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餌》第003章 蠶食,一雪前恥
“哈哈哈......”刺耳的狂笑聲似乎要把人的耳震裂。
“逆來順、茍延殘這麽多年,今日我漠滄風國終於要一雪前恥!聽我號令:‘漠滄鐵騎踏破黎桑每一寸山河,彎刀長戟屠盡黎桑每一個仇人’。”
噬人心魄的聲音著征服天下的氣勢破空而出,一呼百應。
寒風肆無忌憚地吹拂著高高擎起的漠滄風國的旌旗,一抹日照在頂端,格外刺眼。
風人都說,那是勝利的曙,是漠滄天神賜予的無尚榮耀。
獵獵旌旗下,披狼甲的漠滄皇踏著早已躁不定的高高戰馬,睥睨著這座曾給他留下無盡恥辱如今卻伏百萬、流千裏的黎桑皇城,心中充斥著嗜的,嗤笑了一聲,道。
“黎桑皇那個老賊恐怕怎麽也沒想到,如今我漠滄國早已鐵騎山,兵強馬壯,數萬錚錚鐵骨夜潛秦淮河,一躍而上,屠他個措手不及,殺他個防不可防!”
“多虧了這潑天的大雪,白雪皚皚,天地一,正是掩蔽的強盾。天寒地凍,徹骨之冷,正是殺人的利。那些愚昧的黎桑仇人又怎麽知道,我風人生來就居嚴寒之地,早就練就了耐寒之。嗬,昨夜的秦淮河水真個痛快!”
說話的男子是漠滄風國大皇子漠滄無忌,手持著沾滿著數千人鮮的彎刀,兩顆尖利的狼牙使整人都極殺傷力。
“既然痛快,何不即刻就滾回那破地方多洗洗,在這擋我視線,妨礙我遊戲,若是擾了我的興致,我的白奎狼可要你好看!”
把玩著下坐騎的子的聲音十分銳利,滿是煩不可耐。朝漠滄無忌習慣地翻了個白眼後,拿起長弓,從後出三支箭,朝遠去。
此人便是漠滄風國的三公主,漠滄無霜。
“妹妹怕是在嫉妒哥哥刀下的獵比你的多吧,好說,好說,剩下的獵都歸你,莫急......”漠滄無忌話還沒說完,遠就傳來一陣慘,隨後就是倒下去的聲音。
“報——,漠滄鐵騎已拿下東西二市、南北各七城!”
“報——,漠滄死士已包圍了整個秦淮渡口!”
“報——,漠滄狼衛已攻破聚龍城!”
報戰況的探子接踵而來,聲音傳遍了整個黎桑皇城。
“好!是時候去會會黎桑皇那個老賊了,忌兒、霜兒,吩咐下去,封鎖整個秦淮,這裏的仇人,一個都不許放過,全部關進囚奴囹圄,嗬嗬嗬......”
冷笑的聲音還在空中盤桓,漠滄皇的鐵騎已經一路奔向聚龍城。
“我要殺了你們這群風人——”前方一傷痕累累的軀猝然持著一把利刀,徑直地衝了過來,聲嘶力竭,憎恨焚心。
隻聽得“哢嚓”一聲,人頭轉瞬被漠滄無忌麵不改地砍下,花四濺,灑在蒼白的雪上。
“妹妹可要小心,別讓仇人的弄髒你母妃送給你的子。”漠滄無忌佯裝關心地說。話裏藏著的冷笑聲似乎已經惹怒了漠滄無霜。
“漠滄無忌,你在我麵前提!再多管閑事,小心我拔了你那兩顆骯髒的狼牙!”漠滄無霜狠狠瞪向漠滄無忌,準備給他點瞧瞧。
“妹妹,莫怒,方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遊戲,妹妹不是向來喜歡中原人玩的一種遊戲,打馬球嗎?若是以這人頭為馬球,是不是會很有趣呢?”說完,漠滄無忌用刀將人頭刺起,朝向漠滄無霜。
漠滄無霜將人頭搶了過去,遞到白奎狼的邊,一點點的喂著。整個人頭在白奎狼的裏撕扯,發出“嘶嘶”的響聲,腦漿瞬間流了出來。看著白奎狼吃飽了,漠滄無霜的怒氣這才有所減輕。
這邊兩個人的戰火剛冷下來,遠卻又戰火喧天。彎刀割下頭顱的聲音、長矛刺心髒的聲音和攝人心魄的哀嚎聲一陣陣傳來。
“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未見到我二弟和四弟?”漠滄無忌突然問。
“回王爺,平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昨夜乘舟渡河,這會應該上岸了。”回話的人是漠滄無忌邊的手下滄狼,兩隻鷹眼十分銳利。
“嗬,我漠滄皇族的男兒個個驍勇善戰、能騎善渡,唯獨他們兩個鬆筋骨、乘舟坐轎,真是有損我漠滄皇族的麵,”
漠滄無忌嗤笑了一聲,鋒利得像刀刃的狼牙突然了出來。
“城中,不安全,太子殿下極尊貴,不容有閃失,滄狼,派我們的人暗中好生跟隨、保護。”
滄狼含笑,放慢語速應聲而去,一道劍眉深深了下來。
