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不怎麼的，可是膝蓋被玻璃扎的依舊是流不止，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白墨清猶豫之下點點頭，

“好，那你慢慢起來，我扶著你。”

把商斯年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男人這一起，才看到原來他的下面也是紅一片。

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白墨清一路把人扶到沙發上坐著。

商斯年卻怎麼都不肯坐下，只是固執的用雙手扶著沙發靠背，垂著頭。

看到這個姿勢，白墨清一下子就明白了，輕聲嘆氣，在男人的腰上了，

卻沒想到商斯年下意識塌了塌腰，

“阿年，你會聽我的話對嗎，我的阿年向來都是最乖的。”

男人用力點頭，依舊不。

“那你乖乖的，先坐到沙發上，這次不打屁！”

強行抓著人的手臂，按在沙發上，這次他倒是順從多了，只是在白墨清轉時，一把抱住了的，

“對不起……求你了……”

他什麼都不敢說了，甚至連求別走都不敢說，

“我不怍，不哭，不再講話也行，求你了……”說出來的話依舊是含糊不清的，可白墨清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

他這輩子從未這樣求過人，當初被母親折磨的快要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開口求過一個字，母親離開他的時候，他雖是心有不舍，可也未曾開口，

如果不是白墨清的出現，他這輩子或許都不會如此，可如今，他想求，

哪怕卑微到塵埃里，只要能心，只要別離開，他什麼都愿意。

“阿年！”

白墨清了他的臉頰，認真的解釋，

“不是讓我打你嗎，你等著我去拿工！”

聽這樣說，商斯年抱著的手才不舍得松開。

白墨清一路不停的跑到客房，

咚咚咚！

里面傳來一聲十分幽怨的男聲，

“你還敲門！你把鎖里頭了，你還敲什麼門！”

話音未落，白墨清已經把門打開了，直接沖到床邊，一把掀開了陸江的被子，拉著人的胳膊就往外沖。

“我去！你這也……你拿我當個人行嗎！”

“阿年傷了，他膝蓋，舌頭都傷了，你快點行嗎！”

白墨清都顧不得他這會兒就只穿了睡袍了，陸江的胳膊被他拽的生疼，一度認為，這人是練舉重的吧，力氣這麼大！

“等會兒！我拿醫療箱啊！”

他用力掙開白墨清的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的話。

舌頭壞了……

這麼生猛嗎，要麼說別談吧，凡是他都有風險的，商斯年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人心狠！下手也狠！

不對，是下也狠！

到了臥室，商斯年已經不在沙發上了，他站在墻角，雙手垂著站的筆直。

“面壁思過那……”陸江尷尬的開口，甚至有點后悔，自己不該上來了。

白墨清拉著他的手，把人帶回沙發上，

“陸醫生你看看，這……”

都不知道到底該從哪里看了，商斯年上都是，里應該也是流的，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看到商斯年口中做一個吞咽作。

“張，先看流的。”

商斯年并不聽話，目只是跟著白墨清的手，不敢看的眼睛，但又不想視線離開。

“阿年，聽話，張讓陸醫生看看。”

男人這才張開，口中的鮮瞬間涌出，陸江夾著棉球止，又觀察了一下，

“這，按理說可以針的，但是商斯年的況……他最好還是別打麻藥了，

這傷口就自己恢復吧，他恢復能力比較強，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白墨清眉心猛地蹙了起來，只覺得渾都是疼的，一路疼到心底，疼的心慌意，

“嚴重吧，舌頭咬傷了會痊愈嗎，會很疼吧，會不會影響說話啊。”

陸江搖頭，

“不影響說話，他咬下來的不算大，只是也不會再長出來了，痊愈了也是會形瘢痕的。”

止住了，陸江似是注意到了商斯年上的傷，他直接起，往后退了一下，

“服了。”

這話說出，讓白墨清有一瞬的茫然，不解的轉頭看著，商斯年緒沒有任何變化，目依舊是盯著的手的，

他不，白墨清便自己手，一顆一顆的解開男人的襯衫扣子，黑的服讓原本還有的跡并不明顯，

只是可能因為時間太久了，襯衫黏在了傷口上，每一下都會有新鮮的的流出，混合著那些已經干涸的了，顯得格外駭人。

白墨清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才抵擋自己心口的疼痛。

許是這個作讓商斯年到了什麼，他直接一把扯掉襯衫，前的一大片傷口瞬間涌出。

“阿年！你！”

的聲音極其抖，瞳孔猛地收，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心疼了。

“是刀傷。”

陸江緩緩開口，像是習以為常一般開始理，

“右臂和口都有，不算很深，但是也不輕，注意別沾水。”

被干凈之后，白墨清才看清楚，每一條刀都很深，傷口泛著慘白，

陸江沒有打麻藥，所以應該是極其疼的，可商斯年依舊是面無表，像是毫覺不到疼痛。

膝蓋的傷也是同樣的嚴重，玻璃扎的很深，不過好在他是穿著子里，只有量的玻璃扎到了里，理起來不算麻煩。

原以為他會一直這樣不作聲的，卻沒想到男人緩緩的抓起白墨清的手，

輕輕地揭開了手指上的創可，

他瞬間紅了眼眶，手指輕，眼淚不可遏制的往外流，腔里發出一陣低沉忍的，像山谷里的回應一樣的哭聲。

“我沒事，都已經好了。”

他把白墨清的手指，挪到陸江的面前。

陸江都無語了，“你傷的都快死了，你不哭？手指破了你哭？

沒事的話，去看看腦子吧！”

雖是這樣說，陸江還是手上不停的給白墨清手指消了消毒，然后換了一個新的創可。

“是……玻璃對吧。”

男人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像是被困沙漠中三天的人一般。

白墨清知道，他這是在問，是不是他打碎的那個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