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柱的最後一年》第10章 你總會遇見一個好姑娘,不要房,不要車,不要錢,當然也不要你!
跟好多北京孩子一樣,北京遊樂園承載著王小柱太多的年記憶,彩的,無奈的,刺激的,激的,暢快的,甜的……它的存在就像是每天都要買的北京晚報,其實上面的新聞已經“晚報”了,但走過報刊亭還是要不自覺地買一份,要是賣完了,心裡還會有點兒彆扭,這就習慣。
王小柱從小就賊,去遊樂園從來不玩兒那些花錢罪的,比如過山車,海盜船,瘋狂老鼠什麼的,最喜歡的是車,也許跟他從小就接對抗的育項目有關,每天不是跟自己較勁,就是比、學、趕、幫、超的同室戈,育競技如此,人生又如何能雲淡風輕呢。
在北京遊樂園,王小柱最慘烈的一段經歷就是父母把他扔到那艘破海盜船上,一趟下來,他咧著大,鬼哭狼嚎的搞得一船人都不得安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廠家安排來增添乘坐的恐怖呢!關鍵是下船時,王小柱的裡竟然多了一塊口香糖,還是嚼過的,足見其大吃八方,可這是誰的益達啊?
後來大一些,王小柱就和小伙伴們結伴去遊樂園,那個時候除了北京園也沒其他地方去,總不能整天在大街上閒逛吧!激流勇進偶爾也會坐,無奈排隊的人太多,無論何時去,一眼就知道它是全場最靚的仔。玩兒這個需要戰安排,首先得是一群人去,然後挑個最老實的去排隊,其他人玩兒別的,基本都玩兒個遍了,回來差不多也就快排到了。其實,激流勇進最爽的就是俯衝下來的那幾秒,大夏天裡,濺一水,心兒涼,同行生在“薄”之下型展無疑,以判斷目前的發育狀況和未來的材走向。如果不是陪生,王小柱才不會冒這個傻氣,為了一兩秒的爽,曬一下午,太不值得。
再大了些,男生們就紛紛離組織,各自帶著朋友去遊樂園。從前是父親抱著王小柱開車,現在是他抱著朋友開,而且一開就是一天,以至於每次去他都能準確地找出那輛最好開的車。開到最後,朋友都有點兒撞暈了,從最初林志玲般的撒變賈玲般的尖,可想而知,王小柱對車的痴迷程度遠超過朋友。後來,他再也不會帶朋友去遊樂園了,因為他們長大了,車裡坐不下兩個人了。
時至今日,北京遊樂園已變CBD,王小柱至今沒去過接替它的歡樂谷,因為在他心中,北京遊樂園才是不可的唯一。他想到一個笑話:有一天,一個房地產大亨去中關村一棟寫字樓開會,席間,隔窗向外瞭,發現一大片未開墾的地,很是興,隨即致電書:“怎麼中關村還有這麼一片空地我居然不知道,趕查查對外競拍了沒有,多錢我都要買下來!”不多會兒,祕書回電:“潘總,您看到的那塊地是北大。”
王小柱的淘是出了名兒的,從兒園到中學,歷任老師都對其怨聲載道,無不恨得牙兒,兩眼冒火頭皮發麻。當然,他也是淘出新花樣,淘出新境界,比淘寶都淘。之前說的往生脖子裡塞蟲,往園長辦公桌裡放死老鼠,包子被抓在太底下罰站,這些都是日常淘氣的熱項目。但有那麼幾件事,王小柱想起來,至今唏噓不已。
王小柱家旁邊有個小公園,那是他平時娛樂和戰鬥的地方。所謂娛樂,就是跟小伙伴們追跑打鬧,跟爺爺下棋打球,不想上學的時候可以棲息的地方。所謂戰鬥,就是跟公園管理員,那個長相奇特的怪老頭兒。有一年,公園的假山水池裡增添了一項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項目,釣金魚。一竹竿,一塊兒魚食,論條收費,一時間水池邊滿了稚的小孩兒和無聊的大人。養魚世家的王小柱知道,這些魚都是大坑里吃飼料的,拿回家是養不活的,而釣魚的真正樂趣也在釣上來的那一刻。所以,這幫壞孩子也佔據一方,邊聊天邊釣魚,釣上來再扔回去,管理員一看可不干了,沒好氣兒把這群破壞秩序的孩子轟走,然而,等待他的是“小祖宗們”的報復。
只待晚上,這群孩子如忍者神般翻牆進公園,潛小水池,捋胳膊挽袖子紛紛下水尋,池子裡的水並不深,僅到他們的膝蓋。來去,終於讓“英雄”王小柱找到了水池壁上的塞子。隨著“砰”的一聲悶響,王小柱把塞子拔了出來,水流瞬間形一個漩渦,吸力之大,王小柱險些摔倒,趕擎住池子邊緣,不一會兒,水就見底了,隨著被走的還有一部分金魚,而大部分都在池底蹦。幾個孩子直起腰,彼此笑了笑。月下,水倒影,這笑容顯得很清澈,撤!
第二天,依舊是這群孩子,沒事兒人似的回到公園“巡視”,水池徹底乾了,金魚也都錯落有致的躺到不干了,他們故意撇了撇呆坐在岸邊的管理員,眼神充滿挑逗,不懼迴避,他們知道,無論如何管理員拿他們也沒轍。這之後,王小柱曾無數次的徘徊,卻再沒見過那個長相奇特的管理員。真可惜,事一旦悔悟了就很難裝作沒發生過,如果還有機會,王小柱想跟他說聲“對不起”。這個世界有太多我們想不到的事。想不到我們會如此幸運的降生;想不到簡單的長會以太多的犧牲為代價;想不到相濡以沫的朋友也會煙消雲散;想不到醉生夢死的竟然慘如白晝;想不到落拓頑劣的孩時代,竟然如此懷念;想不到當初看似妄想的奢求,如今會淡然一笑;想不到昔日摯友,今日對手;想不到待人接還有那許多的法則;想不到鏡子中的自己如此蒼白猙獰;想不到人龐雜,百相顰生,想不到啊,實在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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