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后,瘋批暴君索取無度》第二十九章 你不是他
夜掌燈,樂坊也將琴送到了拾翠宮。
樂坊人稱此琴名為海月清輝,謝蘅蕪垂眸,指尖過琴。
青白玉軫,紫檀岳尾,琴音清越泠然,果真是有名的琴。
說實在的,也沒想到樂坊會直接將這把名琴送了過來。依照謝蘅蕪的想法,這等前朝流傳下來的好東西,豈不該好好看護起來,哪會輕易拿出來用呢。
蕭言舟還真是大方。
如是想道,示意梨落給賞銀。
送走樂坊宮人后不久,衡書也回來了,稱蕭言舟大約還有一個時辰再來。
謝蘅蕪“唔”一聲,視線掃過那把海月清輝“把它搬去我的寢殿吧,梨落備水,準備沐浴。”
眾人應是,紛紛作起來。
謝蘅蕪便悠然坐在正殿向殿外黑沉的天。
距離蕭言舟過來的時間還早,謝蘅蕪慢騰騰沐浴完,梨落拿著幾件裳過來。
一些是看著便舒適的寬松緞,一些則是輕薄紗,約約的,最能勾起人的探究心思。
這些裳顯然不是梨落準備的,多半是監的人耍機靈塞了進來。梨落拿著這些服,面倒還算平靜,只是兩頰飛紅,角還有一些的笑意。
謝蘅蕪的目略過紗,停在一件月白緞上。
梨落心領神會,就要將其余裳撤下。
“等等。”
謝蘅蕪瞇起眼,眸中帶笑“……罷了,換那件吧。”
……
片刻后,謝蘅蕪穿好了裳,外頭披一件薄出了洗室。
梨落埋首跟在后,臉看起來比一開始更紅了。
實在不怪面皮薄,小主穿那樣的裳,實在是太……
梨落不敢細細回想,勉強正跟著謝蘅蕪進了寢殿。
繡金曳彩的擺無聲掠過猩紅地毯,已除去頭上裝飾,只用一玉簪簡單挽起,墨發上還沾染著自洗室帶出的水汽。
別是一般意態風流。
梨落覺得今夜的鞋蘅蕪與往常都不一樣。
可究竟哪里不同,亦說不出來。好像除了穿不同以外,并沒有什麼特別之。
謝蘅蕪已在琴前坐下,指尖挑弄幾下琴弦調音。一綹青從松散云髻上垂落鬢邊,抬手將其撥到耳后,指尖順勢輕輕了耳垂。
簡單的作由做來,無端有一番風。
梨落發怔的功夫,謝蘅蕪已調好了音。垂眸靜坐了片刻,忽看向梨落。
“出去看看陛下來了沒有,記得把趙公公請來。”
梨落眨一眨眼,仿佛剛剛回神一般。點一點頭,拎著子小跑出去。
剛離開寢殿不久,便聽后頭傳來了約約的琴音。
琴聲要比箏小
上許多,也就現在夜里安靜,琴音才能傳出來。
謝蘅蕪等出去了才開始彈琴,其意不言而喻。
梨落沒再往外走,立在了寢殿外不遠。等會兒蕭言舟若是來了,這距離出聲正好能提醒。
和的琴音逐漸錚然高,似有冷然殺意。
梨落聽得神時,余瞥見一小片玄角。
眾所周知,這里只有一人可能穿玄。
連忙跪地請安,話剛要說出口,聽得頭頂傳來一聲“噓”。
蕭言舟的聲音輕而啞“別出聲。”
梨落心領神會,忙不迭點了頭,站起悄悄退遠。
玄黒影自面前掠過,帶進一陣外頭的寒氣。梨落安分低著頭,估著蕭言舟該進去了,才大著膽子抬頭。
一小片影子掠過拐角,消失不見。
蹙眉。
趙公公呢?
想到謝蘅蕪的吩咐,梨落猶豫一番,還是出去尋趙全了。
—
琴曲正到高之,一連串音搖落,似疆場兵戈僵持,風沙吹過。謝蘅蕪一心投其中,不曾注意到殿中已然多了一人。
曲藝方面涉獵頗多,如今所奏的,正是北姜最有名的一曲。
大約終了時,謝蘅蕪分了心神,發覺蕭言舟已在殿中。
不曾聽到梨落聲音,大概是蕭言舟制止的。
謝蘅蕪分神想著,皓腕一轉,戛然收音。
“參見陛下。”
起斂,向蕭言舟福。
“不必多禮。”
蕭言舟的聲音聽起來除了啞了許多,倒是一如既往淡淡的。
謝蘅蕪抬眸,邊漾著笑,就要去挽他手臂“陛下是何時來的,怎麼不讓人通傳?”
“琴曲正好,打斷了豈不可惜。”蕭言舟說著,不聲側,正好避過了謝蘅蕪的作。
謝蘅蕪目中一閃,旋即恢復如常。
他躲,自會追上。
謝蘅蕪抬手,就勢攀住了他的手臂,明顯到掌下手臂僵了僵。
只作不知,拉著他的手臂,目在他腰間遛過一圈,隨后不滿道“陛下怎麼沒戴妾送的香囊。”
“孤戴不戴,還要與你說明嗎?”
這句話一如往常蕭言舟的倨傲,謝蘅蕪只皺了皺眉,輕聲道“陛下不戴還要與妾討……”
“孤幾時向你討
了,莫非不是你自愿嗎?”
