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狀態有些癲狂，對著天空喊話，接著大笑著，錦心站在一邊，皺眉看著，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這麽多人裏，唯有皇後對皇上是真心的，錦心看得見，因為皇上，所以對皇上傷害自己的事，幾乎都是轉移了仇恨到別人上。

這一刻，知道了皇上對林家做的事，當然傷心，或許很後悔自己當初求著父母，求著太後，恩準自己去做小，回想自己過去的一切，必然痛恨自己。

皇後笑著，但都是淚，看著錦心，“德貴妃，你滿意了，我失去了一切，今日的一切，是你造的。”

“今日的一切，是你認不清形勢造的，你這樣的子，不該選擇皇上，你若是嫁個公爵世子，清貴世家，亦或者尋常人戶，你萬千寵，日子必然是不會差的，但你選錯了人。”

錦心不僅僅是為皇後憾，更是為自己慨。

若是能選，自然也不會為這深宮一員，但是被命運捉弄，無法選擇，皇後卻不是。

年輕的時候，總是會被意迷眼，以為自己有足夠的魅力，讓這個男人為之傾倒。

但人心怎麽能猜測呢，錦心勝在比皇後更早知道人心險惡，所以早早，也在努力保持清醒而已。

皇後被這話說的一愣，開始反思自己，走的每一步，確實很自信，相信自己，也相信太後，更是相信皇上會自己的。

時至今日，才徹底明白，輸了。

皇後有些崩潰，跌坐在地，被自己的記憶折磨，每多想一分，便痛苦一分。

忽然，崩潰喊了出來，捂著自己的心口，絕到不能自抑。

“皇後，皇上並不想斷你命，你隻要自請廢後，皇上便會恩準，可以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錦心的話，讓皇後緩緩安靜下來，紅著眼，盯著錦心，“我自請廢後，便是立你為皇後吧？你們休想！”

錦心聞言皺眉，“你何必如此執拗？你若是得以自由，天高海闊，萬裏河山，哪兒你不能去，困守在這，你又能得到什麽？”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滿足你們，我這一生是被你們給毀掉了，我已經是林氏罪人，我如何麵對我的族人？想讓我自請廢後，絕不！”皇後嘶吼。

錦心皺眉，不知道如何勸說了。

自己若是沒有孩子，皇上願意給自己一條生路，讓自己離開，是不會猶豫的。

這一方院牆，高的讓人窒息。

從來不喜歡這裏，連夜裏睡覺都不敢徹底進夢中，錦心並不能理解皇後此刻的心。

還指皇上會心，憐幾分嗎？

錦心自知勸說無用，也不想多費口舌，幹脆轉出去了。

錦心隻能去將皇後的想法，告訴皇上，皇後願意被足坤寧宮，此生不出。

皇上聽著，手上正寫著字，也毫沒有因為錦心的話而停下，筆墨揮灑之間，一幅字便出來了。

他笑看錦心，示意他上前，提步上前，看著這幅字帖，筆力鋒勁，蒼勁有力。

“山河無恙，國泰民安。”錦心念出來。

皇上一笑，放下筆，拉著走到另一邊，扯下繩子，一幅巨大的卷軸畫卷驟然展開落下。

是一幅萬裏河山圖，山峰錯落，山脈相連，層疊有致，霧氣繚繞，確實十分壯觀。

“這是皇上所作？”錦心驚訝問。

“這是朕在十二歲的時候畫的，曆時一個多月，奉獻給先皇做壽禮，父皇還誇了朕，正是因為這幅畫，朕了一些人的眼中釘，多次掙紮求生，從這幅畫開始，朕的人生便轉折了，意義自然不同。”

是太後，他說的是太後。

他語氣平淡，上手著這幅畫，眼底沒有太多緒，或許是釋然，所以他此刻用的欣賞的目看待。

“皇上確實天資過人，十二歲便能作出此畫，實在是天賦過人。”錦心笑道。

皇上看著，笑了一下，眼底和，“朕會將朕此生所學，都教給咱們的鴻兒的。”

錦心一愣，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說著，他抬手的捧著的臉，認真看著。

“林氏已經置了，皇後便沒必要留在宮裏了，你去勸，朕最理想的皇後人選，是你。”

錦心聽完，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麽反應，心裏很是震撼，他是在向自己承諾皇後之位，前提是自己要去把皇後解決了。

皇後在宮裏一日，便是提醒他一日，百們也會還記得皇後是林家。

當下是國公府被舉家流放，皇上雷霆手段無人敢質疑，時間也會淡化很多東西，可是他是太後養子的事，記在史書上，他了林家也是事實，他在位的時候，皇後的存在，始終是讓人不會忘記這件事，唯有抹除林家所有的痕跡，這事就算以後再有人想起來，也沒什麽影響了。

後位確實很想要。

“臣妾明白了，臣妾定會勸皇後，盡快做出選擇。”道。

皇上聞言一笑，很滿意，拇指挲著的臉，“去吧。”

錦心出去的時候，上都是皮疙瘩。

果然伴君如伴虎。

再次抵達了坤寧宮，皇後再看見進來，已經沒什麽反應了，隻是哼了一聲，坐到了榻上。

“你還有什麽沒說完的，一次說完，本宮乏了，要休息。”皇後緒沒有起伏。

錦心微微側首，翠姑便上前，拿出一個小瓶子，放置在桌子上，皇後皺眉，“這是什麽？”

“千機引。”錦心道。

服下不出一刻鍾便可毒發亡。

皇後聞言怒而站起，指著錦心，“你想毒殺本宮！”

錦心神平靜，抬眸，對上皇後的眼睛，眼底帶著同，“皇上的意思，讓皇後自行了結。”

反正都是要死，錦心覺得，給一個痛快好了。

林氏這會兒是一口氣提著，有怨，林家都被抄家流放了，皇上明知十分傲氣，是不會接廢後離宮的，非要這麽做，也活不下去的。

但皇上非要在自己來勸，不就是要皇後死嗎？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痛快些。

果然，皇後聽完，目幽怨的看著小玉瓶，委屈，不甘，傷心，眼眶霎時變得通紅。

“皇上讓你來賜死本宮？他真的要這麽做？”

直到這一刻，皇後的心再次被傷得更深，徹底明白了，皇上是真的沒有對有過半分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