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河,瘋批非要負責》第28章 承德帝

大殿之上,承德帝麵平淡。

在聽到右相喊著要他主持公道時,他不不慢地在奏折上批複,片刻後將奏折放下,這才看向他們。

威遠侯也在此時叩首:“還請陛下替臣做主。”

兩位肱骨之臣跪在下麵,承德帝卻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人兒:“阿寧怎麽也進宮了,可是想舅舅了?”

趙清寧看著他,承德帝雖然已經三十多歲,可麵容清俊,眉眼高低之間如畫中謫仙。

此時他看著自己,眼中帶著和的笑,毫沒有剛才帝王的威嚴。

“張福祿,還不快給阿寧上些吃的。”

此言一出,趙清寧都驚了。

原書裏確實有說過承德帝非常寵這位外甥,但沒想到威遠侯跟右相還跪著呢,承德帝居然就要給上吃的。

還是在議政的太極殿。

張福祿,就是那天去德裕書院見的總管太監幾乎是立刻給搬來了椅子,還放了茶水與點心:“小姐慢用。”

趙清寧起行禮:“謝謝皇舅舅。”

說完,乖巧的坐在一邊啃點心。

反正現在外表是個小孩,不懂規矩也沒事。

承德帝頗有些意外,慨道:“幾日不見,阿寧懂事很多,從前可不像這般知禮數。”

趙清寧汗

原主從前仗著承德帝寵,在宮中不是打這個就是罵那個。

結果承德帝駕崩了,新帝陸景寒又是個心理扭曲的,還依舊肆意妄為,最後慘死。

承德帝轉眸,終於給了右相一個眼神:“卿所為何事啊?”

右相當即將書院的事娓娓道來,最後落了淚:“小依依尚且年,卻落得如此下場,還請陛下主持公道。”

“陛下,”威遠侯叩首,隨其後,“我兒晉寶也多骨折,此事尚且不知詳,右相就吵著要臣給他個代,臣實在冤枉。”

右相怒目圓睜:“若不是你兒子驚馬引起混,我兒怎會如此?”

威遠侯也厲聲反駁,兩個人竟有大殿之上吵起來的意思。

直到張福祿咳嗽幾聲,提醒他們這是在太極殿,二人才恍然回神。

承德帝額角:“那柳卿你想要個什麽樣的公道?”

右相心下一喜。

陛下這意思,是偏向他了?

他眸中劃過一恨意與算計。

柳依依是他的嫡,他盡心培養,原本是想讓嫁給皇子做正妃,為柳家帶來榮的。

可惜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

皇子妃是當不得,但不能砸手裏。

思及此,右相恭敬地開口:“陛下,小毀了一生,往後怕是也無人敢娶,若威遠侯府願意負責,自然是再好不過。”

趙清寧聞言,差點噎死自己。

讓陳晉寶娶柳依依?

右相瘋了吧。

本來他倆就看不順眼,如今柳依依還廢了,這不得是一對怨偶啊。

威遠侯心頭怒火中燒。

他比趙清寧想的更長遠,當今朝堂政局複雜,大臣們背後多多有支持的皇子,但他卻不願意參與奪嫡一事,隻求自保,因此就算皇子們都想拉攏侯府,他也沒有跟任何皇子有來往。

但右相支持的是大皇子,若是他兒子真定下了柳依依,他就被了大皇子的陣營。

威遠侯憤怒了:“陛下,臣絕不接這個結果。”

他覺得右相簡直是無理取鬧。

眼看著二人又要杠起來,承德帝卻看向了趙清寧:“阿寧,事發之時你可在場?”

趙清寧略微遲疑,右相卻迫不及待:“陛下,驚重創小的馬匹,便是趙家小姐的,還請陛下替微臣做主。”

長公主跟威遠侯都手握兵權,卻都保持中立,這次一個都別想跑!

承德帝卻訝異:“阿寧還會騎馬了?”

趙清寧:“……”

這不是重點啊!

出一抹假笑:“阿寧不會,騎馬的另有其人。”

“是誰?”

