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安腳不利，向後趔趄了幾步。

子猛然被一雙大手穩穩接住，還不待子站穩，言亦安下意識略帶驚恐地立馬逃開。

溫盛致的眼尾挑了一下，自己的手上沒長刺吧？

“謝謝先生”

言亦安轉抬眸，掃了溫盛一眼，溫聲道謝。

溫盛這才注意到的似乎不方便，剛剛隻是被的右臉吸引，如今視線落在的左臉上，原來有一道傷疤，真是可惜。

不過，長的真的像...

溫盛直勾勾打量的眼神，讓言亦安有些不自在，略略垂下臉，轉過子打算繼續纏一纏剛才的獄警。

獄警已經注意到溫盛和隨其後的年輕警，沒工夫理會言亦安，忙不迭地迎上後麵的人“劉警，您這是要進去嗎？我這就去通知人給您開門”

劉警打量溫盛的神，顯然是對一旁的小姑娘興趣。

於是，開口問道“這個姑娘是怎麽回事？”

“啊，來探馮貴的監，我告訴今天看不了，就一直不依不饒”

言亦安一臉急。

但注意到獄警對年輕警恭敬的態度，這人職級應該更高些，便轉臉對劉警祈求。

“這位警，我真的隻想問馮貴一件事，您能不能幫幫忙讓我見他一麵，或者您能不能告訴我，今天誰要看他”

“是我”

後一道醇厚溫聲。

言亦安怔了下，忙不迭地轉。

這才認認真真地看向溫盛，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比高出一個半頭，寸頭濃眉，鼻秀目，有些英武之氣，角掛著溫笑，讓人心裏莫名產生安全。

言亦安眼睛裏出的欣喜，溫盛看得明白，直接開口“小姐要找馮貴做什麽，也許我可以幫你”

上趕著送上門的機會，言亦安心裏卻猶豫退，被周席之留下影，不敢在隨便相信別人了。

但又不甘心白白錯失這個好機會：反正隻是見這一麵而已，這是在監獄他又能做什麽？

言亦安咬咬，張口“我哥哥丟了，聽說馮貴以前專門拐賣小孩兒，我想問問他有沒有我大哥的線索”

溫盛紅白齒輕輕“嘖”了一聲，歎了口氣，似是同。

“那就不如小姐和我們一起進去吧，找人這種事一刻都不能耽擱”

溫盛蹙著眉頭，看起來比言亦安還要著急。

言亦安眼裏警惕明顯，打量這人非富即貴，也許是真的出於好心？

抿著，微微點頭“謝謝先生”

“我姓溫，溫盛”

溫盛特意咬牙著重說了自己的姓氏，打量言亦安的神毫無反應，眼裏閃過失落，抬腳領著言亦安上了車。

兩人坐在車後座。

“小姐什麽名字？”

“言亦安”

“哦，言小姐是哪裏人？看起來不是本地人”

“南城”

“言小姐家裏有父母，還有哥哥？”

“我和哥哥在孤兒院長大”

“那言小姐對自己的母親還有沒有印象呢？”

“沒有”

....

言亦安以為溫盛不是話多的人，不想，短短一段距離，溫盛恨不得把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出來。

幸好，車到了地方，言亦安才逃過了溫盛的奪命追問。

言亦安尚有自知之明，現在的模樣可吸引不了人，隻想趕快見到馮貴，管這位溫先生有沒有目的。

跟著溫盛，言亦安一路行得方便，一路隨著獄警，很快來到一個小房間。

推門進。

裏麵坐著一個老人，頭發花白，臉上皺紋深邃，確實是個老人。

獄警站在門口。

言亦安跟著溫盛，進房間，坐在馮貴的對麵。

馮貴隻是掃了兩人一眼，便一不。

溫盛向言亦安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先開口。

言亦安抿了抿角，心裏激又害怕，不由得坐直了子，靠近馮貴兩分，吞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喊了聲“馮貴”

馮貴渾濁的眼珠轉了半下，視線落在臉上。

“我想問你，在二十四五年前，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抱著個一兩歲的小孩，兩個人是一起的，你有沒有印象見過這兩人，你接手過或者...賣出去過？”

“那小男孩長的很好看...額頭上還有個疤...”

言亦安比劃著，將小時候對沈青白的記憶模樣全都描繪了遍。

說著，一邊盯著馮貴的臉，明顯，看到馮貴的眼珠子了，好像是在回憶。

馮貴這輩子做過不壞事，後半輩子在監獄裏悔改度過。

雖然年紀大了以前做的事卻越發清楚，眼前這個小姑娘說的人，他一下就想起來說的是誰。

那兩個不是他拐來的，是別人賣給他的。

一下就是兩個，小男孩七八歲大懷裏抱著一個小娃，所以他記得清楚，那男孩長的是真好看也是真倔強。

他本來打算把兩個人都賣了，但那男孩拚了命也不肯讓他們把那小丫頭搶走，結果狠狠挨了一頓揍，他把那小丫頭賣了，後來也給小男孩兒找了個買家，誰知道半路小男孩兒就跑了...

“馮貴”

言亦安出聲打斷了馮貴的回憶。

馮貴皺紋耷拉的臉皮了，聲音沙啞難聽“有的”

“那你是從哪裏遇到的他們？”言亦安眼裏冒出了一。

“別人賣給我的”

“是誰”言亦安好像終於看到了希。

“我們村的人，馮武”

言亦安眼尾潤，激地站起，連膝蓋都是的，有些哆嗦“那他是從哪兒遇到的這兩個小孩子？”

馮貴微微搖頭“馮武不肯說”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

言亦安跌坐在椅子上，瞬間盡是失，下一秒，又撐起子，臉上閃出希，可以去找馮武。

馮武一定知道。

言亦安摳著桌麵的手指泛著白青，極力控製著心的緒。

“你沒事吧”

溫盛注意到緒好像有些失控，聲問道。

言亦安眼睛亮晶晶地閃過，也許是太過高興，看著溫盛也不自覺帶了笑意“沒事”

語氣激又欣喜“溫先生，謝謝你”

言亦安撐著桌麵起，向溫盛連連道謝了幾句。

溫盛麵染上笑意，替開心“不用謝，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言亦安心裏迫不及待，甚至沒在多留一秒鍾，在獄警的帶領下便出了門。

房間裏留下溫盛和馮貴兩人。

溫盛已經斂起笑意，麵若寒冰，目銳利盯著馮貴。

半晌。

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舊照片，緩緩靠近了馮貴幾分，嗓音低沉冷漠“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