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明將扶住，結果旁邊人遞來的紙巾，邊彎腰給拭，邊聲道：“會所應該有烘干機，去理一下吧，小心著涼。”

“不用。”南笙拒絕得心不在焉，覺自己語氣有些生，又補充一句：“沒關系的，這個季節不會著涼。”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但姿態親十足。落在旁人眼里，引來一陣打趣。

一片笑鬧聲里，南笙似不經意地朝某窺去。男人此刻和其他人一樣在看著他們，神間略帶著幾分瞧熱鬧的興味。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緒。

南笙下意識扣指尖。他應該……不記得了吧。

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畢竟……他邊從不缺各種各樣的鶯鶯燕燕。

“三哥。”眾人話音落下的間隙，孫崢了男人一聲，“你看我就說你眼神兇。把我嫂子嚇到了吧！”

“看來是我的錯了。”男人還是那副漫不經心地語氣，說完拿起面前酒杯，輕抿一口。

聽見他搭腔，南笙微微僵，生怕他在說出其它。幸好沒有。

努力控制住表，歉意一笑：“我這兩天失眠，神有點不集中，不好意思。”

“這樣啊……”男人抬手朝孫崢虛點了點，“聽到了嗎，可不怪我。”

“怪我怪我！”孫崢雙掌合十，做了個賠罪的手勢，“是我不好，非得大半夜把嫂子來干活兒。三哥，你可得幫我照顧一下生意啊。”

男人只輕笑了聲：“只要能讓我滿意，價錢不是問題。”說罷緩緩抬眸，第一次正眼南笙，“南笙小姐？我沒稱呼錯吧。”

南笙張了張，滯兩秒才發出音節：“沒有。”鼓起勇氣，迎上他的目，試圖找尋些什麼。

男人的眸子漆黑幽深，落在臉上時，只有看陌生人的打量。

果然，他不記得了。原本就不該有集的人，陌路才是最好的歸宿。

徹底松了口氣，表比剛才多了幾分自然：“霍總，很高興認識你。”

“能認識南小姐這樣的，也是我的榮幸。鄙人霍霄。姓霍的霍，沖上云霄的霄。”他沖著茶幾邊上的空位揚了揚下，“坐啊，你這麼站著說話，倒是讓我有力。”

南笙笑笑，依言落座。

那是張單人沙發，沒有陸修明的位置。他也沒去其它地方，直接斜倚上扶手，守在朋友邊，然后對說道：“南笙，霍總那套別墅就在‘云端半島’二期。你之前應該做過一個那里的單子。”

南笙跟著恭維：“云端的房子不錯，霍總有眼。不過二期應該還沒完工吧。”

霍霄點頭：“的確沒完工，所以也不急。”

南笙沒說什麼。就算已經完工了，也不打算接下。

霍霄繼續道：“我還有套院子，想換個裝修風格。不過不在榕城，南小姐接外市的活兒嗎？”

“抱歉。我……”

“南小姐先別急著拒絕。”他打斷，“好的設計師不好找。還是那句話，只要能讓我滿意，價錢不是問題。而且也不遠，就在海市。”男人話音一頓，“南小姐去過海市嗎？”

海市……悉的地名躥耳中，眼前是悉的面孔。南笙只聽見“啪”地一聲，心底最深那僥幸的弦，徹底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