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靈枝似笑非笑看著跪在地上的云黛，說道：“不過就是請教了一些刺繡手法罷了。只是不知黛貴妃為何轉便到書房來告狀？你這樣憑空污蔑人，真是讓本宮很困擾啊。”

云黛猛得抬頭看著范靈枝，臉煞白：“你、你明明就不是這麼說的——”

云黛又看向凌淵：“皇上您信我，這齊后明明就說了要將臣妾扔出宮去的話，還有，還說過要讓素香給您下毒……”

可不等話音落下，凌淵已極度不耐得打斷了：“黛貴妃不用再說了，寡人自有判斷。”

云黛傻傻得看著凌淵，不再說話。

凌淵已看向范靈枝，冷笑道：“日后齊后還是打擾朕的妃嬪們，論玩手段，們可玩不過你。”

范靈枝無所謂地聳聳肩，嬉笑道：“這麼快就主認輸了？還真是無趣啊。”

凌淵一點都不想再看到范靈枝這個妖，他更懶得將自己的寶貴時間浪費在一群婦人上，他只覺得煩躁極了，揮揮手就打算讓們都退下了。

范靈枝有些可憐得瞥了章玉湄一眼，仿佛在嘲笑的卑微。

章玉湄心底涌著的恨意越來越強烈，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道：“黛貴妃這般污蔑本宮，皇上你打算如何置？”

凌淵眉頭皺了皺。

章玉湄咄咄人：“皇上難道又想像三年前那般，隨意糊弄嗎？”

凌淵深呼吸，他看著章玉湄沉沉的雙眸，終究只有耐著子說道：“黛貴妃以下犯上，唐突皇后，罰半年，不得踏出朝云殿半步，俸祿全收。”

凌淵冷聲：“滿意了？”

底下的三個人明顯一個個的都還想再說什麼，可凌淵哪里給們機會，他甚至都懶得再看這三個婦人一眼，就讓曲公公通通送客。

人多的地方麻煩就多，他現在越來越能理解為何先皇總是很踏后宮的原因了。

果然，很多事，若是不親自會，本無法完全理解。

而章玉湄等三人走出書房之后，云黛便冷冷得盯著章玉湄和范靈枝。

云黛冷聲道：“就算你們在皇上面前沆瀣一氣，暫且瞞過了皇上的眼睛，可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本宮遲早會讓皇上信我！”

范靈枝輕笑：“那就快去，否則若是等素香懷上了龍嗣，只怕黛貴妃你的鬼話，只會讓皇上更加反啊。”

章玉湄亦面無表看著云黛：“黛貴妃想說什麼，想做什麼，盡管去就是，無需和本宮多說。”

話音未落，章玉湄已拉著范靈枝走遠。

只留下云黛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臉沉得看著們二人走遠。

章玉湄又拉著范靈枝回到了棲宮。

整個殿只剩下們二人，章玉湄屏退所有人，然后，靜靜看著。

章玉湄道：“云黛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真的，對不對？”

章玉湄：“你為何要對云黛那樣說？”

范靈枝輕笑：“對啊，我確實和云黛說了那些。”

看上去輕松極了，仿

佛非常樂衷于這種游戲。歪著腦袋看著：“我這樣說也是在幫你啊，難道這樣不好嗎？”

章玉湄怔怔：“幫我？”

范靈枝：“是呀，幫你。”

又輕笑了起來：“你看，我這樣說了之后，果然非常氣憤得去尋凌淵了，云黛說的那席話，同時‘污蔑’了你和素香兩個人，會讓凌淵覺得心機很重；”

“凌淵日后怕是不會再去臨幸云黛了，”范靈枝坐在桌邊，托著下看著章玉湄，“你看，我這不就幫你報仇了嗎？”

范靈枝繼續：“同時，我也是讓你看看，你在凌淵心底到底是什麼分量。”

范靈枝：“云黛再寵，也不過是妃，可你卻是凌淵的原配發妻，可你看看，妃子‘污蔑’了皇后，凌淵卻只是輕拿輕放，本不打算嚴懲云黛，唉。”

范靈枝重重嘆了口氣：“章玉湄，是因為凌淵對云黛用甚深嗎？不，凌淵對云黛已經沒有新鮮了，不過是，”

“在凌淵心中，你連云黛這般的舊人，都比不上罷了。”

范靈枝的話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遲鈍的匕首，慢慢割磨著章玉湄的心臟。

章玉湄怔怔看著，只覺得有巨大的悲切，宛若巨浪朝襲來，將整個人都淹沒其中，讓無路可逃、窒息而亡。

約之間，又想起六年前與凌淵第一次見面時的形。

那年杏花微雨，他說他此生只一人。

可不過短短幾年，一切面目全非，覆水難收。

章玉湄落下無言的淚，仿若失神看著，聲音卻是平靜得可怕：“你說的對，他對我，早已失去任何耐心了。”

范靈枝輕輕握住的手，眸沉沉：“不要貪舊，不要腦，這樣的人，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章玉湄抿：“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

范靈枝道：“很簡單，聯系上章家舊部，大作輿論文章。”

章玉湄有些震驚地看著。

范靈枝道：“燕國重文輕武，舉國上下最分量的便是閣和翰林院的那群文。否則當初凌淵為了收攏閣權勢，也不會選擇和你這個首輔之親。”

范靈枝看著的眼睛：“首輔章老權傾朝野，閣一眾閣老唯他馬首是瞻，只要你出面，將凌淵賣國割地手刃手足的事，讓文們大肆渲染，讓燕國上下百姓全都知道凌淵不是個好皇帝。”

范靈枝又笑了起來：“這就是你要做的。”

范靈枝：“待日后大齊收了燕國，我會讓溫惜昭下旨，封你做燕王。”

章玉湄瞳孔更震驚了：“燕、燕王？”

范靈枝：“對，王爺。誰說子不如男，姐妹，支棱起來，你的好日子可都在后頭呢！”

范靈枝又持續給章玉湄畫了一張又大又圓的宏偉藍圖，直聽得章玉湄慢慢就忘記了失的煩憂，一頭撲向了事業的懷抱。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范靈枝才離開了章玉湄的棲宮，朝著碧玉宮往回走。

只是才剛走到半路，就見前頭有道影在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