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推了一下桃紅，瞪一眼。

桃紅恍然反應過來，閉了，去給小姐倒了杯水。

汐接過，溫了溫手后，慢慢喝了一些，心肝。

因為答應了陸執那事，只消稍微一想，臉便要紅燙，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沐浴過后小姑娘便早早地鉆進了被窩。

因著有著這事，怎麼也睡不著，最后也不知是清醒到了幾時。

翌日一整天安詳。

沒出門，也沒人喚，外邊天寒地凍，行人不多。

轉眼過去，到了夜晚，汐叨念了無數遍的阿彌陀佛，最后自己赤著小腳下床拿了串珠子，藏在被窩中，荑撥了大半宿。

且不知是不是佛祖顯靈，第二日早上，得來個好消息。

青蓮附在耳邊輕聲：“小姐，世子昨晚未歸，據說公務甚忙。”

汐聽罷小心口又“噗通”了起來：“當真？”

青蓮點頭。

汐回憶，問道：“你可還記得咱們剛回陸家的時候，有一次在后園聽到兩個表小姐的對話，們是不是說他有時一連五六天都不歸府？”

青蓮：“是。”

汐心跳的更厲害，如若瀕死之人激發了求生，拖一天是一天，活一天是一天。當夜故技重施，又叨念了半宿的“阿彌陀佛”，第二日得來消息，那男人如所愿依舊沒回來。

繼而第三天，第四天皆是如此。

到了第五日上午，國公夫人方氏喚了。

汐去了頤和堂。

到時方氏正在堂中與婢修剪著兩盆紫羅蘭。

一綾羅，上裹著件白狐裘，似丹朱，面含笑意，舉手投足皆甚端莊，倒也看不出已過不之年，瞧見汐進來，抬聲笑著招呼：

“汐，來，過來...”

小姑娘莞爾，邁著步子過去，到了那兩盆盆景面前，瀲滟秋眸含笑著緩緩打量，花的同夏日里外頭的姹紫嫣紅并無大異，瞧著一時之間覺春回大地了一般。

“真好看！”

方氏笑道：“過兩日差人往你房中送兩盆。”

汐福：“多謝陸伯母。”

方氏重復：“伯母？”

汐抬了眼眸，小臉略微紅去。

方氏的手：“倒也不急，只是你倒時候怕是還要適應陣子，今個什麼日子了？”

一旁的婢俏秋接口：“夫人，已經臘月初六了。”

方氏回過頭，看向汐：“還有二十幾天了...”

汐微微頷首，小臉上笑意未減。

方氏拉起的手，引著去了矮榻上坐。

邊行婦人邊道：“今日你過來，是因晨時接到了江家的拜帖，你陸伯伯已經回了幾日了，尚未回江家那消息，江家怕是有些著急了。那日后來，我同你陸伯伯也商討過，你是有旁的心上人麼？”

“沒有。”

汐答的頗快，一來自己確實沒有；二來孩子對這種事總歸還是害的。

方氏笑：“沒有，便更是了。”

說著把前幾日陸伯陵的決定說于了。

“你尚小，閱歷淺，既是沒有心上人，便別再相拒此事。江家書香門第，可謂眾世家中的一清流，這些年雖然有些沒落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家門依舊顯赫。你陸伯伯和你爹爹是過命的，晟王對陸家有大恩。無論是從哪一面論起，陸伯伯與陸伯母不會害你。你便嫁于那江知衍吧，夫婿這件事，等你大大自然知曉，尋個心的，他你比你他多幾分，于我們子而言才會是幸福的，這事你也不要再相拒，你陸伯伯已經為你定下了。”

“陸伯母...”

汐瓣微啟，頗急，眼睛水靈靈的，無疑迫起來，但轉念事與無干，陸執那廝應該也怪不到的頭上，要說什麼也便沒說出來，只問道：“已經，定下來了？”

方氏點頭：“拜帖送的甚早，晨時便到了，你伯伯上朝時，靖安侯已候在了門外，他怕是與你陸伯伯同行乘車，路上便說了此事，可見公爹公婆對你也煞是喜歡，此門親事滿至極。”

汐微攥了下荑，接著還沒待開口說些什麼，外頭傳來腳步聲。

“夫人，顯國公夫人與平侯夫人到了。”

方氏應聲：“讓們進來吧。”轉而拍拍汐的手：“去吧。”

汐起，慢慢一福，姑且退下。

出了頤和堂，桃紅便低聲道了話。

“小姐，這，這可怎麼辦？”

汐想了想，回口道：“他一打聽便知，是陸伯伯的主意。”

青蓮道：“他到底要如何把小姐帶出去...”

汐不知道，也沒待深想，一聲歡悅的呼喚傳來。

“姌姌！！！”

心口“咚”地一下，因為那聲音近來太過悉，稱呼亦然，小姑娘抬了頭去，遙遙地看得一公子，儀表堂堂，風姿俊朗，見到就喜上眉梢，卻不是江知衍，還能是誰？

下一瞬，江知衍已然朝奔來！

汐瞧的清楚，他的左腳顯然尚不吃力，但大無異，怕是還沒完全休養好。

江知衍恨不得飛過來，沒得一會兒便奔到了的前，眉開眼笑。

“姌姌！姌姌，好久不見，我，我甚想你！你，你可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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