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悅妃娘娘請安。”

香穗殷勤地迎了上去，眼底卻帶著幾分畏懼。

跟在皇帝邊伺候的這半個月，見了悅妃不次，回回對方都沒什麼好臉。

可這畢竟是主子，這幅姿態也正常，眼下最要的事還是先把謝蘊攆走。

蕭寶寶卻只是斜昵了一眼，輕蔑溢于言表，話都懶得說一句，抬腳就往里走，香穗連忙攔住：“娘娘，奴婢有話要和您說。”

蕭寶寶有些不耐煩：“本宮憑什麼要聽你說？”

話音落下，又瞥了一眼香穗，卻越看越覺得眼，隨即昨天看見的畫面浮現在了腦海里。

“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

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將毫無防備的香穗打得歪倒在地。

香穗愣了一下，回過神又驚又怒，上卻又被踹了兩腳，疼得連忙求饒。

等蕭寶寶打夠了，沉才上前將人拉開：“主子息怒，這畢竟是書房跟前，不好放肆。”

蕭寶寶仍舊怒不可遏，現在看香穗，比謝蘊都招人恨。

“你知道干了什麼？竟然敢勾引稷哥哥……這個狐貍，來人，把給我拉下去，打爛的臉！”

香穗沒想到自己的討好會換來這樣的結果，眼看著侍衛真的來拖自己，連忙求饒：“娘娘饒命，奴婢不敢勾引皇上，您一定誤會了，皇上心里只有娘娘的！”

蕭寶寶頓了頓，明知道這話沒什麼可信度，可還是被取悅了：“你說，皇上心里只有本宮？”

香穗連忙點頭：“是，是是是，皇上本看不上奴婢。”

“他當然看不上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蕭寶寶嘟噥一句，一火氣倒是散了，理了理袖子，“滾開，本宮還著急見皇上，沒空搭理你。”

香穗下意識想走，又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猶豫片刻還是著頭皮開了口：“娘娘，奴婢聽說您和謝蘊姑姑有舊怨。”

蕭寶寶十分不耐煩：“關你什麼事？”

“娘娘有所不知，奴婢在乾元宮當差時，時常被謝蘊欺，如今是忍無可忍了，若是娘娘肯幫奴婢一把，奴婢必定能為娘娘除了這個眼中釘。”

蕭寶寶滿臉嫌棄，挑剔地打量著香穗：“就你？”

香穗聽出了的不信任，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沉卻忽然開口：“你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香穗心里一松，忙不迭開口：“當然有，這謝蘊姑姑當初在閨房的時候就勾引過齊王，現在年紀大了肯定更不安分，只要咱們在房里放個齊王的東西……”

蕭寶寶眼睛一亮，沉也意識到這是個永絕后患的好機會，先前雖然面上答應了謝蘊，可心里卻還是篤定了得讓沒有機會說出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眼下這個機會，就來得剛剛好。

力勸蕭寶寶：“娘娘，就讓試試吧，要是了咱們也能省心，就算不，也沒損失。”

蕭寶寶猶豫不定，冷不丁一抬眼竟瞧見書房門口立著一道影子，面欣喜：“稷哥哥！”

走到殷稷跟前，這才屈膝行禮，殷稷微微一抬下：“免了，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說著他目掃過沉和香穗，看得兩個丫頭都心虛地低下了頭，都不敢。

香穗甚至還出了一冷汗，皇上什麼時候出來的？該不會聽見了剛才的話吧？會不會就此冷落？

膽戰心驚地看了殷稷一眼，卻見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蕭寶寶上，神平和自然，完全沒有別的痕跡。

放松下來，這應該是沒聽見吧？

就算是聽見了也應該完全不在意，說不定皇上早就厭倦謝蘊了，畢竟留在邊都三年了，對方為人又那麼古板嚴苛，是個人都不了的。

徹底放下心來，眼見蔡添喜傳了早膳上來，殷勤地布筷添菜，蕭寶寶見這麼懂事，雖然仍舊厭惡，可沉說的話卻很有道理，若是香穗真能攆走謝蘊，到時候再理這丫頭，也不是不行。

想著便給了香穗一個眼神，示意們的合作達了。

香穗心里一喜，殷勤地將粥端到手邊，可卻忽然一晃，熱燙的粥溢出來，全都澆在了蕭寶寶的手背上。

“啊！”

蕭寶寶尖一聲，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狠狠剜了香穗一眼：“你要死啊！”

香穗唬得一哆嗦，連忙去給，卻被沉一把推倒在地，不敢再往前湊，又怕殷稷怪罪，連忙和他解釋：“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

殷稷臉上卻無波無瀾，明明剛才看著還十分疼蕭寶寶的，可眼下看著手背上被燙起了泡，竟沒有半分著急。

香穗看得一愣，一時竟忘了該說些什麼。

蕭寶寶疼得直掉眼淚，扭著往殷稷懷里鉆，嚶嚀著喊疼，殷稷仿佛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流出了恰到好的疼惜，他冷冷看著香穗：“狗奴才，你就是這麼伺候人的？！”

香穗被他變臉似的態度驚得一懵，回過神來連忙解釋：“奴婢不敢，奴婢無心的……”

“可悅妃卻傷了，你賤命一條，拿什麼賠？”

香穗被罵得不敢再辯解，只能拼命求饒，可殷稷卻一改之前對的喜，毫不為所，哭求無果，心里逐漸慌起來，只能將目放在蕭寶寶上。

“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您饒了奴婢吧。”

惦記著還有用，蕭寶寶雖然疼，卻還是勉為其難地開口求了個：“稷哥哥，算了吧，也不是有意的……”

話音未落，殷稷忽然抓住了的手腕：“這怎麼能算了？朕正有意在你們四人里選一人為后，若非被前朝的事絆住了，此時早就有結果了，你卻在這時候了傷……”

蕭寶寶呆住，隨即眼睛猛地亮了：“稷哥哥，你的意思是，你想選我……”

“噓，”殷稷一搖頭，“朕還沒決定，前朝的事太多，眼下誰能為朕分憂，朕自然會偏向誰。”

蕭寶寶自覺聽明白了，用力點了點頭，滿眼都是期待。

可殷稷的神卻鷙了下去，他掃了一眼香穗，眼神毫無溫度：“原本留著你，是覺得你還有些用，可既然你敢朕的人……來人，拖下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