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靈枝忍怒：“你在說什麼鬼話？”

系統：“我說的不對嗎？”

系統：“你對他的，就和螻蟻一樣微小。”

范靈枝發狠得打斷的話：“別再說了——”

系統：“那就專心完任務，別再胡思想。”

話音剛落，系統頁面上已浮現出了一行小纂大字。

“刺溫惜昭的膛，剜出他的心頭。”

范靈枝怔怔得看著這幾個泛著紅的大字，仿佛真的看到自己手中著長劍，一劍刺溫惜昭膛的畫面。

怔怔得坐在椅子上，渾上下仿佛被人走了全部力氣，讓連呼吸都覺得疲累。

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回家。

就可以徹底擺這里，回到的家。

范靈枝突然大笑起來，只是笑聲凄厲，顯得有些恐怖。

直到很久，才終于收了笑，然后緩緩站起來，沐浴更，最后，躺在床上，著床頂發呆。

夜愈深，可始終無眠。

腦中反復掠過的全都是溫惜昭和自己過往的一點一滴，仿若幕布電影，緩緩呈現在面前。

第一次相遇，第一次親，第一次爭執，直到第一次相依。

點點滴滴，那麼多，就像傾瀉而下的瀑布，朝排山倒海般涌來。

快要將心全部淹沒。

窗外的天際逐漸從深黑過渡到了魚肚白，可范靈枝依舊毫無睡意，心俱疲得睜著眼，心底仿佛有兩個人在劇烈拉扯著的理智，讓無比凌，窒息得不過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響起了輕微的對話聲，是蕓竹在吩咐下人開始一天的灑掃。

> 天亮了。

怔怔得起，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沉，蕓竹見范靈枝休息得不好，臉蒼白，黑眼圈又是極重，一副憔悴的樣子，便服侍得更加細心，又讓小廚房給燉上了補氣的甜湯。

等服侍范靈枝用過早膳，又喝了甜湯后，這才撤下了。

阿刀自然也知范靈枝心不好，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了兩本戲本子，笑著躬道：“主子，這都是時下京城最流行的折子，您看看。”

范靈枝接過一瞧，不愧是阿刀，果然了解的喜好，這兩本戲本一本講的是斷袖，一本寫的尊，尺度很大，果然適合的胃口。

忍不住抬頭看向阿刀，阿刀長得越來越清俊，氣質亦是被養得極好，細皮，特別是笑起來時，一雙眼睛顯得好看極了。

突然道：“阿刀，倘若本宮要走，你會如何？”

阿刀道：“自然是跟著主子您一起走。”

范靈枝低笑：“可那個地方，只能我獨自去。”

阿刀這才注意到范靈枝眼底的深意，他角的笑意緩緩消失，怔怔得看著范靈枝：“主子打算去何？就算是天涯海角，阿刀亦要跟隨。”

一邊說，一邊跪了下來，跪在了范靈枝的腳邊。

范靈枝低聲：“起了罷，本宮不過是……隨意問一問。”

阿刀依舊不起，只是膽戰心驚得看著。

他總覺得娘娘這話不

像是隨意問問，反而更像是……早有準備。

蕓竹亦在一旁聽得心驚跳，亦忍不住跪了下來表衷心，表示娘娘在，們在；娘娘走，們亦跟隨。

范靈枝心底涌的不知是酸還是慨，點點頭，讓大家都起，然后轉就回了床榻，補覺去了。

接著一連三日，溫惜昭又沒有再尋。

一直等到第四日上午，范靈枝十分罕見得穿戴得明艷漂亮，換上了黃的鼓花，徑直去了書房。

溫惜昭正在書房埋頭批改奏折，聽劉公公稟告，當即放下筆，站起來走下高臺。

范靈枝嘻嘻笑著，看著溫惜昭的目帶著濃烈的、毫不掩飾的意。一下子摟住了溫惜昭的脖頸，歪著腦袋看著他：“溫惜昭，陪我出宮玩吧？今日放松一天，專心陪我，你說好不好？”

溫惜昭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般輕松狡黠的笑，忍不住亦輕笑出聲：“自然是好。”

范靈枝忙著催促溫惜昭更換衫，想了想，干脆親自拉過溫惜昭回了寢房，親自幫他穿搭配。

范靈枝幫溫惜昭親自換上了一條月白的繡竹長衫，還給他的腰間別上了一柄長劍，長發高束，就像個翩翩年郎。

范靈枝十分滿意得看著他：“很好，走，出發！”

二人手挽著手，十分明正大得走出了宣武門，而阿刀早已駕著馬車在原地等候。

今日日亮眼，是個溫的春日艷天。

范靈枝和溫惜昭先后上了馬車，馬車緩緩朝著京郊駛去。

今日的范靈枝格外不

同，總是雙眸亮晶晶得看著他，眼中似蘊藏著無數星辰，明亮人。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以前，這段時間和他之間的不愉快，似乎本不曾發生。

溫惜昭坐到范靈枝同側，卻又覺得佩劍繁瑣，便要摘掉佩劍，卻被范靈枝制止：“別摘。”

溫惜昭看向。

范靈枝：“啊啊，你今日可是鮮怒馬的江湖郎君，而我便是被郎君英雄救的絕人，你若是摘了佩劍，豈不是意境全無？”

溫惜昭低笑：“就算我不帶佩劍，依舊可英雄救。”

話音未落，他已將佩劍扔在了角落，然后轉將范靈枝擁在懷中。

溫惜昭在耳邊低聲道：“想開了？”

范靈枝微微紅了臉，回抱住他的脖頸，輕笑：“是啊，想通了。”

范靈枝：“溫惜昭，我好你好你，為了你，我可以舍棄一切。”

溫惜昭了的腦袋：“朕不用你為我舍棄一切，朕只會將一切都給你，——所有。”

范靈枝嘿嘿笑著：“那，我若是要你的命呢？”

溫惜昭一眼不眨：“就那拿去。”

范靈枝又更得摟住他，在他耳邊低聲道：“別傻了溫惜昭，你是帝王。”

范靈枝：“天下才剛剛大統，你若是出了事，當如何對天下百姓代？”

范靈枝：“所以，為了天下百姓，你必須惜命。否則，我饒不了你。”

一邊說，一邊眸深深得看著前方。

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