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畢瞳孔一。

“霍將軍，我惜命得很。”蕭璃悠悠地說：“且我說了，但凡我有所謀劃，絕不會只有一個應對。”說到這里，蕭璃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眼波從霍畢的臉上過，開口道：“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霍將軍，我的婚事，你雖是我最好的選擇，卻也不是唯一的選擇。”

霍畢知道這是在說婚約之事，當日在他府上蕭璃也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霍畢沒什麼覺，此時卻有些好奇，于是他問：“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備選?”

蕭璃努努，說：“你剛見過了，就郭安咯。”

霍畢仔細地想了想郭安的種種言行，然后不解開口：“為何他不是公主的首選?”

郭威為衛軍統領，深得皇帝信任。郭安為郭威之子，前途無量。且若他沒記錯，郭安的妹妹郭寧就是的伴讀，兩人關系應該極好。

“且觀之言行，郭安對殿下也并非毫無誼。”霍畢謹慎說道。

其實霍畢真正想說的，是郭安似乎對蕭璃有慕之意。既然對有，那不論想做什麼，以利用之，不是更為容易一些?

聽到霍畢暗示郭安對蕭璃有意，蕭璃并未出驚訝之，只是看著火，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霍將軍，你知道我閱盡長安城所有話本，得出了一個什麼結論嗎?”

“……話本?”這話題跳轉的有些快。

“那個結論就是，欠什麼都好，就是別欠債。這世間多恩怨糾葛，都是從字開始，以利字收尾的。”蕭璃抬眼，看向霍畢，說：“我不愿選郭安，有一部分因由，便是他對我有那麼幾時的誼。”

霍畢：“……”

蕭璃了胳膊，懶洋洋地說：“婚約又不比其他，太容易有曖昧牽扯。我只想合作，各取所需，卻不想有任何糾纏。這萬一郭安最后慕我慕的無法自拔，我卻無法回應，那就不妙了。”

“慕你……慕到無法自拔?”霍畢聽見自己艱發聲。

“對啊，他自己痛苦折磨事小，因生恨壞我事，可是事大了。”蕭璃說的理所當然。

“慕你，慕到，無?法?自?拔?”霍畢一字一字地重復了一邊。

蕭璃這才明白霍畢那不可置信語氣中的意思，微微睜大眼睛，指著自己說：“我，蕭璃，份高貴，天姿國，君子六藝無所不能，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慕我，實在是件太容易的事了吧?”

聞言，霍畢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無他，實在是蕭璃的態度太過理直氣壯了。

理直氣壯地他肝都疼了。

“殿下著實自信。”霍畢咬著牙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蕭璃攤攤手，無可奈何，“我這樣的人放在話本里，定然就是最最耀眼的那一個人。只不過，我想做的是傳奇話本，不想走風月話本的路子。所以，”說到這兒，蕭璃向霍畢，神認真，似是勸告又似是玩笑，“霍將軍，你可要守好本心，別辜負了我真誠合作的一番心意啊。”

“殿下放心。”霍畢咬牙，“公主只要一直這般講話，霍某必不會慕殿下。”

好好的一個公主，只可惜長了張。

“那就好。”蕭璃似乎是滿意了，笑瞇瞇地說。

“殿下，微臣有一事相求。”

“唔?何事?說來我聽聽。”

“求殿下看些話本吧。”

“……”

“話本都是騙人的。”

“……”

*

營地。

“你說什麼?!”聽到郭安回稟，榮景帝不由得站了起來，子前傾，以為自己沒聽清。

“公主殿下……”郭安聲音艱，每一字都說的十分艱難：“公主與臣比斗時不慎跌落山崖。”

“混賬!郭安，你是長了幾個膽子?竟敢以下犯上?!”聽見蕭璃落崖，榮景帝只覺得腦中轟鳴。他弟弟唯一的兒若是墜崖而死，朝臣要怎麼想他，天下人要怎麼想他?

“陛下!”一名剛剛隨郭安一同追擊的衛軍不為自己的上司屈，忍不住開口：“公主在山頂狹路阻攔臣等繼續追擊令羽，郭大人只是想制服公主好令我等繼續追擊。且公主墜崖之時，兩人已不再比斗，公主實則是失足跌落的啊!”

“陛下，現在當務之急是下山搜救公主，臣已命人開始尋下崖的路，可山高林深，臣人手不足。”郭安著急說道。

“郭護衛稍安勿躁。”裴晏見榮景帝仍怒火中燒，遂開口問道：“就只有公主一人遇險?”

郭安這才想起來霍畢，連忙說：“不，不是。霍公爺為了拉住公主，不慎隨公主一起掉下去了。”

裴晏袖中捻著的手指一頓，接著恢復如常。

“這麼大的事，你竟然才說?!”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榮景帝大怒。

“霍公爺師承霍老將軍，不論家還是外家功夫，應當都卓絕于世。”裴晏面冷靜如常，對榮景帝說：“陛下稍安勿躁，這附近山崖雖然陡峭，卻也并非絕壁。以霍將軍的功夫，公主當無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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