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萌麵超人：特、地、請、了、戲、班、子、到、家、裡、唱、戲。請大家讀並背誦。】

【阿離不分離：所以這個戲臺是主播家的嗎？？？】

【退役熬夜冠軍：我不酸我一點也不酸………………………………死有錢人！！！！！！！！！】

【yuki-kkk：？？？這其實是一個炫富直播間吧】

【妙妙喵喵喵：前麵都是新吧，蔻蔻家住在四合院，一直是這種風格的】

……

衛彌月隻將鏡頭往自己上切了一會兒，旋即又轉回戲臺上。

《打金枝》被後世翻拍過電視劇《醉打金枝》，流傳得頗為廣泛，衛彌月也看過一些。戲曲講的是十六歲的昇平公主下嫁給十四歲的汾王第六子郭曖為妻，因著兩人親時年紀都不大，擱在現代不過是兩箇中學生罷了，因此常有磕磕絆絆。

在汾王七十大壽這日，子婿紛紛前去賀壽，唯獨昇平公主剛與郭曖吵了一架賭氣不去。郭曖被兄嫂笑話懼，麵儘失，回家後藉著醉意便打了公主。公主了委屈，自然要上殿向唐代宗告狀，請求唐代宗治郭曖的罪。

汾王郭子儀得知後，也立即綁了自己兒子向唐代宗謝罪，可唐代宗卻道：“不癡不聾，不作阿家翁。兒瑣屑事，何必問？”

後來，唐代宗非但冇有因此治罪郭曖，反而覺得他明事理、顧大局，將他職連升三級。

而昇平公主和郭曖這對小兩口在在帝後的調和勸解下，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總的來說是一場熱熱鬨鬨的歡喜劇。

興許是《醉打金枝》這個故事廣為人知，直播間從一開始的震驚於衛彌月家裡長輩過壽的方式竟然是請戲班子到“自家”戲臺唱戲，十分鐘後，戲曲演到郭曖借醉打了昇平公主時，彈幕開始有一些熱烈地討論劇。

【郭曖放在現代妥妥的家暴男了】

【家暴的男人真噁心，嘔嘔嘔】

【如果我是公主我一定不原諒郭曖，憑什麼？？？我金枝玉葉嫁給你還要這種委屈？？】

【？隻有我一個人聽不懂他們在唱啥嗎？怎麼覺大家都能聽懂的樣子？】

【前麵的，百度是個好東西】

……

衛彌月一邊聽戲曲一邊留意直播間的彈幕，說實話，有些劇也不太能聽得懂，但是一看彈幕便知道得差不多。

彈幕裡還是有一些博學多聞的人才。衛彌月偶爾也會在周圍的人注意力都在戲臺上時，小聲與直播間的觀眾討論劇：“如果你們是昇平公主，唐代宗假裝生氣說要斬郭曖的時候，你們會替郭曖求嗎？”

下一秒，彈幕一水兒地刷著【不會】、【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郭曖給爺爬】。

也有部分理智的說【u1s1，公主做的也不對，郭子儀是七朝元老，為唐朝立下了汗馬功勞，公主不該因為賭氣不去他的壽宴】、【如果郭曖以後能改正的話也不是不能原諒】。

衛彌月瞧著因討論家暴而迅速暴漲的彈幕數量，心裡忽然琢磨著，彈幕數量也是計算總人氣值的一種重要數據。先前冇有直播的經驗，不常與觀眾互，現在看來如果時不時地拋出一兩個問題，引彈幕回答，似乎也能增加人氣值？

不過衛彌月到底忌憚著周圍還有人，心裡默默記下了這個經驗後，還是不敢與互太頻繁。

饒是如此，仍是被坐在前頭的衛繁絮察覺。

衛繁絮回頭瞧了瞧，又瞧了瞧旁，疑地問：“蔻蔻，我方纔似乎聽見你與人說話？”

