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籠中雀跑路了》第718章:選擇
事態的發展一如單允辛所料,和談之中,南蒼的使團很快表出希讓單弋佽認祖歸宗的態度,並且,願意為了這位小王孫的平安讓渡一部分利益。
甚至在京中遊說各路員,甚至禮都拐著彎送到了尤聽容麵前,希皇後能夠替單弋佽吹吹枕邊風。
在雙方你我願的狀態下,單弋佽的事很快白紙黑字的寫了條文之中,甚至因為雙方都認為自己占了便宜、期待長遠的利益,和談事宜推進的出乎意料的快。
尤聽容收到消息後沒有瞞著單弋佽,而是將在院子裏練武的單弋佽喚到近前來,“據惲河靈所說,若無意外,你將承襲你祖父的爵位,封號為勇,定爵位於嗣王,至於名字,約莫要等南蒼王親賜。”
因為世的揭,原本已經進書房觀政的單弋佽自然而然地變得無所事事,皇子所和玉芙宮對於他這個外姓年也不方便再進,尤聽容借口讓他教單遐甘讀書,讓他暫且住在坤寧宮。
所幸坤寧宮地方大,即便單弋佽因為流言蜚語而不便出門,也可以在院子裏練習騎,又有單遐甘整日鬧他,倒也省的他胡思想、傷心傷神。
單弋佽此時麵對著尤聽容顯然有些不自在,甚至對於的好而覺得有些局促不安。
聽著尤聽容的話,單弋佽愣了好久,他當了十三年的大朔大皇子,一夜之間竟了南蒼的勇嗣王,就連“單弋佽”這個名字都不再屬於他,而他姓甚名誰都要由那個躺在病床上一敗塗地的昏聵君王決定。
他所能做的,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除了接,別無其它。
尤聽容顯然看出了他的的心思,將熱茶遞到了他的手邊,“這是惲河靈對你的安排,隻是他的一家之言。”
這句話顯然別有深意,單弋佽不由的一愣,不解地看向尤聽容,“皇後娘娘?”
“比起他們,更重要的是你。”尤聽容對上單弋佽疑的目,“你想怎麽過?”
“南蒼時局混,正是諸王爭儲的時候,你這個時候回去,前路必定不平靜。”尤聽容猶豫了好幾天,終究還是狠不下這個心,可以對嘉嬪、對若生施加最慘痛的報複,可無論發生了什麽,單弋佽都是無辜的,都不是他的錯。
相反,他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無辜者、害者,他的整個人生都是一個巨大的謀。
“相反,留在朔國,你雖做不了皇子,也可做個富貴閑人,平安順遂地過完這一生。”尤聽容笑容和煦,“如果你想,也可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換一個份做你想做的、去你想去的地方。”
“母後……”單弋佽他不由得喃喃出聲,端著茶盞的手微微抖,連帶著茶碗和茶船都跟著磕出輕響。
他已經不是一無所知的孩了,自然知道尤聽容輕巧的話語背後沉甸甸的份量,即便尤聽容是皇後,也要冒著巨大的風險。
尤聽容手替他穩住了茶盞,溫聲道:“我要告訴你的是,不論別人怎麽說,你沒有錯,不需要贖什麽罪,更不需要背負什麽……”
“母後。”隨著尤聽容手心溫熱的溫過手背的皮暖心肺,單弋佽臉上的優沉鬱之漸漸散去了些,自出事以來,他第一次抬眸正視尤聽容,“這可能是阿佽最後一次您母後了。”
“阿佽飽讀聖賢書,通曉仁禮信,師傅曾教授我,人立於世,各有所命。”單弋佽的眼圈微微泛紅,“聖人有言,‘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阿佽未事勞作、居高位,更當無愧先輩,無愧黎民奉養,無愧心中信念,”
在尤聽容微微微微驚愣的目中,單弋佽角牽起一抹複雜的笑容,“阿佽若是隻顧保全自,才是違逆本心,會永遠愧懷的。”
“你……”尤聽容聽出來了,雖然他的話中有不舍、有顧慮,但他已經悄無聲息地下定了決心,也悄無聲息地長了單允辛所期的樣子。
“此番兩國紛爭,阿佽眼見流河、百姓苦,甚是揪心。如果能為蒼生盡力,為百姓謀福……”單弋佽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有幾分釋然的意思,“阿佽也算不枉此生了。”
“隻是……”單弋佽看向了偏殿的方向,單弋安和單遐甘都住在那兒,“經此一別,不知何日能再見,也不曉得,弟弟妹妹會不會想我。”
單弋佽想起了單遐甘那日哭的傷心的模樣,心中不由得酸楚,甜甜隻怕會生他的氣,生很大很大的氣,永遠都不會再原諒的氣。
“不會的。”尤聽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快些,“若是他們真要跟你生氣,本宮給你做主。”
單弋佽輕笑,“那……阿佽便仰賴皇後娘娘撐腰了。”
二人相視一笑,份的轉換好似就在一瞬間,單弋佽喝過了茶,禮貌地退下,徒留靜坐的尤聽容和滿殿的餘暉。
和談從夏天談道了初冬,兩國員你來我往分毫必爭,終於趕在北風來臨之前簽訂下來。
隨之而來的,就是使團的離京,單弋佽也在隊伍之中,尤聽容帶著單弋安和單遐甘親自送他出了皇宮,單遐甘懵懵懂懂,回來還問大皇兄什麽時候回來,能不能給也帶一隻孔雀做禮。
尤聽容聽著,隻能隨口搪塞了,趕著去念書。
單弋佽的事了結了,尤聽容要著手料理的,就是重華宮的舊事。
選了個寒冷的雨天,正如前世殞命的那天,同時,也希,大雨能夠洗去所有的腥和罪惡,自此之後,也該徹底拋卻仇怨,遠離纏的噩夢。
十月底的重華宮冷的像冰窖一樣,嘉嬪與若生早有私的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重華宮儼然了宮裏最晦氣的地方,稍微有些本事的宮人都忙不迭地掉走了。
留下的,不過是出走無門,但要他們盡心伺候一個遲早是要被問罪的嘉嬪是決計不可能的,相反,宮人們還怕被牽連了。
加之在外人看來,事還是綠凝捅出來的,人家替嘉嬪瞞了十餘年,對嘉嬪忠心耿耿,偏生嘉嬪對人輒打罵辱,這才招致報應,屬實是惡有惡報。
因而這三個月,嘉嬪別說使喚別人了,就連一句話說的不好,重華宮的宮人就能反過來給厲害瞧,冷嘲熱諷都是輕的,連著幾天將人鎖在殿中不給吃喝都是有的。
嘉嬪很快就病倒了,重華宮的宮人看著就跟活死人一般,隻覺得進殿都晦氣。
大家都猜,也就是皇後娘娘下了命令,說不許跟嘉嬪提起大皇子,這才吊著的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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