很快,漠滄人占據了整個秦淮,鋪在地上的不僅是白雪,還有和,他們靜靜地睡著,靜靜地躺著,好像在等他們的家人。忽然,他們一個個、一群群地被拉到大板車上,被拖走。不到半天的時間,許多已經被清理幹淨。
大街上變得很有秩序,一列列長長的隊伍緩緩前行,刺骨的北風穿了他們的單薄的裳,刀一般地吹在他們凍得已經發紫的皮上,大風陡然呼嘯而起,他們得越來越。
銬鏈聲起起伏伏,夾雜著打聲。
“快點,跟上!”走在後麵的軍時不時麵沉地嚴厲嗬斥著,手裏揮舞的長鞭像一條眼盲的毒蛇,一會兒落在小孩上,一會兒落在老人上。
長長的隊伍裏有白家三父子。
“父親,他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白硯的聲音裏著恐懼,是對死的恐懼。
“沒事的,不管去哪,隻要我們父子三人還在一起就沒事,不會有事的。”父親安著白硯,裏吐出了幾口白霧。
白生悄悄打探著周圍,挨近地說:“這些隊伍裏大多為青壯男子,應該是需要勞力,就目前來看,母親和妹妹應該是安全的,不出意外,應該已經抵達了南郊老宅......”
“說什麽呢!找死嗎?”白生的話被軍的叱罵聲打斷。聲未斷,長鞭已經落在白生上。
天空中雪片又開始飄了起來,冗長的隊伍也開始漸漸變得蒼白了。伴隨著腳銬聲和北風呼嘯的聲音,黑夜再次降臨。
南郊老宅。
木桌上靜靜擺著一個茶壺和幾個缺角的杯子,茶壺裏顯然沒有幾口水了。柳氏和母幾個圍坐在木桌前,臉上寫滿了焦急和不安。去打聽父親和哥哥們的消息的白餌這時已經回來。
白餌咽了幾口氣,告:“從幾個和我一起琴的姐妹口中得知,城中悉數有能力幹活的男子都被抓去秦淮河畔,修城牆,做苦力。父親和哥哥們應該也在其中。”
柳氏見狀,趕忙提壺倒水,剛倒幾口,壺就空了。柳氏將水遞給白餌,歎了幾口氣說:“修城牆,鎖秦淮,漠滄人是想把我們困死!”
“比起外麵那些,咱們算是幸運的,但凡能生,就別死。眼下你父親和兩個兄弟算是安全,南郊一帶不算繁華,漠滄人應該暫時無暇染指,老宅暫時亦可藏。”母親道。語氣裏著希。
柳氏皺起眉頭,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的盤纏一路上都用來打點軍,已經寥寥無幾了,再這樣下去,怎麽熬得住。”
致命的難題擺在眼前,母親和幾個兒都啞然失。小桃桃繾綣著子,挨在母親邊,越來越。屋突然靜了下來。
良久,白餌抬頭,道:“明日我便回水榭歌臺。”
“不可!如今外麵都是風人,你萬萬不可再回水榭歌臺。”母親聲音有些抖,聽到說這話,仿佛魂都要飄出來。
“眼下風人雖占據了整個秦淮,但各項營生卻不會被切斷,各街各坊的生意照常進行,無非被風人盯著。隻要不惹事,大家自然相安無事。我是水榭歌臺的歌,大家都悉我,平時都有所關照,母親大可放心。”白餌笑著說道,語氣裏著自信與堅定。
白餌握住柳氏和三姐的手,道:“小虎兒尚在繈褓,不可離。母親和小桃桃仍需人照顧。事態急,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唯有如此。”
無可奈何之下,母親隻好同意。
翌日,水榭歌臺。
“秦淮五月水氣薄,榴花乍紅柳花落。新荷半舒菡萏高,對麵人家卷簾幕。晚來列炬何喧闐,鼓吹中流一時作......”
聽雨簾被人輕輕拉開,新鮮的空氣慢慢送進樓中,清麗的曲子夾雜著當地達顯貴的閑聊聲輕輕飄了出去。
窗外湖天一,薄薄的水汽漸漸升起,籠罩著本就縹緲的遠山,像極了一幅畫。
帶著金麵罩的男子收回視線,捧起手邊的茶盞,細細地抿了一口,茶盞裏映出的一雙羽玉眉像一幅畫,一綴有流蘇的華麗錦袍使整個人著高不可攀和與生俱來的高貴。
男子眼裏熠熠生,角銜笑,顯然茶盞飲得極佳,覺有一種不可名狀的親切。這種不可名狀就像整個人一般神。
他便是漠滄皇族的四皇子,漠滄風國的太子,漠滄無痕,一出生就被視為整個皇室最尊貴的脈。
煙雨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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