趙清寧歎了口氣,看來承德帝是真不喜歡陸景寒。

他這麽大個人,掙紮著從擔架上下來行禮。後,就一直跪著,皇帝視而不見。

又或者說,他不認識這個兒子。

趙清寧歎口氣,跪下行禮:“阿寧將宮中人帶離,又將他安置在書院練習騎,今日他意外驚馬踩踏了柳家小姐。”

皇帝一向不喜歡陸景寒,趙清寧也不敢當麵稱他是九皇子。

但陸景寒份別扭,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隻能如此含糊。

承德帝的表歸於平淡。

如此說,他怎麽可能猜不到底下跪的是他兒子。

當初陸景寒被帶走,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阿寧被他慣的脾氣惡劣,本以為這小子已經被打死了,沒想到竟還活著。

承德帝平靜地開口:“既然元兇在此,那還有何可爭論的?張福祿,擬旨,將元兇賜死。”

平地一聲驚雷,趙清寧愕然抬眸,隻看到承德帝冷淡的麵容。

他竟然這麽討厭這個兒子?

這麽輕飄飄就定下了他的生死?!

陸景寒低著頭,聽著上首傳來的聲音,心裏寒風呼嘯而過,一片冰冷。

但他沒有掉眼淚,即使是被名義上的生父賜死,他也沒哭。

他早該習慣了的。

承德帝又看向右相:“如此,你可滿意?”

陳家為他駐守邊關,若是他真讓陳家獨子娶了癱瘓的媳婦,怕是威遠侯就有異心了。

右相在朝堂上也是肱骨之臣,若不給個代,怕是要寒了老臣的心。

他賜死元兇,這元兇份又如此特殊,右相總不好再跟他鬧了。

一個早就被丟棄的兒子,換朝臣安寧,承德帝覺得很值當。

右相一時哽住,竟忘了回話。

他也沒想到陛下能幹出這事兒來。

他看威遠侯也愣住了,心中頗有些訝異。

原以為此事是有人故意為之,涉及奪嫡大計,沒想到九皇子還是個廢人?

難道這次真是意外?

趙清寧急急地開口:“舅舅,是阿寧罔顧禮法把人帶離宮中,才會導致今日之禍,您要罰就罰阿寧,小九他並非有意,此事與他無關,還請您明察。”

陸景寒絕對不能死!

承德帝更意外了。

他也曾聽人說,阿寧在書院很是護著陸景寒,原以為是謠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到底為何如此?

短短一瞬間,承德帝心裏百轉千回。

陸景寒瞳孔一震,他在被生父輕飄飄賜死的時候沒哭,此時卻眼眶微紅,一滴清淚墜地,無人看到。

大殿之上多人,他全然不知,隻知道趙清寧擋在了他前,為他抗旨。

右相聞言,正道:“聖上下旨,豈有你一小子質疑之理?這是不尊君王,該罰!”

他早看永嘉不順眼,也討厭陛下一直偏袒長姐跟外甥,眼下抓到機會,定要治們的罪才是。

隻是他剛想到公主府,殿外就傳來一聲怒吼。

“柳相老匹夫爾敢!”

他被這一聲嚇得一,回眸就見永嘉怒氣衝衝進了太極殿。

見了,趙清寧鬆了口氣。

有娘親在,就有安全

“臣見過陛下。”

永嘉行禮叩首,趙清寧剛準備求求永嘉,救救陸景寒,卻不想麵前走過一個人,匆匆到了麵前:“長姐,你怎麽來了?”

隻見承德帝扶起行禮的永嘉,滿麵笑容,與剛才的冷淡截然不同,同時吩咐道:“張福祿,快上座,再上茶水給長姐潤潤,吩咐膳房備膳。”

茶水備好,承德帝親自奉上,永嘉也隻是平淡地接過:“謝過陛下。”

而後落座。

威遠侯他們臉上毫不見驚訝,對此事司空見慣。

畢竟看了十幾年,永嘉在皇帝麵前一直是這待遇。

趙清寧人都傻了。

原來娘才是真正的大佬。

知道陛下敬,但沒想到這麽敬

可想而知要是原書裏承德帝能長壽些,永嘉日子能一直這麽好過下去,原主哪至於落得淒慘下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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