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死者為大，我也沒和那道士爭吵什麼，就向他道了一個歉，然後說：「死者的腐爛這樣，你們就打算開路，下葬嗎？」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一些，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他們，這些個道士，本事沒幾分，脾氣卻特別大，而且都是有組織的。√

那道士點了點頭，說：「沒得辦法隻能下葬，什麼法子都用了，還是腐爛這麼快。」

「防腐針也打了？」我朝棺材瞥了一眼問。

「剛死的那天就打過了，不然恐怕會腐爛的更快！」說完，那道士眼睛微微一閉，雙手繞在懷裡，老神自在的坐在凳子上。

一見那道士的態度，我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訊息，就拿了一些石灰撒在棺材兩旁，然後圍在棺材麵前轉了幾圈，想在死者上現一些東西。

還真別說，才轉了三圈，我就聽到棺材有些非常細微的聲音，倘若不仔細聽，本就聽不見。

我將子向前了幾寸，腐臭味太重，我住鼻孔，用耳朵挨棺材的邊緣，仔細聽裡麵的聲音。

「啅、啅」

這種聲音異常刺耳，就像千上萬的蚊子在耳邊鳴一般，我將子了回來，了耳朵，跑到那婦人旁，說：「棺材有活，我想把李哈子的翻出來看看！」

那婦還沒開口，旁邊一名五六歲大的小男孩，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猛地一口咬在我手臂，痛的我哇哇。

「你賠我爸爸，都是你這壞人害死我爸爸！現在還要翻爸爸的，你是壞人。」小男孩鬆開後，哇哇地大哭起來。

我了被咬的手臂，看向那婦人，說：「如果不想李哈子死不瞑目，就把翻開看看。」我心裡也有些火，這喪事跟我一錢關係都沒有，現在整的我兩邊不是人。

那婦人也不說話，抱著小男孩讓他磕幾個頭，沉默了很長時間，說：「事已經這樣了，你隨意吧！不要讓我男人死後不瞑目就好！」

在農村翻是大忌，不到不得已的時候，沒人會同意，那婦人能說出來這番話，實屬不容易。

當即，我點了點頭，找來一竹杖，先將棺材蓋移到一旁，棺材蓋有些笨重，我讓那些道士搭把手，特麼的一個個繞著手，完全一副旁觀者的姿態，真特麼想上去他們幾個大耳刮子，有這麼當道士的麼，也不怕死者找他點事。

最後，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棺材蓋移開，我已經累的有些氣，就打算深呼幾口氣調正一下呼吸，一濃烈的腐臭味鑽進鼻子，我哇得一聲就吐了起來，將隔夜飯吐的乾乾淨淨，差點就把胃酸吐了出來，這腐臭味實在太濃。

吐了一會兒後，我掉上嘔吐的殘渣，走到棺材旁邊，用竹杖在蓋被上了，就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這乾燥的堂屋，哪來的水聲？我心下有些疑，朝堂屋四周看了一眼，非常簡陋，但牆壁都是十分乾燥，沒有一的樣子，更加別提滴答的水聲。

滴答、滴答的水聲越來越湊，我心頭有些好怕，難道又會遇到上次的事？

我再次朝堂屋看了一眼，這次，堂屋的每個角落，我都看得仔仔細細，任何一個死角都沒有放過，但，還是沒有任何現。

難道？

我連忙蹲下子，往棺材底部一看，天吶，棺材下麵流了好多水，綠油油的特別噁心，

「不好，長生燈要熄了！」我抬頭向棺材前頭看去，就看到有一小部分的水滴到長生燈的盤子裡麵。

那道士聽著我這話，厭煩的看了我一眼，「吼尼瑪批，老子已經看到了！」

說著，那道士將長生燈移開一些，至於那些水，他也沒有理會，就讓主家找一些塑料將棺材包裹起來，不要開路直接下葬算了。

我對這些隻認錢的道士，真的是無可奈何，老祖宗留下的傳統，很多東西就被這些不作為道士給忘了，能省的步驟，全他嗎省了，一心隻想著主家口袋的鈔票，現在居然連開路都要省掉。

「不行，必須開路，一旦這樣下葬，你們這群畜生是要害死主家啊，賺這種錢，你tm花著心安理得嗎？」我怒了，也顧不上什麼國有國法，行有行規，對著那道士就吼了起來。

「主家沒說話，你這抬棺匠有什麼資格說話？」那道士招呼另外幾個道士將我圍了起來，就準備在堂屋揍我。

這類專門在鄉下開路的道士，一般很有人敢得罪他們，至於原因麼，很簡單，誰家沒個老人家？就算自家沒有，親戚家總有吧。

倘若得罪這些道士，以後請他們做法場、開路、送葬，價錢宰得人死，這也沒辦法，鄉下的道士數來數去也就那麼些人，而那些人又他嗎全是團在一起的，上次我擔心這事，開路的道士都是從外地請來的。

所以，在場的一些人也沒誰來解圍，就連李哈子的親屬，也隻是嘆了一口氣，並未說什麼，任由那群道士圍著我。

我心中的火氣『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怒火中燒，讓我有點喪失理智，將上的服一，「你們這群畜生看清楚，這就是上次喪事的結果，看看躺在棺材的死者，再看看李村的那七名假仙，全是因為喪事沒辦好惹下的後果，你們這群畜生，竟然敢說下葬這樣不要臉的話，死者得不到安寧，你覺得死者會放過你們這群畜生？會放過主家？你tm良心被狗叼走了麼？」

說完這話，我心中有特別奇怪的覺，約約好像抓住很重的東西，特別是說到喪事的時候，心中那覺顯得強烈。

可想又不想起來，這種覺特別玄，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表達的，就覺得好像到一些東西。

我還沒來得及想更多，肚子上就被人踢了一腳，特別疼，我腳下一，就坐在地麵，接著，又是七八腳踢在我上。」

「草，一抬棺匠也敢在我們麵前放肆，你信不信隻要我們一句話，你們這群抬棺匠連活都接不著？還tm跟我們提你上的水泡，你tm不接那喪事，能鬧這事出來？」那道士又是一腳踹在我肚子上，說：「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