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默站了片刻，周從謹聲音從肩上悶悶地傳來：“我能進來嗎？”

的嗓音上皮，引起一陣麻的意。

沈宜聞到很清淡的酒味，他似乎......心很不好。

沈宜被他抱住，腳步輕輕退后，引著他進了玄關，隨手帶了門。

看了眼旁邊的鞋架，手抬起來拍拍他肩，提示他松開自己。

“先換鞋。”

周從謹似沒有聽到，摟著腰的手臂毫不松。

“顧淮跟我說，黎初晨約你吃飯。”啞的聲音從肩上嗡嗡傳來。

沈宜一愣：“他怎麼知道？”

“他撞見了。”

沈宜闔了闔眼：“你是為了這事，特意中斷出差回來？”

周從謹低沉咬牙道：“我警告了他！”

沈宜：“......”

抬手去推他，蹙眉嚴肅道：“周從謹？！你是黑社會嗎？”

周從謹終于抬起頭，神似乎很清明，并無醉態，暗眸鎖的視線：“我不能警告他嗎？”

“顧淮說，他跟你告白了。”

沈宜：“......”

終于明白了他這一番意志消沉的原因，輕嘆一口氣，語氣緩下來：

“那，顧淮有沒有跟你說，我明確拒絕他了？”

周從謹一怔，發愣地搖了搖頭，隨即臉泛出些喜悅：“你也不喜歡他，是不是？”

沈宜聽得那個“也”字，鼻頭霎時莫名泛出酸。

避開他的視線，垂眸道：“換鞋吧。”

彎腰從架子上拿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超市打折，便宜買的，你......將就著穿穿吧。”

周從謹對的邀請卻沒有表現得很積極，他不知在想什麼，神落寞，搖了搖頭：“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話畢，松開摟腰的手，泄氣垂下。

沈宜提拖鞋的手僵了僵，手指微松，拖鞋重新落回原來鞋架上。

“好的。”垂眸淡淡回了一句。

十余天沒見，乍一見面，二人的氛圍又好像......隔了層。

眼睜睜見他轉，沈宜強忍著心底泛出的酸，沒有出聲。

視線朦朧之際，對面之人忽地轉回，手捧臉，沉沉的吻在的瓣。

沈宜微抬下迎合上去，兩滴眼淚終于下。

吻沒有深，周從謹很快松開瓣，呼吸在鼻息間，深眸凝視，低緩道：“晚安

。”

沈宜頷首，啟低聲道：“晚安。”

周從謹注視良久，終究忍不住，又捧著的臉，在瓣上連啄三次。

松開后，他給自己做解釋：“我明天飛香港，還要出差三天。一天一個晚安吻。”

沈宜驀地被他逗了逗，忍住哽咽笑著應了聲：“嗯。那你注意安全。”

“好。”

*

許是昨夜空調開得過低，沈宜早起時，便覺有些痛。

并未在意，喝了幾杯水，照例去上班。

看了眼手機，周從謹的消息發過來「我上飛機了」

沈宜想起昨夜他的狀態，神思浮游，心絞。

所幸今日并無攝影安排，沈宜坐在電腦前，線上和客戶通挑選照片。

蔣沅不知何時走過來，端了杯咖啡放在手邊。

“沅姐。”

“早上好。”蔣沅看著道。

“早上好。”沈宜回。

蔣沅凝視著，琢磨片刻，須臾道：“黎初晨......那小子......”

“沅姐，”沈宜移過視線看：“我對初晨哥，沒什麼想法。”

蔣沅舉手做出投降狀：“事先聲明，我跟他不是一伙的啊！”

“上次吃飯，是他中途通知我，讓我不必去了。老娘車開到一半，差點拿刀殺到他家去。”

沈宜被逗樂，笑著搖了搖頭。

蔣沅指著手邊的那臺哈蘇，聳肩笑道：“我早就提醒過他，你是名花有主了，這家伙非要跟你......表白。”

“不過事說清楚了，也就好了，省得他每天往我這工作室跑。”

沈宜一愣，看向那臺哈蘇：“沅姐，你是什麼意思？”

蔣沅愣了愣，吃驚道：“你......家周大總裁，沒跟你說這哈蘇......是他送給你的？”

沈宜盯著手邊的哈蘇，愣神地搖搖頭。

蔣沅抿輕笑：“那想必，他也沒跟你說，坐在隔壁街道咖啡廳，一個大老總的，可憐兮兮地看了你三個多月的事。”

沈宜臉上的驚更甚：“什麼......時候？”

蔣沅隨口道：“就上半年啊，從春天看到夏天，估計他是嫌丟臉，沒跟你說。”

“他......”

從春天開始......也就是大年初一祭祖之后，自己和他關系最僵的時候。

沈宜陡覺心臟都在抖，急忙凜住了滿腔熱意，微微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