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您和華界地產的什麼人相識嗎？”

負責主理此案的潘警問道。

幾人站在病房外的走道上。周從謹視線瞄了眼闔的病房門，手默默將人領得走遠了些，才微微點頭：

“認識幾個董事，但都不算太。”

“競爭對手？”其中一個較年輕的警問。

周從謹面泛出幾分冷淡的淺笑：“算同行。”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了然點頭。這回答再明顯不過。

只能算同行，作他的競爭對手，還不夠格。

“那您和這幾個董事此前有過什麼不愉快的經歷嗎？不論是生意上的，還是私人的。”

周從謹淡笑：“互相做生意，難免有磕磕的地方。”

他看向潘警：“可是查到什麼線索？”

嗯。潘警點頭：“我們調取了您那輛車最近半個月的行程記錄，據道路監控，發現您有好幾次都被同一輛黑轎車跟蹤過。”

“這輛車車牌同樣是做過理的，但我們據道路監控，發現它每次跟蹤回來后，都開進了華界大廈。”

周從謹了然點頭：“所以你們懷疑，制造車禍的是華界地產的人。”

“很有可能。”潘警道：“我們需要您配合，細說認識的這幾個董事，以及和他們的際況。以便我們能盡快鎖定肇事者。”

周從謹頷首，淡然有禮：“自然。”

周從謹簡述了自己和華界地產幾個董事，包括季明郝明面上的一些關系。

三個警了解完事項，和他簡單告別后便走了。

姜子站在周從謹旁側，驚嘆道：“沒想到警方辦案效率還高。”

周從謹盯著三人的背影，靜默片刻，問他：“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姜子道：“跟蹤您的那輛車司機，是季明郝手下的人，現在被調到了他婿公司做事。他直到現在，也不清楚跟蹤您的目的，所以我用了點錢，很快撬開了他的。”

“他說自己是聽從季總和他婿的安排，負責跟蹤并了解您每日的出行路線，其余的

，他一概不知。”

周從謹眸幽深，默默聽著。

姜子繼續道：“這個季明郝就一個兒。兒底下有兩個孫和一個孫子。”

“都在國麼？”

“兒暫住在國外，陪三個小孩讀書。聽說過幾天是季明郝五十歲生日，一家人都會回國......”

他簡述了季明郝的家庭況，想起警方方才的問話，詢問周從謹：“周總，我們要把手里原有的東西，先拋出來嗎？”

“不急。”周從謹面淡漠：“等他全家人都回國，一家人......整整齊齊。”

季明郝愣了愣，迅速會意。

“警方那邊你先緩住，等他全部人回國，再把證據資料匿名遞過去。”

“明白。”姜子點頭。

*

周從謹重新回到病房，見自家父母正坐在沈宜床邊椅子上等他，柴阿姨站在兩人旁側倒茶，室一陣尷尬的靜默。

沈宜局促地僵著背坐在床上，側頭看見周從謹回來了，暗舒了口氣，眼神如終于看到救星般黏在他上。

周從謹心一，面卻從容，款步走到沈宜床畔，面對父母坐下。

“爸，媽。你們怎麼還在這兒？”

周母道：“你都駐扎在這兒了，媽媽和你爸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周從謹：“......”

周母看了眼沈宜，繼續道：“媽媽和說了點話，問了些問題。”

周從謹眉頭輕蹙，迅速道：“什麼問題？”

“正常的問題！”周母不滿：“你急什麼？你以為媽媽還會欺負麼？”

沈宜忙拉了拉周從謹的角：“伯父伯母只是關心我腳傷。”

以周從謹對自家老媽的了解，關心腳傷不過是其他問題的委婉開頭。

倘若自己沒有及時回來，必要追究底，詢問學校、工作和縣城親戚的況了。

然而他沒有將這些還沒問出來意圖，拿出來質問自己的母親，他只當著父母的面，牽起沈宜的手，笑著道謝：“謝謝媽媽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