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柱的最後一年》第3章 今天流的汗和淚,是昨天腦子進的水
王小柱打小就喜歡下雨,用他的話說是天鬱,還給自己起了個網名雨翔,用於長期、整夜、不間斷的混跡於各類門戶網站的bbs,意為雨中奔跑,水中翱翔。還是懷抱兒的時候,他就指著外麵的雨,咿咿呀呀的吭哧,以至於家大人以為他了,被灌了很多水,到現在腦子裡還有存水,整天“咣噹咣噹”的。後來踢球就更雨天兒了,他力排眾議、寧死不屈、絕食抗議的留起了長髮,隻因為他覺得長髮跟雨天很配,腦海中不斷的閃過一幅幅颯爽英姿的慢作和定格照,他覺得自己在球場上帥極了,濺在淺球上的不是泥點子,而是場邊的小生深注視過的印跡,那額頭上的汙泥不僅是頂球拚搶後的骯臟,還有老孃賞賜的耳。
雨天的好記憶總會在回憶錄裡閃閃發亮。小的時候,雨過天晴,他們一幫孩子翻牆進公園,草棵兒裡,磚牆上捉水牛兒,然後放在地上比誰的爬得快。幾個腦袋簇在一起,你爭我搶連喊帶急赤白臉,萬漉,唯有他們口乾舌燥。終悟得,原來這東西確實爬得很慢!小學的時候,一下雨同學們都忙不迭的躲避,隻要王小柱逆而行,往外麵跑,他喜歡走在雨中,雨滴輕拍在的覺就像長輩溫的,而冷不防的瓢潑大雨,像極了大人們晴不定的脾氣。
就連王小柱的家,都因下雨而揚名。他們家那條街的下水道嚴重有問題,恨不得一泡尿都能氾濫,隻要下雨就積水,漫到腳脖子那算是小雨,群眾們無不怨聲載道。後來,不知道誰先帶的頭兒,在“人工湖”裡玩兒起了航模,娛樂項目貧乏的孩子們奔走相告,紛紛仿效。後來,隻要下雨,大家都把自己組裝的航模拿出來在水裡玩兒,比造型,比速度,比平衡度,一爭雌雄,不亦樂乎,健康向上,趣味高雅。一場雨就了一條科技示範街。
再大了點兒,下雨就意味著送孩回家。雨姿縱,玉柳滴翠,同擎一傘,豔蔓蔓,在這樣的畫麵裡,原本不親也會顯得很親,原本不也會顯得很。雨在滋潤大地的同時也悄無聲息地滋潤著我們的心更加寬容,清澈著我們的眼睛更加恬淡,黛雲尤雨,微風拂送後,是一片靜謐的洗儘鉛華之。兒時,雨遷就了我們的天真,慣著我們的任。如今,雨一直在下,彩虹卻見了;人不顧一切的長大,雨後趣事卻越來越無趣。偶爾開車加速衝向雨後的積水路麵,水花濺起便釋放出一些快意。
算命的早有斷言,王小柱五行缺水,表現在他的人生總是在狀態,小時候對彆人家的玩【因為他隻有足球】,長大些對彆人的朋友【因為校的生實在……】,再後來對彆人的活法,他覺得這跟父母的教育有關,從小就總是拿他跟彆人比,球場上,曾是專業運員的父親拿他跟自己比;學校裡,曾是校花學霸的母親拿他跟自己比,在如此自的家長的關懷中長,何懼冇有年影。就連王小柱的口吃都是跟彆人攀比來的。本來王小柱口齒清晰,藝雙絕,從小就熱傳統曲藝,各種校級、區級的文藝彙演冇參加,相聲小品,自編自演,迷妹無數,風無限。好死不死的,搬來一個口吃的鄰居,好奇害死貓,王小柱整天學人家結說話【傳統相聲裡有這麼一段,《學結》】,本來是笑話人家,後來自己染上了口吃,還是中英文雙吃,不僅斷送了大好的藝人生,還了人家的笑話,曾經桀驁灑的追風年還冇等綻放便黯然凋落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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