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如臨其境，看著這目驚心的一幕幕，無一不紅了眼眶，淚流滿麵。

就連在場不懂音律之人，都不熱淚盈眶，以淚洗麵。

尤其是在場的武將，深染，想起自己昔日在戰場上的種種，浴戰，出生死，生離死別……

當即就老淚縱橫……慟哭出聲……

饒是向來深沉穩重的皇帝都已經忍不住紅了眼眶。

高臺上，楚九卿猩紅著一雙眼，眼睛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淩姝姝上離開過。

不隻是他，楚君離亦是如此。

他不得不承認，今日的淩姝姝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震撼。

前世，與做了一世的夫妻，他竟不知會跳舞，還跳得這般……震撼人心。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一顆心，再次因為，心如麻……

在場眾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傷之中，久久不能釋懷。

一個個眼眶通紅，著臺上的紅，目不轉睛。

舞蹈與樂聲都能染人的緒，樂曲的最高境界便是讓聽曲的人到其中的表達的緒。

而舞蹈的最高境界便是讓人同悲同喜，臨其境。

兩者，淩姝姝都做到了。

鼓聲停，琴音猶在，淩姝姝的舞蹈也還在繼續……

“嗡！”的一聲，一陣清脆婉轉的琵琶聲傾瀉而出，宛若天籟，眾人聽之心神一震。

隨即眾人便看到了讓他們再次震撼的一幕。

隻見淩姝姝手持一把琵琶，翩然起舞，舞姿輕靈，紅裾如遊龍驚，搖曳生姿，頭上的流蘇，腳上的金鈴，在的飛中叮當作響，別有一番的嫵風。

突然，一舉足一旋，琵琶置於腦後，一雙纖纖玉臂在斜上方反握而彈，左重心向後提起，右腳翹起，踏足而舞，舞姿輕盈曼妙、飄忽若仙，節拍鮮明，神沉著自然。

“是……反彈琵琶！”

“天哪，……竟會反彈琵琶！！”

“竟是那傳聞中失傳已久的絕技……反彈琵琶！”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眾人見狀，無一不瞪大了雙眼，驚歎聲此起彼伏，滿座再次嘩然。

這下南晚音也傻眼了。

如果說在之前還抱著僥幸心理的話，那麽此刻便是徹底的心如死灰。

淩姝姝…………竟會反彈琵琶？！

即便是最擅琵琶才藝之人，沒有個十幾年也是練不出此項絕技的。

至南晚音練了這麽多年是做不到這樣反彈琵琶的。

更何況淩姝姝還彈得如此妙絕倫，猶如天籟。

的琴技絕對遠在自己之上，且高超了不知道多倍。

舞技更是到了出神化的地步，人，舞，曲合一。

可是怎麽可能呢？

南晚音自問自己從小便苦學苦練這這些才藝，沒有一刻鬆懈過……

可是如今，和淩姝姝一比，竟是天差地別！

輸了……

早在在淩姝姝一襲紅出場的時候，就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是輕敵了。

無論是貌還是才藝，都比不過淩姝姝。

高傲自負如南晚音，心裏依舊是不願接這個事實。

不願接，比不上淩姝姝。

臺上，淩姝姝蔥白如玉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波，或急促，或緩慢，手指沒有一停頓。

彈奏的樂曲依舊是悲哀的，孤寂的……

“琵琶一曲腸堪斷，風蕭蕭兮夜漫漫”

琵琶聲從中溢出，婉轉淒切，悲涼……

是戰爭的殘酷，悲愴，淒涼……

是“思婦獨守故鄉悲苦地牽腸掛肚，征夫在邊疆遙家園空自回頭。”

是：“可憐河邊無定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是：“青山埋忠骨，何須馬革裹還。”

是：“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

樂聲激昂，如歌如泣，如泣如訴。

突然大殿上傳出了一道悠揚悵然的簫聲伴奏。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

回旋婉轉，簫聲漸響，由遠及近。

淩姝姝尋著這道聲音去，瞳孔猛地一……是他！

在眾人震驚甚至有些驚悚的目中，

楚九卿手持一玉簫，放在邊，一邊吹著，一邊從高臺之上緩緩走了下來，走到了淩姝姝的舞臺一偶，與合奏。

琵琶聲淒切，婉轉而低沉。

蕭聲淒清，悠揚而蒼涼。

兩者合奏，竟是出乎意料的完契合在了一起。

似乎，它們本就該合奏在一起……

在場的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眼睛都盯著舞臺方向，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了。

南晚音在看到楚九卿走向淩姝姝的時候，當即就嫉恨的猩紅了眼：“怎麽會？”

“怎麽可能！”

“他不可能的……”

不住的搖著頭，臉上已經有些扭曲和瘋狂，完全不願相信自己眼前看的這一幕。

沈玉煙也是雙手握拳，那張本就濃妝豔抹的臉上變得猙獰起來。

乍一看，兇狠的模樣，著實是有些嚇人。

沈玉表麵依舊是看不出太多緒，隻是那藏在袖中的一雙小手，手掌心已是一片模糊。

淩雲雲和淩瀟瀟姐妹倆更是嫉妒的紅了眼，恨不能上去手撕了淩姝姝。

仿佛如果不是淩姝姝，此刻在臺上被萬眾矚目的，就是們。

而現在兩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淩姝姝在臺上大放異彩，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惡狠狠地道：“可惡，淩姝姝這個賤人居然藏得這麽深？”

“還真是心機深沉！”

怎麽看，都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眾人都被臺上一男一的絕風姿吸引，完全沒有注意到們的失態和失控。

大殿中，餘音繞梁，縈繞耳際，似夢，似幻……

楚九卿的簫音哀怨而幽長，似在訴說著什麽，傾訴著什麽。

忽然，眾人眼前就出現了一副戰爭後，斷壁殘垣，滿目瘡痍……痕遍野的戰場景象。

滔滔江水長東流，可憐河邊無定骨。

淒淒月如冰冽，不照亡人歸魂路。

將軍萬箭穿心，跪伏於地，手握紅豆埋汙，脈脈溫，骨相思永難寄。

百姓命如螻蟻，不蔽，聞風喪膽。

男兒化作焦土下的斷頭，殘骸斷未寒。

婦人委於敵，千騎萬乘，盡淩辱。

稚兒茫然四顧，無人可依，無家可歸。

……

簫聲中有哭有淚，有有傷，有無奈，有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