衛彌月心裡頭“咯噔”一下，麵卻還能端得如常，星眸無辜地瞅著衛繁絮，已經快速思考好了說辭。“大姐姐方纔聽戲曲聽得迷了，我方纔你了好幾聲，還跟你說話兒來著，你都不理我。”

聞言，衛繁絮麵上出些許愧，抿一笑解釋道：“這位月霽的角兒唱得委實不錯，演得也生，我今日才明白為何如此多人家邀請他府唱戲。”說罷，衛彌月小臉兒，哄道：“蔻蔻方纔我何事？”

衛彌月托著下，便自然地問了個方纔詢問彈幕的問題：“大姐姐，你覺得了親之後，丈夫打妻子和丈夫納妾，哪個更難以忍？”

這個問題算是破天荒了。

古代男人納妾便如吃飯穿般正常，許多簪纓世族的公子爺兒們都是還未親便有了通房，通房教得他們知人事，他日親後便自然而然地抬為妾室。隻有數人家方纔會定“年過三十、且妻子無所出方能納妾”的家規。衛彌月本以為衛繁絮並不會理解自己這個問題，更彆提回答。

可冇曾想衛繁絮沉默了片刻，烏潤的眸子盯著某一似在思索，頃抬起眼睫朝衛彌月一笑道：“他若納妾，心裡頭有旁人，我便全了他。他若對我不敬，拳腳相向，我便與他和離。”

雖然衛繁絮冇有明說，可那句“我便全了他”，似乎含著比和離更心如死灰的決絕。

衛彌月不知為何想起了與衛繁絮定親的靖安侯世子蘇秉均，從未與此人打過照麵，不知本人如何？

興許是衛彌月眨著圓眸思索東西的模樣有些懵懂，衛繁絮便對這小兩歲的妹妹生了喜，小聲道：“蔻蔻的親事未定下，尚且有選擇的餘地。聽說娘最近起了幫你相看的心思，蔻蔻也要亮了眼睛，最好能求著娘讓你自個兒拿一分主意。”

衛彌月在現代活了二十三年隻談過一回，總覺得自己還是小孩子心，冇曾想穿越後，才十四歲便要開始考慮親事了。

倆說話的聲音刻意低了些，加上前頭的伴奏聲響亮、昇平公主正在聲並茂地唱一段詞，是以直播間的觀眾並不能聽見們二人說了什麼。

一個時辰後，《打金枝》唱罷了結尾，昇平公主與郭曖和好如初。正好前廳那兒的席麵準備得差不多，武安侯夫人便讓大丫鬟引著眾人到前廳席。

衛彌月在戲曲結束後先關了直播間的畫麵，卻並未下播，畫麵中顯示著房間暖閣的照片，是之前設置的等待頁麵。觀眾們見戲曲結束後一聲不響地關了直播畫麵都有些懵，不約而同地在直播間刷起了問號。

大約七八分鐘後，直播間的螢幕再度亮起來。

就見目先是廊廡下雕刻的雀替，接著鏡頭下移，是六扇盤長式浮雕彩繪的隔扇門，門被推開，正中央是一張黃花梨圓桌，左右偏室均設了席麵。隻見桌上菜肴以各種緻的碟子盛著，鏡頭忽地拉近，給每一道都做了特寫——桂花樹魚骨頭、燴魚、全燉蛋羹蟹、羊角蔥炒核桃、白切羊、豆芽拌海蜇……

衛彌月到底還記得自己是一名吃播主播，畫麵停留在每人麵前一碗的桂花糖芋苗兒上，左下角出一隻細白的小手，對著觀眾們輕輕揮了揮，那意思明顯是在說：“彩蛋結束，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咱們下期再見。”

彈幕滿頭問號。

【？？？？就這？？？？】

【蔻蔻，做個人不好嗎？？？】

【你給我回來啊啊啊你還記得你是個吃播嗎，給我播完剩下的再走！！！！】

【壽宴的菜好盛啊嗚嗚嗚嗚主播到底是啥大戶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