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寧下飛機，是在晚上九點。

這會兒機場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機場外也隨手可攔出租車。

的住離機場不遠，也就十來分鐘的車程。

徐歲寧明天早上就得去上班，不過這個月業績好看，領導對也算照顧，忙也是值得的。

回到家里剛洗完澡，就想起剛才還有陳律的消息沒有回。

徐歲寧那會兒不回，其實也算是有幾分故意，不過這會兒還是決定給他打一個過去。

但那邊直接給掛了。

徐歲寧頓了一下，不知道他這又是怎麼了，再打第二遍時，那邊接了，冷冷淡淡的說：“有空了？”

“嗯。”徐歲寧說，“剛洗完澡。”

那邊沒說話。

又后知后覺想起他還在病中，這一天照顧之鶴，確實沒怎麼想起他，補充了一句：“今天怎麼樣？”

陳律只沒什麼語氣的反問道：“明天也忙？”

“一大早就得工作，晚上估計還要加班。”徐歲寧如實說。

“今天呢？”他淡淡問道。

徐歲寧頓了一下，敷衍了兩句，說：“你好好養病，我明天要上班，得早睡，晚安。”

陳律又沒有做聲。

徐歲寧雖然覺不到那邊此刻已經是風雨來，但是也明顯的覺到他現在有些不對勁。頓了好一會兒，說：“那天我沒有聽見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

陳律聲音越發寡淡了：“那天？我問你有沒有空。”

徐歲寧說：“沒有。”

“是啊，你沒空回我電話，也沒空關心我病什麼樣了，畢竟你忙。”他突然笑了一聲，說完的語氣冷了下去，“畢竟你有一個之鶴要照顧，當然沒空想起我了。”

徐歲寧一聽，也炸了：“你找人跟蹤我？”

陳律冷嘲道：“我有那麼空？”

徐歲寧也冷靜下來，如實說，“我確實是在照顧之鶴，我正好撞上他被人逛了好多酒，都認識，我就幫了他一把，順帶照顧了他一天。都認識，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還真順帶的。”

徐歲寧覺得他這語氣過分怪氣了一點，忍不住道：“陳律，所以你又是在氣什麼呢？你不也順帶在照顧周意麼？所以我為什麼不能照顧之鶴？”

“可以，你當然可以。”陳律冷冷的說，“你怎麼樣，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你。”

人在吵架的時候，話從來都是口而出，本無暇顧及會帶來什麼樣的后果，也沒有邏輯沒有對錯，“是啊，你怎麼管得著我呢，我們是男朋友麼？不是，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我關心誰都和你沒關系。”

“徐歲寧。”

連大名都喊上了，這是警告別得寸進尺呢。

徐歲寧卻自顧自說：“畢竟你什麼事只跟周意說，你只愿意跟分，你們才是不可分的關系，我也只好做人家的傾聽者了。我就是照顧他也不想照顧你，你問我有沒有空，我就是故意說沒空的，行了麼？”

原本爭吵應該越往上走，還遠遠沒有到發點才對，可是陳律突然沉默下來，這場因為彼此都對對方懷有不滿的爭吵無疾而終了。

徐歲寧聽見他又撕心裂肺咳嗽了一陣，然后是護工慌忙的驚呼：“陳先生，你怎麼了？”

徐歲寧抿起。

陳律這麼不顧及形象的吵架，其實很。

等著他再開口說兩句什麼，陳律那邊卻直接把電話給掛了，頗有一副被傷到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