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也是回去換了裳才又過來了。

這個病，難的是他自己，養一段時間，便也沒事了。

隻是，方醫說是會影響他今後的房事能力，影響子嗣是真的。

這事還真是，錦心倒也還好，孩子都有了，也不求什麽，是怕那些年輕妃子們，等不到皇上的雨，這日子可就難捱了。

芳嬪得了消息，便著急的趕來了，但被錦心擋回去了。

皇上下疼痛，雖然用藥，服外用，但皇上還是十分不適。

錦心換完服就來陪他了，文醫從裏頭出來，便到了外邊回話。

“皇上還能治好嗎？”

“眼下是穩定了些，就是皇上心不太好，想要見娘娘。”文醫道。

“你怎麽跟皇上回話的？”

文醫尷尬，道，“按娘娘的意思，就說是被傳染了花柳，會影響他今後的能力，娘娘一會兒可得好好安。”

錦心聽完，滿意的笑了，讚賞的看著文醫，“你很聰明，也知道做事，難怪你能坐在院首的位置。”

“多謝娘娘誇獎。”文醫忙道。

皇上這樣子了，必然是沒什麽機會再生育皇子，這德貴妃如此得寵，又養育大皇子，論長，未來自然最大可能是大皇子登上大寶。

所以，文醫在剛才方醫那麽一提點的時候，他就立刻知道怎麽做了。

隻是將事實換一個方式說出來而已，他也不算欺君。

這事賴到皇上自己上，他們就算治不好，也是有可原。

錦心很滿意文醫這麽識時務，這樣一來，醫院基本是看的意思了。

錦心進去的時候，瞧見他的臉腫了，這急癥發作還嚴重。

皇上因為疼痛而皺著眉，雖然沒有說話，但皺的眉頭也能得到他此刻的疼痛是怎樣的。

聽說，不比生孩子的疼痛輕。

“皇上，臣妾伺候你喝藥吧。”錦心坐上前，端著剛剛放好的藥過來。

皇上要挪一下，卻悶哼一聲，作停頓在那，再多一下，都是巨大的疼痛泛開蔓延至整個下半。

幾乎是瞬間，他一個大男人，眼睛就起水霧了。

“皇上？你還好嗎？”錦心上前，想扶他，卻被他撇開手，他忍著，挪著子，可是他實在是疼得厲害，幾乎是瞬間，不由自主的滴下一滴淚。

他不肯讓錦心看見，轉過，調整好呼吸，盡量平靜道，“你先出去，朕自己歇會兒。”

錦心也沒說什麽，放下碗，便起走了出去，站在屏風，對皇上道，“皇上，臣妾就在這裏，你需要什麽，便喊臣妾做吧。”

“不用，奴才們都能做！”他很不爽，也希錦心能識趣點，別在這看見他丟臉的樣子。

他是皇帝，竟然會得這種病，他就要不行了，這些人，肯定會嫌棄他。

他心何止是不甘和痛恨，更是怒，他天下都有了，為什麽會讓他得這種病，他恨啊。

“皇上，臣妾會一直守著你，無論你變什麽樣，您還是您，你好好吃藥，很快就能沒事了。”

現在是他最脆弱的時候，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會格外依賴人，若是能讓他心裏裝滿自己，的人生，便算穩了。

果然，皇上聽完，神舒緩了許多，但卻沒有鬆口，“朕是個廢人了，你難道甘心跟著朕嗎？”

不甘心又能怎麽樣，還能選擇找第二春嗎？

自然是不能的。

“皇上不是不行，隻是影響子嗣，行不行，也不是看這事。”錦心無奈道。

皇上聞言咬牙，低頭看著自己，他不確定自己行不行，但醫說，他這病是他沾染不幹淨的人導致的。

皇上恨啊，可是儀嬪也死了，他怒也無用，難道要殺盡天下子嗎？

他不是不知道儀嬪出不幹淨，但當時他就是未嚐試過，一時迷了心智，他如今被疼痛纏，隻恨自己太過縱。

“你走吧，朕現在不想見人。”皇上還是無法過了心理這關。

錦心也不糾纏，告退一聲，便出去了。

皇上看著屏風的影消失，他頓時也急了，但帝王的尊嚴讓他不能開口挽留。

他其實心裏很想有個人能安他，但他是皇上，不允許自己脆弱給人看。

他這樣，如同廢人，他先前還為德貴妃如此佳人到得意，如今自己卻跟黃萬順差不多，他還算什麽男人。

為此，他更加頹靡了，癱坐在床上，眼裏無神，越是想到此事，他就越是生氣，格外的暴躁。

伺候的人，尤其是侍，幾乎進不去半步房間，全都被皇上轟出來了。

宣妃子剛好點，也要來看皇上，照樣被轟出去，蘭妃來了，也不見。

但他們誰都不知道皇上得的是什麽病，隻以為一般的熱毒，吃些藥便也沒事了。

皇上卻坐著不能，們不知所以。

倒是芳嬪，很想將功贖罪，一早便打扮靚麗的過來想要近伺候，皇上吩咐過，不許嬪妃和宮進去伺候。

但芳嬪急著想做討好的事，跟錦心想的一樣，趁著皇上生病，多做些殷勤的事，讓皇上。

但不知，還是特地打扮一番來的，不顧黃萬順的勸阻，搶過宮人手裏的藥，就走了進來。

皇上正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疼是不怎麽疼的了，但他還沒有接自己不能生育的事。

但也沒有前些天那麽煩躁了。

芳嬪一進來，看見皇上也沒睜眼，繼續打坐，懷揣著小心，緩緩上前，低聲道，“皇上，喝藥了。”

皇上聞言睜眼，餘瞥見一淺紫錦緞出現在麵前是芳嬪，眼含，聲道，“皇上，讓臣妾伺候你用藥吧？”

說著便上前，端著藥舀了一勺，吹了吹，想要遞到皇上邊，皇上角了，覺得這是挑釁自己，頓時怒不可遏，一把掀掉手裏的東西。

湯藥撒了一地，芳嬪見狀，趕下跪，“皇上息怒。”

“誰允許你進來的？你是來看朕笑話的嗎？滾！”

芳嬪嚇得子一，趕起，卻因為被皇上嚇著了，起的時候，子又歪了一下，撲到皇上跟前在。

如此行為，看著更是像挑釁，讓皇上暴怒，一腳就踹開了。

“你給朕滾出去！”皇上怒吼，讓所有人都覺地震一般，都想要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