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塵埃落定

吳佳音臉上的表瞬間僵住，很快又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又來詐，才不會上當。

當初那理得天無，晏沉舟本不可能找到。

而且當時經手的幾個人，都被找理由送出金州了。

像是猜到的心思，晏沉舟似笑非笑朝天花板抬抬下：“不就是那個地方嗎？”

吳佳音一僵，眼底飛快閃過一驚恐。

很快就穩住心神，麵不改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晏沉舟懶得跟周旋，開門見山道：“一年前，王山跟你手底下的人，進了廢舊工廠，就沒有再出來。”

吳佳音笑著擺擺手：“阿舟你可別胡說，我本就不認識王山……”

晏沉舟冷聲打斷：“認不認識，趙隊調查一下就出來了。”

吳佳音被他拆穿心思，臉驟然沉起來。

嗤笑一聲，滿不在乎道：“就算我認識王山，也不能證明人就是我弄死的。”

“人是不是你弄死的，你心裏清楚。”晏沉舟抬眸，朝審訊室外單麵鏡的方向看了一眼。

“隻要找到，趙隊自然有機會讓開口說話。”

他收回視線，目冰冷看到吳佳音，神不怒自威。

“你把王山的用鐵固定在天花板上，再用水泥澆築，警方去了幾次都沒找到，可這不代表就會原地消失。”

吳佳音聽他準確無誤說出所在地，臉不由一白。

暗自咬了咬牙關，梗著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知道跟警察說什麽就行了。”晏沉舟耐心徹底耗盡，想回家抱著老婆逗孩子。

原本他是想讓吳佳音承認，是害死了父母，最好用這件事給定罪，給父母一個代。

剛才他突然想明白了，不管吳佳音因為哪個罪名死掉，對父母都是一種告。

他麵無表看著吳佳音，語氣譏諷：“雖然你今天浪費了我很多時間，但你剛才有句話說的不錯。”

吳佳音挑眉：“哦？什麽？”

晏沉舟語氣冰冷道：“當年那場車禍，毀了檀兒的一生。”

吳佳音角嘲諷的弧度僵住，其實是真心喜歡宋檀兒的。

就像當年真心喜歡莊遇汝一樣，是真心把們當至親，但也真心憎恨們所之人。

真實恨了這麽多年的人，卻原來是場誤會。

他們都是無辜的，那的阿錚呢，他不無辜嗎？

誰來為他早早喪失的年輕生命買單？

晏沉舟起，一字一頓冷聲道：“你欠的，我會讓你加倍還給。”

“那你呢？”吳佳音冷笑，“你覺得自己特無辜是嗎？”

晏沉舟皺了皺眉，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他無辜被牽連，現在還要為的發癲買單？

吳佳音見他不說話，冷冷一笑，眼底藏著想要跟大家同歸於盡的瘋狂。

“當年要不是因為你，能這麽慘嗎？你敢告訴真相嗎？你覺得知道了真相，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這事不用你心。”晏沉舟麵無表道，“你隻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就好。”

說罷他轉就走，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吳佳音頹然地癱在座位裏，全像是被空了所有的力氣。

滿腔憤怒和恨意，卻不知道該找誰發泄。

他們都是無辜的，難道就活該嗎？

晏川剛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是被害死的，恨不得把碎萬段。

可這一刻，看到痛苦的模樣，他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覺。

他們本是一家人，現在卻是兩敗俱傷。

可阿錚的事……

他看了眼垂頭耷腦的晏海，長歎一口氣，拄著拐杖慢慢走出審訊室。

晏海卻坐在原地沒，目不轉睛盯著腳邊的地麵。

吳佳音盯著他看了幾分鍾，耐心終於耗盡。

“你還不走，留在這兒做什麽？”

“我……”晏海下意識抬起頭，對上吳佳音嘲諷的目，又把剩下的話咽下去。

吳佳音沒好氣道：“快點回去，天天不照顧了？”

“天天有吳姨照顧著，沒事的。”晏海小聲說，“我陪你待會兒。”

吳佳音冷聲拒絕：“不必了，你回去吧，以後別來了……”

“為什麽？”晏海聽要跟自己一刀兩斷，瞬間急了。

吳佳音避開他灼灼的目，不耐煩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以後就不必來了，我不想……再看見你。”

晏海見這麽冷漠，不由一怔：“阿音……”

“夠了！”吳佳音煩躁地打斷他。

兩人靜默對視幾秒，吳佳音看著他可憐的樣子，終於心了下來。

“行了，別那麽看著我，一大把年紀還撒，以後我不在……”

“老婆，你終於願意理我了。”晏海不想聽見後麵的話，果斷打斷。

吳佳音歎了口氣，又抬眸看著他：“大海，你實話告訴我，當初你為什麽要報警……”

“阿音，你別問了。”晏海別開視線，不敢跟對視。

“你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吳佳音不依不饒。

“大海，要是我不知道阿錚是怎麽死的，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話沒說完，猛地哽住，捂著臉小聲泣。

晏海看著痛哭的模樣，心髒猛地痛一下。

這麽多年他小心翼翼瞞著，最終還是瞞不過去了。

他歎了口氣，妥協道：“好，我告訴你。”

吳佳音眼睛一亮，瞬間坐直了。

晏海又歎了口氣：“當初我報警，不是為了那個項目，而是那時候阿錚已經不在了。”

已經救不回兒子了，就沒必要再搭上晏氏集團。

“你怎麽知道？”吳佳音皺著眉，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當時電話裏的聲音，不是阿錚的聲音，當時阿錚就不在了。”

後來警方找到阿錚的，檢證明，在綁匪打電話前，阿錚已經被折磨死了。

當時吳佳音到了重大打擊，他不敢告訴，阿錚是怎麽死的，索就說被綁匪撕票了。

吳佳音聽完，臉一片灰白。

一直以為阿錚至臨死前，沒有什麽大罪。

“我……對不起阿錚，那天我該去接他放學的……”

悔恨和疚湧上心頭，吳佳音捂著臉噎起來。

晏海起走過去，輕輕拍著的肩膀，無聲安。

過了好幾分鍾，吳佳音才終於穩定緒，抹了把臉小聲說：“大海，對不起，我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人，隻有你。”

“是我對不起你，阿音，下輩子我們還做夫妻，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麽辛苦。”

吳佳音搖搖頭：“如果真有下輩子，就不要見了。”

這一生要強，可到頭來，到頭來恨皆是一場空。

“你走吧！”從晏海擺擺手，沒再見他一眼。

晏海見實在不想見自己，也沒再堅持留下。

出了警局，看見晏沉舟和晏川還等在門口。

他遲疑了兩秒，慢吞吞走過去：“大哥，阿舟。”

“你跟我走。”晏川頭也不回朝車位走去。

晏海猶豫片刻，也跟上去。

晏沉舟目送兩人上車離開，這才驅車回家。

回到家，他推開門，就看見宋檀兒站在玄關，正著門口，像是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