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薛裴把那人打進了醫院，了好幾針，家里賠了不錢，他還到了學校的分。

因為違紀節嚴重，薛裴被要求在全校人面前宣讀檢討書。

那封檢討書表面上寫得很誠懇，后來張在告示欄上，別人才發現原來斜角線上的字連起來剛好是一句罵人的話。

那天當眾檢討完，朱依依和他坐在場上吹風。

問他：“后悔了沒，誰讓你那麼沖的？”

“不后悔，有什麼好后悔的。”年轉過，夏天的風鼓起他校服的衫，在他臉上不見任何消沉難過的緒，他反倒笑了笑，“就算退學了，我也不后悔。”

朱依依了下他的肩膀：“我才不信。”

“為什麼不信？”

“那你以后不讀書了，要去做什麼？”

薛裴大概也沒想好，著遠的天空，說：“我又不是只會讀書，怕什麼。”

“薛裴，謝謝你。”

聽到的道謝，薛裴反而有些別扭：“……不用。”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后，估計班里的男生都不敢和我說話了。”

薛裴了下的臉，笑著說：“是嗎？那真不錯。”

“想什麼呢，這麼神？”

陳宴理見一直沉默著，問。

朱依依這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沒什麼。”

沉默了幾秒，補充道，“就是突然想起那個蛋糕還沒嘗，可惜的。”

陳宴理輕聲笑道：“那明天我再去買，好不好？”

“好。”

這個夜晚誰都沒有睡意，看著漆黑的夜空說起了遙遠的往事。

這是新年，卻適合懷舊。

朱依依說起以前和家里人一起出去外地旅游結果到了景點和家里人走丟的事，聊著聊著又想起了朱遠庭，還有一百多天他就要高考了，不知道他現在準備得怎麼樣。

這會竟有點想家。

“后天我想回家一趟。”

陳宴理有些意外，但還是說了聲好。

朱依依擔憂地向他的臉：“你上的傷，家里人要是問起來——”

“沒事，我到時候和他們說，我在外面欠了別人很多錢被人揍了。”

朱依依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靠在他肩膀上低聲笑了起來。

陳宴理手將摟了過來。

“現在心有沒有好一點？”

“這取決于你的傷口有沒有好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個混的夜晚終于歸于平靜。

天快亮時，陳宴理終于開口問：“你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他沒有明說“他”是誰，但彼此都聽懂了。

“不用。”說。

——

大年初二，朱依依坐高鐵回了桐城。

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朱依依下了車，只有朱遠庭在那等著給拿行李。

“姐，你可算到了，外面冷死我了。”

路上都是積雪，靴子踩在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音，家家戶戶都換上了新的對聯，辭舊迎新。

像是怕會失落，朱遠庭和解釋：“其實爸剛才也在門口等你的，但是媽把他喊回去了。”

“嗯，沒事。”

“對了，霧城好玩嗎？”

“好玩啊。”

“你一個人去的？”

“還有我男朋友。”

朱遠庭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地回過頭：“你談男朋友了？”

“對啊，”朱依依比了個噓聲的姿勢，“別告訴爸媽。”

“絕對不說。”

朱遠庭立刻做了個拉鏈封住的作。

生怕姐又遇到像李晝一樣的男人，朱遠庭好奇問道：“長啥樣，快讓我看看。”

朱依依想了想，故作神說道：“很帥。”

聊到這里，朱遠庭來了神，也不急著進門，拉著他姐在小區里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信不過你的眼，快給我看看照片。”

朱依依把手機解鎖了遞過去，手機的屏保就是他們的合照。

“哇塞，真的假的？”朱遠庭驚訝得合不攏，扭過頭看，又看到相冊里他們其他的照片，確認這不是姐P的，“竟然長得和薛裴哥一樣。”

朱依依皺了皺眉：“哪里一樣？”

“帥的程度一樣。”

在朱遠庭心里，薛裴已經為衡量一個人長相的形容詞。

朱遠庭把手機遞回去給，不解地問道：“你要是今年帶他回家，媽肯定不舍得罵你，恨不得把你供起來，最好明天就結婚。”

朱依依臉變了變：“說好了，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行，”朱遠庭認真發起了毒誓，“我要是說出去，我今年高考就不及格。”

“對了，怎麼只有你一個，薛裴哥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

提起這個名字，朱依依眼神暗了暗，不愿再往下說，便含糊回道：“……他還有別的事，暫時沒回來。”

“哦。”

朱遠庭想起除夕那天，薛裴原本在他家里坐得好好的，后來接了個電話臉就變了，走得特別匆忙，行李都沒帶。

……

外面實在太冷，他們聊了一會就拿著行李走進屋。

剛推開門，朱遠庭就朝客廳喊道：“爸，媽，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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