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瀅對這些先帝朝的事知之甚，在太后的威嚴面前，完全不敢言聲。

“吾宮之初，先帝也十分垂，”太后略帶犀利的目落在云瀅臉上，人覺得很不舒服“不過倒也不曾像你這樣大膽，敢皇帝代為捉筆，抄寫吾罰你的經文！”

第31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這幾日太妃自己也有些風寒傷痛的小病, 不曾來清寧殿說起這些瑣碎小事，然而太后自有自己的法子知道皇帝的近況。

皇帝最近這段時日已經不再有抄寫經文的興致了，然而每日午后必會有福寧殿的小黃門拿了一個熏染檀香的木盒送去群玉閣, 隨后略過了半刻鐘，云人的奴婢便會出閣往楊太妃去。

七郎是的兒子, 脾氣和秉這個做母親的是再清楚不過的。

他既然現下中意一個嬪妃，也不會介意多疼一疼, 位份、賞賜于皇帝而言都是隨口一句話的事, 帝王的恩寵對于宮妃而言總有數不盡的好, 封一個高位份雖然有些不妥，但也隨他去了。

但是連每日替抄上整整一卷經書都甘之如飴, 幾日都不停歇, 大有替抄完十幾卷的意思，這讓太后多有些不大喜歡。

更不要說延壽公主抱到衛國長公主那, 中間難道就沒有旁人挑撥離間嗎？

皇帝已經到了而立, 原不該這樣任，剛罰了云瀅，轉頭召幸也就算了, 居然將這些也都包攬過去, 也不顧忌與太妃的面。

云瀅須得慶幸剛剛那位張相家中的命婦已經伺候過太后用藥, 否則手里端著一碗熱燙的湯藥還要匆忙跪在太后的榻前想著如何奏對，也足夠忙的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 嬪妾不敢。”云瀅穩定了心神, “家召妾伺候的時候覺得妾的字有些辜負了這些好紙，才指點了一些，其他的時候都是臣妾自己抄寫的。”

那日被太妃打趣過這漸佳境的字跡之后，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妥, 雖然皇帝后來還是依照對自己的承諾，每日讓侍送一本過來，可實際上除了在書房里的那一次，后面送出去的都是親手抄寫的佛經。

而皇帝送來的經文，都被另外收好放起來束之高閣。

太后稍稍蹙眉，這樣的事只要寫幾個字出來和近幾日的佛經比對，云瀅沒有必要說謊，只派人從太妃那里拿了其中一兩本瞧過，見上頭筆力虛浮，然而字跡卻有七八分相似，還當皇帝有心，換了手替寫的。

打量了云瀅一會兒，緩緩開口：“你有意在仿皇帝的字？”

云瀅就算是這樣想的，當著太后的面也不能這麼說，怯怯地搖了搖頭：“妾自家貧，不曾請過良師傳授，唯有家不嫌奴笨拙，因此家怎麼教導，奴就怎麼寫。”

太后這個年紀，對男人那些心思早就看得徹，教導一個貌乖巧的姑娘讀書寫字，可要比私塾先生教導一群七八歲的皮猴子安逸輕松得多。

能做嬪妃的子沒有太過蠢笨的，云瀅也稍微有些家傳的底子，皇帝只要稍加指點，便能有極大的進步，讓家瞧了也會高興。

年輕子眼中的崇拜與慕本來就是會激起男子的征服與憐，更不要說那些站在人后，聲執起手腕端正姿勢，一筆一劃地教人怎麼運筆的細致節，比嬪妃伺候皇帝筆墨的紅袖添香還要多上許多不可言說的風流雅致。

太后想了想，隨后嗤然一笑，道一句：“坐著回話罷，地上鋪著羊毯，你非得跪到磚上去，回頭傷了膝蓋豈不要七郎心疼？”

云瀅心下微松了一口氣，太后沒讓人給搬額外的坐，因此還是坐在了太后膝邊，只挨了床榻一角，離錦被遠遠的，“老娘娘取笑奴了，圣上已有幾日不曾過來，哪里會瞧見這個？”

太后雖然清楚這是皇帝一貫的作風，但知道有意討好，也沒有斥留不住圣心，面上多了幾分平和，“圣人十日之間，都未必能與家單獨相上一次，你才這麼些時候，就覺得煎熬了？”

云瀅應了一句不敢，半低著頭，思忖要不要說些什麼討長輩高興的話，卻聽見太后隨口問了一句：“你也過幾次彤史了，皇帝夜里待你怎麼樣？”

家拒了皇后送的養，又接諫的建議，停了三年一度的選秀，偏偏挑中了云瀅榻，若說行幸的時候失了些分寸，反而覺得正常。

只是白日行事到底是皇后知道了的，自己這個兒媳不愿意得罪皇帝，派了人將消息傳過來，哪怕皇帝自己想要行這荒唐事，也得有一個人來罰。

云瀅一下子紅了臉，抬頭對上太后那雙依舊清明威嚴的眼睛，竟有幾分不知所措。

在圣上的側的時候，皇帝頂多是問問要不要讓宮人進來替子，只要不愿意也不會勉強，完全沒有想過，有一日會被太后直白地問起這種事。

畢竟在眼中，太后一向是十分威嚴正經的，并不像是能問出這種問題的人。

太后瞧局促，淡淡一笑：“子都要經歷這事的，沒什麼好害的，你說就是了，吾不會怪你的。”

“回太后的話，家夜間……”云瀅囁嚅道：“也是極自律的，一次水，同妾說幾句話便歇下了。”

這哪敢同太后和盤托出，皇帝是太后的兒子，他做什麼都不會被太后怪罪，可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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