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3章這個世界的主角

「也就是說，去年聖誕節，你才第一次跟他一起見過先生？」

蔣玉忽然看向蘇施君，略顯突兀的問了這個問題——把『跟他一起』幾個字咬的稍微重了一些，意思是以前見過不算。

青丘公館的主人眨了眨眼，稍微有些遲疑，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

蹲在桌角的黑貓卻『傻乎乎』開了口。

「是啊，沒錯。」

黑貓頻率很快的彈著尾尖，慌裏慌張的搶答道：「老頭子平常本看不到人影，也就是祂早就說要給波塞咚賜福，所以聖誕節——準確說，是那天晚上——我們才能把祂堵在書店裏。科爾瑪學姐那天不是也跟著去了嗎？」

蘇施君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唔，如果是你那位先生，我大一就見過了。」書桌前的巫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鎮定的補充道：「……原來他就是校長啊。」

這點提前量終於抹平了公館主人之前的創造的優勢。

黑貓在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

就像他偶爾於人與貓的疊加態一樣，他覺今天晚上，自己一直於挨揍與平安無事的疊加態之中——如果不想糟糕的可能坍現實，他只能努力維持某種微妙的平衡。

為了防止蘇施君再提先生給了聖誕禮。

鄭清不得不絞盡腦，在兩位巫回過神之前，率先開口，扭轉話題：「昨天跟博士，我是說蕭笑，吃晚飯的時候，聽到個很有意思的觀點……你們覺得，三個大靈達到第一大學的學年齡標準了嗎？」

這個回歸的主題果然將巫們的注意力從校長上轉移開來。

「們的年紀怎麼計算？」

蔣玉立刻察覺到一個很有爭議的細節：「是按照們從種子發芽開始計算，還是們蛻變真正的大靈開始計算？而且們跟著你，相當於中途更換過一次主人，對們而言不啻於一次新生。」

鄭清獲得的這群小靈屬於綠種，是從土裏長出來的。大一在學專機上，李萌還曾給了鄭清幾顆綠小靈的種子，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種出來。

與蔣玉不同。

蘇施君看這件事的角度顯然更開放。

「年紀很重要嗎？」

拋出這句反問后，數落起第一大學的那些特例：「李萌、林果這些天才年，可以學；慧駰族那匹棕的小慧駰可以學；D&K里的叮噹耳朵與叮咚耳朵也可以學……為什麼我們要在意幾個大靈的年紀呢？不同魔法生命對年紀的計算方式本來就不盡相同。學校不會因此錯過這些天賦異稟的好學生的。」

黑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卻也有些好奇鼠人與慧駰是怎麼計算年紀的，正要開口，突然意識到，如果在兩位巫面前問『慧駰多大年』這種話題，會不會讓們胡思想？

屬實不明智。

於是他了舌頭，把剛剛微張開的重新閉上。

「你想說什麼？」為大巫師的蘇施君對氣機掌控非常準確，很敏的察覺到黑貓那一瞬間的猶豫。

黑貓把腦袋搖的撥浪鼓。

青丘公館的主人挑了挑眉：「既然你沒有問題，那我說一個吧……剛剛你提到的那位北區大巫師，我建議你最近一段時間，盡量減與的來往。」

黑貓下意識看了蔣玉一眼。

相似的話，也曾對自己說過。

「是因為邊緣學院院長的事嗎？」他下意識低了聲音。

蘇施君驚訝的看著黑貓，然後掃了一眼書桌前的另一位巫，微微一笑：「不錯。每個世界都有邊緣人，每個群都有邊緣人。邊緣學院的誕生，讓這些邊緣人有了真正改變命運的一線希。這聽上去是件非常普通，卻又幾乎不可能完的任務——就像一個人很容易數清一把米有多粒，卻很難數清一座小山般的米有多粒——對高階巫師而言，這種稀缺概念就是鑄造一個傳奇的種子。現在，這顆種子已經種下去，發了芽，當它被足夠多邊緣人的鮮澆灌、被足夠多的邊緣人視作救贖后，當它的名傳遍無數世界乃至整個宇宙后，傳奇的種子終將變真正的傳奇。」

「所以，很多人想要這顆種子。」黑貓抖著鬍鬚，輕輕扯平了耳朵。

「丹哈格首席大法山姆·馬歇爾、三叉劍局長羅伯特·努德、奧布萊恩家的吉恩·布萊克·奧布萊恩、鐘山蔣家出的大煉金師蔣千里、月下議會上議員公孫病、還有我，目前都或者主、或者被的參與進了這場遊戲。」

說到這裏，蘇施君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黑貓：「而你，因為與我的特殊關係，必然會到多方關注……這個節骨眼，你去見那位北區大巫師，所有人都會到不安。」

黑貓在這一串人名里聽到很多悉的名字。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蔣玉，然後又看了一眼蘇施君，腦海不由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沒想到倆在其他地方也有衝突，這是什麼孽緣吶。

「學姐真可憐。」

黑貓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種下去的種子發了芽，卻引來一大群覬覦者，而且個個比強大。

「可憐？」

月下議會的上議員嗤笑一聲：「在這個年紀，已經達到這樣的高度，憑藉一己之力，與一群老牌巫師世家以及聯盟里的幾個強力機構掰手腕，竟沒有碎骨，你為什麼會覺得可憐？有的時候，我真覺得比你更像這個世界的主角——平凡的出，無與倫比的氣運，一個接一個渺小卻又確鑿無疑的機遇。」

黑貓頓時有些寵若驚的覺。

「我沒覺我是……」他很小聲的辯解著。

書桌后的巫斜了他一眼，很驕傲的反問：「為巫師界第一大老公的人，難道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

聽到這麼直白的宣稱，黑貓不由驚恐的看向書桌前另一位巫。

卻見蔣玉面無表，倏然轉，走到門口，抓住把手后，用力拉開。

咚！

五個大大小小的影猝不及防，一窩蜂栽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