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人》第40頁
“家,求您別在這里……”聲音有些發,明明還沒被怎麼欺負,就嚇得連話也說不全了,“這……不合規矩的。”
這里的規格是皇帝獨用的,絕非一個宮人可以沾染。
除卻皇帝行幸嬪妃宮中,天子在福寧殿寵幸嬪妃也有固定的所在,像是皇后留宿福寧殿的時候住在東側偏殿,而嬪妃宮人侍寢的時候卻是在西側的暖閣。
且不說這是皇帝獨居的主寢殿,睡在這里會不會招眼,云瀅只消瞧一瞧那霧氣氤氳的瀲滟蘭湯都要害怕。
眼前的浴桶也比平常能見到的寬敞上兩倍不止,室明燭高照,兩人的影放大了幾倍,清晰地映在那一整幅山河圖的屏風上,只消一,外面的侍就過那錦緞上的萬里山河瞧見是如何婉轉承恩的。
盡管那些侍都算不得男子,可依舊有著男子的心,會對著宮人想非非。
侍寢的機會難得,然而從沒有想過第一次就要在浴間承歡,又要疼,還得許多侍看著聽著。
稍稍阻擋著皇帝手上的作,但又不敢太過明顯地拒絕圣上,生怕惹惱了他,只好了聲音求他:“求您疼一疼我好麼?”
只要男子心腸不壞,沒有人能拒絕得了一個全心依賴自己的姑娘,圣上微怔了一下,見只敢用手掌輕抵住他的手指,默然片刻后方俯落下一吻。
與方才的熱所至不同,這次只是如安一般的輕啄,不那麼害怕。
皇帝想在哪里幸人都無不可,但其實他也從未在浴室之中做過這種孟浪的事,不知道為什麼,瞧見這樣依順地伏在自己懷中,竟有些想在這里直接行事的心思。
“是朕太急切了,”圣上執起桌案邊的金錘,擊了一下玉磬,吩咐江宜則進來安排:“讓司寢過來。”
江宜則本來以為皇帝要麼會早早歇下,要麼會同云瀅敘過話后再行榻,萬萬沒想到今夜家會起了興致。
皇帝在這件事上一向很守規矩,君王臨幸前會提前知會嬪妃,讓這些子要沐浴梳妝,福寧殿里的人也有充裕的時間來做事前事后的準備,檢查嬪妃周有無不妥。
可今夜侍省請示家可要往后宮去的時候圣上分明道了一句“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負責家臨幸的侍打得個個措手不及,面面相覷。
皇帝想什麼時候臨幸嬪妃誰也不敢多加干預,但侍們準備的不充分卻一定是他們自己的失職,他們心里正七上八下,見圣上突然緩了下來,連忙請司寢將云瀅領到了另一浴間梳洗,進來伺候家沐浴更。
“家,今夜是云娘子在西翼侍寢記檔麼?”
陳副都知見圣上吩咐人去伺候云瀅梳洗,眉宇間并無不悅的神,便知并非是云瀅不得圣心,他按照慣例小心問詢了一句,省得安排不當讓圣上怒。
圣上瞥了他一眼,眼中沒有半點贊許。
“讓宜和將服侍妥帖后,再讓宮人引過來罷。”
圣上由親近的侍伺候更過后緩緩開口,似乎完全沒覺得讓一個在主殿侍寢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江宜則躬應了一句是,皇帝在這些事上也并不是不清楚,他不必沒眼到這時候將規矩提出來,只是退出去的時候心想著也該吩咐宜和梳一個簡單些的發式,總不能圣上久等。
司寢的也大約清楚這時節須得靈活變通一些,簡明扼要地同云瀅說了說,就按照江都知的吩咐,替在外面系了厚厚的披風,將人送到了殿。
皇帝在這方面倒是沒有子那樣麻煩,等到云瀅走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披了寢半倚著床榻,好整以暇地等著。
云瀅站在帳外稍有些猶豫,方才更多的是圣上主,雖然被得抬不起頭,可也只需要承即可,然而如今得是來伺候天子,況就大不一樣了。
遲疑地掀開床帳的一角進去,將頭輕輕倚在皇帝的膝上,怯怯地瞧向他。
殿溫暖,皇帝只穿了一白綢寢,隔著一層緞,兩人能到彼此上的熱意。
“在外間想什麼,遲遲不肯進來?”圣上輕輕撥開半垂在額前的青,緩緩開口道:“宜和伺候你伺候得也還算盡心。”
的發式簡單質樸,一半的青披散下來,既有婉郎膝上的人,又不用擔心云雨臺之際會到的頭發。
云瀅的面容上瞬時嫣紅一片,皇帝適才說梳頭的侍不肯服侍自有他們的緣由,大概就是說眼下的景。
——哪有家幸的子去伺候侍的?
“奴婢在想,有些時候確實是書到用時方恨。”
猶豫開口道:“剛剛只給我看了幾眼戲圖,我看都沒有看明白,哪里記得下來怎麼服侍?”
云瀅自己也有一點點委屈忐忑,要是圣上方才帶往床榻來,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不愿,然而如今要一個臨陣磨槍的子來撥君王,這未免有些太難為人了。
圣上被的直白弄得竟也有些默然,他攬了人懷,溫熱的齒隨即覆上。
云瀅被放在的床榻上后,所聽到最后一句清楚的話便是男子略帶笑意的嘆息。
“這里尚且有朕,”他道:“你不必費心去記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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