他說著,漆黑狹眸微瞇,威脅意味十足。
謝蘅蕪噤聲,只是面上滿是不服。
蕭言舟也懶得與在這點小事上掰扯,就要把黏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拿開“你新學的曲子,便是方才的嗎?”
謝蘅蕪一笑“非也,新曲自然要等陛下來了再奏。”
蕭言舟的目落在后琴上,暗示意味明顯“孤已經在了。”
謝蘅蕪不不愿收手“陛下,這麼多日不見妾,就不想妾嗎?”
“孤不是讓人送了東西來嗎?”
“那如何相同?”謝蘅蕪揚起眉,似嗔似怪道,“陛下便是陛下,哪是件能替代的。”
蕭言舟勾了勾,半是愉悅半是譏諷道“看不出來你如此掛念孤。”
“妾是否掛念陛下,陛下還不懂嗎?”謝蘅蕪朱逐笑,輕聲曖昧,素手在不知何時勾住了他腰間玉帶。
指尖到他腰腹,蕭言舟不自覺繃。
謝蘅蕪惋惜,嗔似的道“妾要是不掛念陛下,何苦地繡了香囊送來。倒是陛下哄著妾繡完,自個兒卻不戴,好生沒趣。”
腕上一,謝蘅蕪作的手不出意外地被蕭言舟捉住了。
如今已對被鉗制住手十分習慣,甚至還有閑心向他笑笑。
“阿蘅越來越口不擇言了。”
蕭言舟聲音低沉,因風寒而帶上的沙啞平添一分危險。
謝蘅蕪蹙眉,埋怨道“陛下弄疼妾了,要是妾的手傷了,還如何為陛下彈琴啊?”
人聲,三分抱怨三分意。本是極尋常的話語,但松散云鬢與輕薄紗在前,無端為此言添了許多令人浮想聯翩的意味。
蕭言舟不自覺看向手。
指若削蔥,用在上倒是恰如其分。白皙的手得仿佛能掐出水來,骨節清秀分明,瑩潤似玉。
看得出來保養極好,無比。
這是一雙極其適合奏曲的手,也是一雙極其適合為他按的手。
因被蕭言舟掐著的緣故,手腕的皮上微微泛出紅,多了些被過的病。
他心知自己并未用力,但還是松開了,冷嗤一聲“氣。”
謝蘅蕪也不在意,一面著自己手腕,一面道“小廚房煨的湯快好了,妾去給陛下取來。”
“湯?”
蕭言舟漆眸中流出疑。
謝蘅蕪偏了偏頭,像是小嗅聞到什麼特殊氣息一般“是啊,趙公公不是說陛下風寒嗎?夜里寒涼,妾吩咐他們煲了湯煨上,現在也該好了。”
br> “陛下且等等,妾這便去取。”
不等蕭言舟有何反應便回往外走去,輕薄擺揚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似蝶翼翩躚。
蕭言舟薄輕抿,到底沒有攔。
謝蘅蕪作很快,不多時便端著托盤回來,托盤中的瓷碗裝了個八分滿,白的熱汽逸散在空中,一看便是剛盛出來的。
蕭言舟已在一旁坐榻上坐下了,謝蘅蕪便將湯放在他跟前桌案上,用瓷勺舀了一羹,輕吹幾口后頗為殷勤地遞到蕭言舟面前。
“陛下快嘗嘗。”
眸中清亮,似撒了一把銀河般,盯著人時很難讓人拒絕。
蕭言舟也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張口含住。
湯的滋味還不錯,口鮮。蕭言舟沒有拒絕,由著謝蘅蕪喂過兩三口。
還要再喂,蕭言舟卻直起了子躲開,淡聲道“孤不了。”
謝蘅蕪頗為憾地放下瓷碗。
看著眼前事與最初的所謂“彈琴”越發偏離,蕭言舟指尖輕點著桌案“你說的琴曲,究竟何時可奏?”
謝蘅蕪他一眼,眸流轉“自然是隨時可以,只是需要……陛下的配合。”
蕭言舟心里驀地騰起不祥預。
謝蘅蕪的手搭上肩,那件半披不披的薄便飄然落地。
白紗像是為籠了層月似的朦朧,又將曼妙曲線凸顯;一帶束著一把纖腰,看起來巍巍的,像隨時都會松開。
這真是相當香艷的場景。
“陛下,妾好看嗎?”
昏昏燭火下,含笑靜立,烏發雪,得仿佛怪。
蕭言舟眸暗下,半晌后啞聲“孤的阿蘅,自然是極的。”
謝蘅蕪笑意更深,蓮步輕移到他側,手臂環住他脖頸,半邊子都倚靠了上去。
在手臂上,實在難以忽視。
蕭言舟繃著子,若細細看起來,還像是在躲避著靠近。
謝蘅蕪的手不知不覺間順著脖頸上移,捧住他面頰。
掌心溫熱平,并無異常。
兩人距離如此近,要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半垂睫,上水瑩瑩,一點一點向他靠近。
蕭言舟也低下眼瞼,只一手在謝蘅蕪后微抬起,對準了的后頸。
兩人瓣距離不足一寸,謝蘅蕪卻忽而側過臉,傾抱住他。
因這一作,的正對在他耳邊。
四下無聲中,吐氣如蘭
“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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