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哄》第886章 要怎麼理呢?

姜予安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徹底宕機。

到男人攥的手腕把刀子捅進他的里,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掙都難。

到他掌心的力道,甚至還在繼續用力,在他自己的里面旋轉。

到他上流出來的,溫熱滾燙,順著的手流淌下來。

“傅聿城……”

姜予安干涸著嗓音,出他的名字。

男人的低笑聲就在耳畔,炙·熱滾燙,“安安……這四年也教了你不東西,那最后再教你一條吧……自己的仇,自己報。”

“……”

“你說原諒我……你從前所遭的就是你活該。可世上還有一句話,做一報還一報……我都還你,好不好?”

“……”

懷里的姑娘依舊沒有言語,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傅聿城便繼續溢出聲調。

他口齒間堵不住新的,順著姜予安的肩膀染紅了衫。

他祈求地問:“安安,如果世間真的有下輩子,我當一個好人,早一點遇到你……你別再記恨我,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好不好?”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那你我便是全新的開始,這一世的恩怨,自然是不算數的。”

傅聿城終于聽到懷里的姑娘開了口。

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他低低笑著,咳得在肩上嘔了好多的

他好像才發現一般,難過地說:“真是對不起啊安安,弄臟了你的服。”

他松了姜予安那只拿刀的手,虛虛地環繞住,像是一個擁抱。

而后低低的嗓音在姜予安耳畔響起:“你能不能原諒我呢?”

原諒什麼?

是原諒他弄臟了服,還是其他的呢?

姜予安沒有問出口。

到那只虛虛還住的手忽然垂下,肩上的力道又沉了兩分。

再沒有聲音了。

天地間好像沒有了聲響。

一片死寂。

姜予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意識才慢慢地回神。

潤的深林里有水滴落下,大抵是霧氣凝聚,從高的葉片上落。

又像是沉的天空真的開始下雨,朦朧了這一片深山,讓云朵乘風化雨。

姜予安右邊肩膀有點麻了,像是沒有意識的機人,將肩上的男人推開,重新扶靠著那棵樹干。

依舊有從他上蔓延開,從他襟上凝聚一顆鮮紅的小圓珠,然后慢慢低落在地上,砸出一灘鮮紅的痕跡。

姜予安沉默地看著面前的人,良久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大概也是撐不下去了,無力地栽了下去,靠在旁邊一棵大樹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天空。

霧氣氤氳著的面龐,像是細細的水灑在臉上,慢慢地把那些跡給洗清。

且就躺一會兒吧……

就那麼一會兒。

就像那失去記憶的四年,忘記一切,沒有任何負擔地原諒他那麼一會兒。

醒過來,等想起來,再重新站在他的對立面。

而這一次,他再站不起來了。

閉上了眼睛,迫使自己進了夢想。

耳畔又有了聲音,是雨珠滴落砸在樹葉上的聲音,是鳥啼聲,蛙鳴聲……

“傅先生!”

姜予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至耳旁再有人聲響起,迫使睜開了雙眸。

目依舊是傅聿城那張臉,蒼白著面龐靠在樹干上。

姜予安幾乎以為那聲呼喊是自己的錯覺,便看到一的kane從林子里竄了出來。

他跪倒在傅聿城面前,眼眶通紅,不敢傅聿城一下。

那把刀還在傅聿城心口,鮮紅的已經染紅這一片地。

kane將目投向姜予安,哭喊著嗓音問:“予安小姐,我走之前不是讓你好好地看著傅先生嗎?為什麼他會變這個樣子!為什麼!”

話外之意自然是問那把刀為什麼會落在傅聿城心口。

姜予安滾了滾嚨,如實相告:“他說他撐不下去了,讓我給他一個痛快。”

雖然不是出于本意,可從事實來看,也算是親手把他給了結的。

不算撒謊。

kane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怎麼可能!傅先生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他就算是站著死,也不可能自求一個痛快的!”

他們是一起在戰場上拼過命的,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怎麼可能會把命這麼輕易地代出去。

要知曉,他們從前的口號,是號稱死神來了都不怕的!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

姜予安沉默著,看著kane自我消化。

說實話,也不敢相信傅聿城就這樣死了。

畢竟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一副拽得要死、全世界的人都逮不住他的bking模樣。

可如今,便再也無法開口了。

姜予安撐著手臂站起,抬眸看了一眼沉沉的天空,心想這臨海的天氣真是稀奇,明明不久前還是湛藍的藍天白云,這會兒就朦朧得看不見不知道太在哪里。

垂眸,看著傷痛絕的kane,說:“你如果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倘若你是覺得我刻意殺了他,大可為他報仇。當然,我也有反抗的權利。”

姜予安站直了子,迫使自己清醒過來。

已經很多年沒和人手了,且四年前海底求生,又遭遇種種,能有幾分力道都不知道。

對上kane,的結果應該只有一種。

饒是如此,也不會坐以待斃。

地上的黑男搖了搖頭,哭著說:“傅先生代過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對予安小姐您手的。”

“……”

“我并非是不相信予安小姐您的話,畢竟您是什麼樣的人,這四年來的相還不至于讓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

“我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傅先生就這樣沒了,他明明說好要帶我回西爾斯城的,他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

kane的歲數不大,此刻十分悲鳴地哭泣,天空落下的雨滴忽然變大,好像在附和他的哭聲。

姜予安沒有再開口勸解,只是靜默地站在一旁,任憑男人宣泄自己的緒。

直至他的哭聲漸小,才緩聲開了口:“他的尸,要怎麼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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