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若被人封了拉出去，隻是聲音飄得又長又遠。

房間裏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言亦安的手倏地從周席之手裏掉下去，抬頭看著周席之，眼神裏是不可置信和詢問....

“安安...”

周席之麵灰白。

“先送人去醫院”

梁木開口，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周席之這副模樣，連命都不要了去護一個人，拿往刀尖上撞。

隻是，周席之不，沒人敢上前他。

周席之在強撐，他在等言亦安的答案。

“先...先去醫院”

言亦安下意識開口，隻是，眼睛卻沒看向周席之。

諾大的房間恢複安靜，言亦安還是站在原地，視線一直落在眼前的跡上，是周席之的。

溫盛抬步，走到邊攬上肩膀，直到言亦安僵的子一點點放鬆。

“有些事不一定非黑即白，算計得清楚，你不用自責”溫盛開口。

言亦安拚命吞下眼眶裏泛出的溫熱，“我....”

話到邊，卻轉了調，語氣定定“我要問清楚”

梁木在車上接到電話，言亦安一定要見趙若若，手下的人攔不住。

梁木咬咬牙，臉沉得滴墨：周席之為都要死了，還在鬧什麽？

“別攔”

周席之躺在救護車上，閉安靜清晰地聽到電話那端的說話聲。

梁木氣得恨不得拿腳踹他，卻見周席之已經閉上眼，眼尾好像有一....潤。

周席之的心一點點息不上來，原來做錯事真的會報應在，直到有一天讓你心甘願地俯首....

閉的房間，腥味極重。

趙若若看到言亦安進來，低笑出聲，得意恐怖。

“我就知道，你還會來找我，隻要放我出去，我就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你”

言亦安抬手托著肚子，蹙眉忍著不適。

“所以，剛剛你和周席之做了什麽易，卻為什麽又突然改變了”

趙若若冷冷地轉過頭，不肯在言語，就算死也要在言亦安麵前保持最後一點麵，從來都不是言亦安的替代品。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當年周席之依借權勢，幫你解決了劇組和警這些證人的證詞....”

言亦安隻是順著杜明和趙若若的話想了想，趙家當年還沒有那麽大的權力能左右這些證人，可是周席之不一樣。

果然——

趙若若聽到的話，轉過頭，麵氣惱。

言亦安低聲自嘲地笑笑，猜對了。

“現在沒有了和我易的條件，趙若若，你可怎麽辦呢？在這裏乖乖等死還是求我給你出去的機會”

趙若若目含冷地盯著。

“你會這麽好心，放過我？”

“會啊，沈青白很善良，可是你把這樣善良的人殺了，就算這樣，我還是打算放過你”

趙若若怔了下“為什麽”

“我也不想讓我的孩子有一個殺人犯的父親，還有一個殺人犯母親”

“你也曾高高在上，我想讓你嚐嚐跌漩渦不得的滋味兒，讓你們嚐嚐被人淩辱的滋味兒，打上最恥辱的標簽，生不如死”

言亦安輕聲說著，語調雖輕卻字字含著凜冽的刀。

“與其讓你悄無聲息的死，不如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殺人犯，重新回到監獄裏，度過以後的餘生，我會每天讓人好好照顧你的”

言亦安的眸寒意人。

趙若若吞了下嚨，“不要，我不要去監獄”

在監獄見過被人欺負的人，寧願死也不要在回去。

言亦安托著肚子，一點點起，打算離開。

“言亦安”

“你不許走”

後，趙若若無有淒厲的嘶吼“你憑什麽決定我的人生”

“要不是你，我依舊是趙家大小姐，周席之會和我結婚，和我結婚生子，你憑什麽”

“憑你的是我的人生”

言亦安停下腳步，回看著在地上趴著的瘋癲人。

趙若若一怔，不敢相信“你...你居然...”

知道，話到邊，又咽下去。

是啊，言亦安回來了，周席之真正護在心尖上的人回來了，他怎麽可能不告訴言亦安，自己就是個替代品。

趙若若就是個笑話。

可就是不甘心啊。

趙若若的角有些潤，又哭又鹹。

半晌，又恢複平靜，緩緩開口“車禍那天我著急回方城，是因為那天是周席之父母的忌日”

“我每年不管在哪裏都會陪他一起去父母的墓地，所以我當時在車上也是一直在給他信息”

“車禍發生後，媽媽要我第一時間去找席之，我們有錢但也不能掩蓋一切，確實是他，幫我妥善安置了劇組的人，沿途警甚至還有辦案的警察...”

“他幫我在國外申請了學校，對外宣稱進一步深造學習”

言亦安的子隨著趙若若的話一點點變冷，聽到遠甚猜到。

“可是我回來後，一切都變了，我沒有安全，我不喜歡你出現在周席之邊，所以我想到利用車禍陷害你，席之他一定會幫我，他舍不得我委屈....可是你沒死，言亦安，你不僅沒死居然還當場翻供”

趙若若看著門口的人，輕聲反問“你說，後來周席之知道沈青白的份後，會不會早就知道當年的事，但他沒勇氣向你坦白，隻能對我們趙家趕盡殺絕...”

“他那麽不擇手段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趙若若眼神憤恨，就是要在言亦安心裏埋下一刺，不得好過，周席之和言亦安也別想好過。

“剛剛他甚至答應放我一條生路，隻要我對你瞞他曾經做過的事”

“可他一定在騙我，沈青白是他弟弟，他不可能放過我，所以，我要讓他後悔，既然要下地獄，幹脆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言亦安的肚子越來越疼，不想在聽趙若若的瘋話，已經知道了答案也猜到了結局，隻是有一的不甘心在趙若若這裏也得到了證實。

艱難地推開房門，溫盛瞧著臉發白，急忙上前攙著。

“肚子疼....送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