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怎麽了？”錦心上前，小心詢問，很是擔心他。

在莊園這些日子，他緒一直很低落，錦心知道原因。

“沒事，回去吧，魚食沒了，正好我不想喂了。”他笑道，看著緒還行，錦心看著池子裏的魚兒還在爭搶魚食，還有岸邊散落不魚食，也知道怎麽回事了。

“好，我推你回去吧。”錦心笑道。

一路上，皇上也沒什麽異樣，反而還心不錯的指著樹上吱吱喳喳的鳥兒，說起在這些鳥兒不錯。

莊園有專人負責，但這些鳥兒是外邊飛進來在這紮堆做窩的，品種多樣，還不怕人。

這些日子，錦心和皇上也沒在這投喂，這些日子，兩人什麽都沒想，就安靜在一塊，皇上教練字，與講起平生所遇，去過的地方，憾沒有早點和做這些事。

錦心為他做羹湯，照顧他起居，與他說起未來，再等幾年，鴻兒能獨當一麵了，想和皇上多出去走走。

他答應了，倆人無比和諧的聊起生活。

或許，錦心覺得，人生怎麽樣都會有憾，但這一刻，覺得很值得，沒有任何不甘了。

皇上亦是如此，他前半生過得不好，所以也是隻自己。

倆人其實都知道，雙方不合適對方，隻是沒有的選，他以為選擇了自己，差錯，但最後還是陪著自己走完最後的一段路。

回到了屋裏，皇上定了決心，對錦心道，“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我扶你上床，我在這陪著你吧。”錦心問道。

“不用，你不是還有事沒有理好嗎？你去吧，我困了，想安安靜靜睡會兒。”他仰起頭，溫笑看著，讓放心。

錦心覺得不對勁，沒有說話，上前檢查他上，又檢查椅上下，什麽也沒有發現。

皇上看這麽折騰，也不阻止，大方讓搜查，看什麽也檢查不出來，挑著眉，帶著笑意，“我真的隻是想睡會兒。”

錦心檢查完了，確定沒有問題，這才舒緩了眉頭，“我扶你上去吧。”

“不用了，讓奴才們來就行。”皇上急忙道。

江衢梧還在外頭等著，錦心隻好出去了。

黃萬順上前，也想扶著他起來，他卻讓人將他推到桌案前。

然後便讓人全都出去了。

他艱難的握著筆，抖得厲害便用另一隻手按著，歪歪扭扭的寫下一封信……

他落筆後，他不舍的看著外邊，還想著再等等，可是他知道，再等下去，他便沒有機會了。

太快落山了，進了窗裏，他艱難的轉著椅往前，著這份。

拿出毒藥，他心頭苦無比，一仰頭，將毒藥盡數飲下。

毒發的時候，他隻覺得痛苦無比，著藥瓶子不放開。

直到最後，他神一下子放鬆，看著前方走過的人，他笑了。

父皇來了，站在那邊，欣的看著他，褚晟笑道，“父皇，兒臣沒有給你丟人。”

先皇點頭，而後一個麗的子走來。

“母妃，是你嗎？”他熱淚盈眶，看著麵前走近的溫子，眉間溫，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孩兒好想你啊，好想好想，你為何要拋下孩兒。”

他對生母的記憶早就模糊了，但眼前出現的子，卻讓他知道，就是自己的母親。

麗的人朝他手，他歡喜上前，站了起來，抓住了這隻溫暖的手……

等錦心回來的時候，卻看見他坐在椅上，麵向窗邊，餘暉打在他上，泛著金的芒，他安靜的坐著，閉著眼，神安詳，角都掛著笑。

錦心還沒意識到他沒有了呼吸，去拿了毯子，給他鋪在上。

錦心看著他這麽坐著，不到口起伏，頓時覺不安，低聲呼喚一聲，“皇上？”

他沒有理，錦心這下慌了，緩緩抬手上前，抵在他的鼻間，毫不到半點氣息後，覺渾都凝結了，大腦一片空白，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他雙手疊著，一個瓶子從手裏落，錦心看見了地上的小瓶子，怔了許久。

一陣風吹起，將桌案上一張紙吹起，幾度飛轉後，落在腳邊。

緩緩拿起。

【此生有你，我已十分歡喜，今日我離去，於我而言是解，不必再為我尋藥，錦心，覺悟得太晚，錯的太多，對你不起，來世必還，山海自有歸期，風雨自有相逢，此生訣別，來世再會。】

錦心看完，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覺得心口很痛，痛到不能呼吸，捂著心口，緩緩蹲下，嘶吼一聲，“皇上！”

外頭伺候的奴才進來，看見皇後已經昏厥在地，而皇上，已然沒了聲息……

皇上駕崩，太子登基繼位，年號文德。

文德元年。

褚璟鴻去了壽康宮給太後請安，看見太後正在宮中逗弄著貓兒，邊跟了一個小孩，侍奉在太後側。

這個小孩，公孫太傅的嫡孫，年僅九歲，與褚璟鴻一般大。

太後看到鴻兒來了，眉眼彎彎，“皇上來了，上來。”

“兒子給母後請安，昨日聽聞母後胃口不佳，特讓廚房準備了些母後吃的糕點送來，想讓母後多進幾口。”

鴻兒說著，讓人盡數送進殿。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安。”公孫寧福。

“平，寧妹妹近日看著清瘦了許多。”鴻兒看著，原本就是玩伴，但由於自己是皇上，得注意份，不能像從前一樣自由玩鬧了，頗有些小孩子裝大人的覺。

公孫寧不經意看了眼太後，欣喜卻不敢有所表現。

也不能鴻哥哥了，隻能稱呼皇上。

“你這孩子，是說哀家沒給寧兒吃飽飯嗎？”太後有些哭笑不得。

寧兒這孩子十分懂規矩，本來也很喜歡的，太傅嫡孫，書香世家，出不低，又知禮懂規矩，雖然是早了點，但太後想著養在邊，讓宮中的嬤嬤教導規矩，隻等及笄後，立為皇後。

一個有德行的皇後，是十分有助於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