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鶴這會兒的臉過于蒼白了，徐歲寧本能的以為他還是很難，彎腰下來了他的額頭，沒發燒。

“你要不要喝點水？”說。

之鶴嚨確實干得厲害，太疲倦了，也沒有力氣說話，便點了點頭。

徐歲寧自然不可能讓他喝礦泉水，咱國人的傳統，生病了自己得喝熱的，打算下樓去給他買個保溫杯。

之鶴在走了之后，就給下屬發了消息。姓林的雖然不好惹，但是心思打在他頭上來，那就是在太歲頭上土。

之鶴接家里生意以來，一直都按部就班隨著父親的腳印走，太循規蹈矩了，難免也會讓人覺得他沒主見。

本來他這人做生意講究留一線，從來不會把事做絕，不給自己樹敵。顯然是這樣讓姓林的覺得對手很容易。

既然姓林的招惹到他了，之鶴正好拿他開開刀。

……

徐歲寧在樓下選杯子的時候，接到了陳律的電話。

選的認真，也就沒注意他說了什麼，一直到他沉默下來，才后知后覺的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麼了？”

回應的是陳律的一陣咳嗽聲。

徐歲寧微微愣了一下，說：“你是不是病得嚴重的？”

那邊冷淡的反問：“你在忙什麼？”

他的聲音也很沙啞，幾乎都要說不出來話了。

果然病得不輕。

徐歲寧拿起保溫杯的手頓了頓，收了回去。

“回去了？”他的聲音有點繃，不知道在忍耐什麼。

“還沒有。”徐歲寧心里也警惕了幾分，語氣倒也還算自然，“錯過航班了，留一天。”

只是跟他僵持著，卻沒打算跟他真鬧掰。

徐歲寧冷靜下來思考過，凡事都有兩面，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愿意迂回，一方面說明周意確實有地位，另一方面也表示，陳律心里，自己同樣多有點不一樣。

所以不妥協，應該就是有效的。

徐歲寧選完了杯子，去結賬，說：“你好好照顧吧，我先掛了。”

陳律沒有說話。

哪怕是隔著電話，徐歲寧也能覺得到他現在緒不佳。

想了想，問：“剛剛你到底說什麼了？”

徐歲寧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只聽見他在那邊招呼護士換吊瓶，然后就把手機給掛了。

差不多可以肯定，他在那邊就自己一個人，畢竟病假當事人好請，邊的同事有工作不能耽誤，蔣楠鐸他們大概已經回國了。

徐歲寧估著他最開始說的，那句自己沒聽見的話，應該是他打電話過來的目的。

一邊猜他說了什麼，一邊去直飲水的機那去給之鶴裝了溫水。

之鶴是真的，一個杯子的水差不多都給喝了個干凈。

徐歲寧見狀想再去給他裝一些，他卻搖了搖頭，勉強道：“這胃疼起來真要命。”

“我那會兒見你還猛，要不是扶你了，本就覺不到你不適。”敏的避開了昨天那個男人的話題。

畢竟生意沒那麼好談，再豪門的，棘手事也一大堆。

之鶴彎了彎角，道：“是啊，還好上你了。”

但其實那會兒也冒險的，畢竟他說的是助理報警了，“助理”一來，那人才不得不撤。但凡人家認出來了，他倆都得完。

之鶴側目看一眼，“我怎麼瞧著你還旺我。”

徐歲寧那是愧不敢當的，連忙擺擺手：“倒也沒有。”

之鶴帥歸帥，但也不能攀關系。

男人笑著說：“還是得謝謝你。”

徐歲寧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也都認識，謝謝什麼的就不用說了。而且以后我可能也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

他今天胃不舒服，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徐歲寧便找地方親自給他燉了海鮮粥。

燉粥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一回，只不過正忙著，沒有看見。

陳律差不多等鈴聲徹底響完一遍，才把手機給放下了。

這場冒來勢洶洶，他咳嗽得厲害，今天還水了一次，高燒也是燒了退，退了燒，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燒多了偶爾集中注意力也很難。

這會兒邊最好是有個人跟著。

陳律放下手機沒一會兒，周意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擔心得不行：“聽你同事說，你生病了？”

“嗯。”

周意道：“聽你說話都費勁，怎麼會病得這樣嚴重，你邊也沒有個人，我想過來看看你。”

陳律皺眉道：“你那個狀況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