

“我父親為了詔安十八寨，可謂是煞費苦心。您剛才也聽到了，他不惜連自己的親生兒都推出來使人計。”

馮嘉說的是真心話，“我原先十分憎恨我父親，直至我見到他手底下的一眾年輕人，為了維護大魏穩定，庇護百姓免戰火，紛紛以許國，我逐漸理解了他。”

在說柳盈盈，自然也看向韓沉，“這一點，南疆王應該比我更深有。”

韓沉知道在攻心，回避的目，去嘲笑謝攬：“原先我以為你是江湖俠客，知道你做了朝廷鷹犬，頂多說你一句自甘墮落。現在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為了一個人，竟然放棄唾手可得的王圖霸業，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謝攬煩他一直打岔：“若是了帝王之后，像你一樣沒用，整天聽令行事，還是昧著良心做壞事，那這王圖霸業不要也罷。”

韓沉：“你……！”

他氣的想拔劍，但仔細一想，謝攬聽夫人的話，自己聽母親的話，都是聽人話，確實是五十步笑百步？

謝攬此時還站在疆域圖前，又以刀鞘尖端指向了東部，落在了淮安境：“你嫌我沒出息？行啊，等國公爺從西南起兵，我們十八寨立馬從北地南下，到時候朝廷肯定會調東部的兵力北上對付我們，你猜東瀛那群賊寇，會不會趁機去滋擾沿海？你做大鹽梟時保護的那上萬鹽丁們，你覺得他們能活下來幾個？”

韓沉的視線落在疆域圖上，瞳孔微微一。

又轉他，語氣冷冷：“那些都是你們大魏的百姓，與我何干？”

“是啊，我們大魏這幾十年來一直是憂外患，四面楚歌。”馮嘉又看向了隋敬棠，“但我父親卻從未擔憂過南疆，即使抓住南疆王，也是無意之舉，您可知道為什麼？”

不等隋敬棠開口，“因為坐鎮南疆的是您，我們誰都沒想過您會罔顧天下百姓，執意挑起戰爭。”

隋敬棠沉默許久：“我本也不愿。”

馮嘉勸道：“此番曹監軍之死，的確還有轉圜的余地，請您給我一點時間，在朝廷派人來此之前，我一定理好。”

隋敬棠原本是站著的，此時許是累了，在上首坐了下來，有幾分頹然：“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所擔心的，并不只是曹公公的事兒。”

馮嘉聽隋瑛講過了：“關于這一點，恕晚輩冒犯，晚輩認為您實在過于武斷。”

隋敬棠皺起眉頭。

馮嘉不卑不：“您憑什麼認為沒有了您，阿瑛和思源就一定活不下去？非得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去給他們掙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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