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2章與柵欄妖的戰爭

「……貝塔鎮郵報自然不是真的想為那個馬人部落討回公道。」

蕭笑很快看完了那篇報道，得出了與鄭清相似的結論，只不過他關注的重點與鄭清稍稍有所不同：「他們只是在持續施，從各個維度——學校安全、聯盟秩序、《法典》權威、乃至第一大學幾個學院的辦學宗旨，公平與正義，等等——目的不外乎讓學校接《法典》、接丹哈格與三叉劍、接聯盟更深層次的介。必須承認，他們選了個好時機。就像這篇文章題目所說的那樣，在『權力接』的階段，這種施或許能讓他們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鄭清已經不是剛剛進巫師世界的小天真了。

所以不會說出『我們現在也很遵守《法典》』這樣的廢話。

但他仍舊對學校理烏問題上的優寡斷耿耿於懷。

「如果教授們早點把學校打掃乾淨，就不會給別人施的機會了。」他咕噥著，著手心，似乎想把那粒銅豆子出來：「我就不信，以傳奇巫師的強大，會抓不住幾隻的烏！」

他終究還有一點理智，沒有說出更危險、更過分的話。

蕭笑把手中的報紙折一隻老鼠，驅趕著它在桌子上爬來爬去。

「前段時間，司馬給我講了一段歷史。」

宥罪獵隊的占卜師用羽筆打著紙老鼠的屁，看著它狼狽不堪的躲來躲去，慢吞吞的講道：「1968年，第一大學跟伯勒-希利亞爾妖開戰了……」

「伯勒-希利亞爾妖？」鄭清咀嚼著這個略顯陌生的名詞，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聽過。

「就是柵欄妖。」辛胖子提醒道：「綽號『臭蟲』那種小怪，大一校獵賽的時候，它們不是惹過一次很大的麻煩嗎？」

鄭清頓時想起來了。

當時一群柵欄妖在看臺上撒野，最終導致九有學院與阿爾法學院的年輕巫師大打出手，惹得老姚然大怒。

「那種東西，值得用『開戰』這個詞嗎？」他有些理解不能。

蕭笑沒有理會他的吐槽，自顧自繼續說道：「……第一大學校工委與教授聯席會議一同下達的命令，因為伯勒-希利亞爾妖肆無忌憚的校園裏吐口水，糟蹋魔法植，獵殺松鼠、鴿子、以及綠小靈……簡直壞了，所以它們必須被消滅。於是整個學校的年輕巫師被員起來，毫不吝惜魔力、符籙以及毒藥，獵殺他們看到的每一隻柵欄妖……短短一個月時間，總計獵殺了近三萬隻柵欄妖，獵殺隊伍甚至掃了沉默森林深，柵欄妖的幾乎在沉默森林深堆了一座小山。

整個布吉島氣氛為之一清，沒有那些醜陋的、臭烘烘的傢伙，每個人都非常高興，連貝塔鎮郵報都罕見的誇獎了學校的這次行。

但你們也知道魔法生學的生鏈理論……當柵欄妖從布吉島的生鏈里消失，最先泛濫的就是蝗蟲，它們是柵欄妖的主要食；然後是被妖餵養出的食甲蟲；接著是食人魔……

要知道，食人魔可不在乎柵欄妖是死的還是活的，也不在乎它們的臭不臭，原本食人魔很難抓到這種作靈活、手敏捷的傢伙，現在巫師們直接把噸的食堆在了它們門口……吃飽的食人魔會瘋狂繁衍，食人魔部落規模變大后，就會去獵殺更多的獵……

於是，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蝗蟲、食甲蟲以及食人魔數量出現了炸式增長。蝗蟲吞噬植，食人魔吞噬，食甲蟲吞噬。整個布吉島的生態系統出現了崩潰的風險。

只不過是為了讓學校更乾淨一點兒，就造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更何況那些烏？

假如學校貿然治以烏為代表的非法實驗室——暫且不提學校里有多巫師涉及這些實驗室——你們覺得會出現什麼結果？」

他著紙老鼠的脖子，制止它繼續在桌子上爬，同時用探詢的目看了看鄭清，又看了看辛胖子。

胖巫師著下，若有所思：「按照樸素的道理來看，誰開啟這個議題，就會把烏們徹底推進另一派的懷抱……這些烏能量可不小，對學校部力量平衡影響很大。」

他這番分析稍稍有些含糊。

意思卻很清晰。

鄭清皺著眉，搖了搖頭——他清楚的記得，老姚曾說過，烏是若愚校長負責的，祂不方便手——這意味著，那些烏應該沒有能力當騎牆派。

只不過這些話他不好與同伴們分。

「按你的話，學校跟那些烏是一夥兒的？」他扯了扯角。

蕭笑搖了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學校跟柵欄妖不是一夥，跟烏也不是一夥。學校只跟『秩序』是一夥的。」

博士冷不丁蹦出的這個詞，讓鄭清心底打了個突。

只不過他覷時，卻發現蕭笑表並沒有其他異常，一如既往地冷淡——當然，此刻他似乎對那隻紙老鼠更興趣。

「謝博士的彩分析，」胖巫師很有誠意的拍了兩下掌，一臉熱切：「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把您的這番見解整理整理，寫篇評論員文章？」

蕭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鄭清則嘟嘟囔囔，藉著博士這番分析，大發慨：「歷史，生鏈，秩序……學校是傳道業解的地方，應該是個很單純的地方……為什麼現在要搞這麼複雜？力量的核心就必須是權力的核心嗎？他們真該好好讀讀《走進第一大學》！整個學校，整個教育系……不是個別人，是整個巫師世界的規則都病了……」

「長老怎麼還沒來？」胖巫師聽不得他繼續碎碎念，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不是就去跟他哥聊幾句話的事兒嗎？」

……

……

距離班會還有五分鐘。

張季信才腳步匆匆來到教室，表嚴肅。

不待鄭清等人詢問，甫一落座，他就揮手展開了一道兼顧屏蔽聲音與視線的結界，從袍袖裏出一個小玻璃瓶，放在幾人之間的桌面上。

瓶子裏是一些煤油狀的黑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