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祁葵回到自己的將軍府后，第二天站衛詩寧和張清歌就又摟著各自的娃來了。

衛詩寧非常好奇：“皇上昨日你進宮，是為了什麼？”

張清歌也在一旁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

祁葵輕笑，將昨日自己進宮后發生的都說了一遍，這才道：“你們說，皇上他怎麼就突然開始在乎自己的儀表了？”

衛詩寧和張清歌對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畢竟自從三年前范靈枝跳下城墻，皇上已經沉寂了三年，穿了三年的黑，且不茍言笑，脾氣冷酷，十分瘆人。

怎麼著，這是枯木逢春了？

衛詩寧道：“必是皇上又有了新的心儀子，否則豈會好端端的開始在乎容貌？”

頓了頓，繼續說：“住在我家隔壁的一個進士，他一直以來都邋邋遢遢、渾散發著霉味兒，可某日再遇到他，他竟穿著包的新，就連下的山羊胡都給剃了，后來才知道他新納了個貌小妾，正在興頭上呢。”

他一邊說，一邊出嫌惡的表。

張清歌倒是難得的認同衛詩寧的想法，同時又開始對范靈枝展開了一系列的緬懷。

張清歌嘆道：“紅薄命，新人換舊人，明日我又得去皇后陵看看，順便給阿刀他們帶點好吃的。”

衛詩寧連忙道：“我跟你一起。”

祁葵也覺得慨極了，在送走張清歌和衛詩寧后，想了想，還是讓下人準備了馬車，然后直奔魏王府。

魏王府，祁言卿正在書房辦公。

祁葵徑直了書房，看著自家哥哥愈顯俊的面容，終是重嘆一聲，緩緩走到他面前。

祁言卿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來，笑瞇瞇地看著祁葵，說道：“葵兒，你怎來了？”

祁葵抿著，緩緩道：“哥哥，我來和你聊聊天。”

祁言卿聞言，便站起來，帶著祁葵出了書房，徑直朝著后花園的湖心亭走去。

魏王府的后花園中，有一口占地極大的人工湖。湖上長著許多荷葉，此時春夏替時節，小荷才尖尖角，微風一吹，微微擺，別提多好看。

兄妹二人上了湖中涼亭，下人適時擺上致的甜點和龍井茶，放在石桌上，緩緩散著幽香。

祁葵看著祁言卿，眼中流出格外的悲切。聲道：“哥哥，您該知道有些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祁葵努力組織自己的語言，不讓自己的語言傷害到他：“都已經三年了，您卻還是孑然一，府上竟連個通房都沒有。母親現在一直住在庵里，日吃齋念佛，子也不太好了。您怎麼不想想，若是讓母親知道您到現在還是，該有多傷心。”

迎面有微風傳來，將兄妹二人的發都微微拂起。祁葵手掠過耳邊的鬢發，一眼不眨地看著祁言卿，看著他愈漸幽深的雙眸，心底有陣陣痛意彌漫開來。

原本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上了一個不該的人。

> 直到三年前離開皇宮，回到祁府，無意中闖了祁言卿的寢房，就看到他臥室竟懸掛著一幅他沒來得及藏好的，范靈枝的畫像。

從那天開始，才終于知道，原來哥哥他竟然一直都，默默喜歡著。

祁葵越想越是心痛，忍不住紅著眼眶，啞聲問他：“你這般為默默付出自己的，可卻什麼都不知道……哥哥，你這樣，真的快樂嗎？為何不放過，也放過自己啊？”

祁言卿雙眸始終波瀾不驚，彎著眼睛看著，語氣依舊是從無變化的溫和：“葵兒何必心哥哥的事，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祁葵：“不，你沒有分寸。你若當真足夠理智，就不會在的上白白浪費這麼多年。”

眼中充斥著霧氣：“哥哥，您明明什麼都知道，可您就是做不到罷了……斯人已逝，你是不是也該多抬頭看看這個世界呢？”

祁言卿手緩緩了祁葵的腦袋，依舊笑得毫不在乎：“說起來，我倒是忘記和你說起。”

祁言卿：“我已看中了戶部郎中府上的小小姐，那小丫頭子好玩，倒是讓我喜歡。”

他一邊說著，時常漆黑的眼中倒是總算閃過了一些亮，讓祁葵意外極了。

不由喜道：“真的？！哥哥怕不是哄我吧？你竟都有心上人了，怎麼一直沒有和我說！”

祁言卿彎起眼：“這兩日才與戶部郎中張大人定下婚約，此事仍需保，還未來得及與你說。”

祁葵可真是太高興了，一時之間竟高興得大笑起來，之前的眼淚尚且還停在臉頰上，竟也顧不上一。不斷問著祁言卿是什麼時候的事，那子幾歲了，什麼，相當之聒噪。

祁言卿一概不答，只故作玄虛道：“等日后你哥與定了親，你便可知道了。”

祁葵哼了一聲：“你不讓我知道，我便自己上門去看！”

祁言卿挑眉：“還小呢，你還是不要去叨擾，免得驚嚇了。”

祁葵大笑：“這還沒過門呢，便開始心疼了？看來哥哥果然是了心了。”

兄妹二人相互打趣半晌，祁葵這又慨著道：“真是太好了，如今哥哥尋到了真心人，皇上似乎也逐漸走出霾，如此，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說到這個，祁葵又順口將昨日皇上召自己進宮，幫他挑選衫的事說了說。

只是才剛說完，就見祁言卿的臉有些不對，眼中竟陡然帶上了一冷意。祁葵忍不住對著揮了揮手：“哥哥？”

祁言卿這才回神，繼續和說笑。

又過半晌，祁葵這才走了。

而祁言卿，則眸深深得著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可他著茶盞的手，卻連指關節都發了白。

與此同時另一側，張府。

這幾日張厲的心像是極好。講真的，完全看不出他才剛和離，畢竟他這每天笑得飛到天上去的角，實在是太囂張了，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有一傷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