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後者。

雲舒月心中了然，起緩緩走向了楚君離。

“陛下，您喝醉了？”雲舒月輕聲的道。

一開口，楚君離眼眸中的亮，瞬間黯淡了下去，溫脈脈的麵容也再度恢複冷漠。

他沉默不言地看著眼前的雲舒月，或許是酒意太濃，亦或許是夜太深，子的麵容在他眼中多了幾分模糊的朦朧。

楚君離看著那張午夜夢回，輾轉反側，日思夜想的臉，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地揪住了一般，麻麻的疼，他覺得不上氣來。

許久，他似自嘲般的笑了笑，喃喃出聲：“是啊，又喝醉了呢？”

“不醉，又怎麽可能再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的聲音很輕，似自言自語，眼底是無盡的哀傷，看得人心驚。

莫名的，雲舒月有些心疼，憐憫起了他。

要多深的，才能如此的刺心刻骨，眷念不忘。

雲舒月眼眶泛起意，暈染出清淺的紅……

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抬眸看著楚君離，用很認真的語氣說：“陛下，臣妾心悅您。”

所以，能不能放下，回頭看看我。

楚君離的眸中，幾分震。

上一個這麽認真，篤定，決然說喜歡自己的人，是淩姝姝。

楚君離垂下眼，許久許久的都未曾開口。

雲舒月知道是自己衝了，也知道自己不該對帝王心。

但是又能如何呢。

也隻是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姑娘，竇初開，遇上這般一眼驚鴻的人，在這冰冷的皇城中，他給溫暖，陪伴，和偏，盡管這是他對另一個子的寄托。

但偏和例外永遠讓人心。

初見便是鍾。

所以，還是不可避免的，心了。

一塌糊塗，徹徹底底。

雲舒月似認命般的閉了閉眼，卻突然聽到楚君離說：“雲舒月，朕能給你的隻有榮華和尊位，其他的，任何都給不了，尤其是。”

說著他又自嘲般的笑了笑，他說：“朕早就沒有心了，不會再對任何人心了。”

他還說：“心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雲舒月突然就覺得自己嗓子裏像是堵了什麽，有種難言的酸漫上心頭，心髒很疼。

懂的。

真心向來珍稀，尤其是帝王的真心。

縱然癡心妄想過，但也從未奢能到。

隻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於是清晰且清醒的看著自己為他，沉淪，深陷……

楚君離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轉，頭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月下，那道白的孤影，被拉得老長，顯得分外蕭索寂寥。

林公公跟在他的後搖了搖頭，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隻有他知道，楚君離這五年多來是怎麽過的，行走不為過。

他心裏有傷，很重，很重……

且傷口沒有愈合的征兆，於是隻能在這漫長的時間長河中，一步步走向潰爛....

林公公本以為雲舒月的出現，會是一個轉機。

如今看來，他竟是不知，是好還是壞……

自那夜起，楚君離便再也沒有來過昭宮，準確來說，是不曾再踏足過後宮。

那晚，是逾矩了。

在這段枯燥無味的日子裏，沒有等到楚君離，卻是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進宮前的那位蒙麵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