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圣上并不在意，所以也就愈發有了膽量，反而學了一點簡單的琵琶曲，要自己唱著玩。

圣上因為突如其來的作弄有一瞬間的失神，他輕輕咳了一聲，“今日這是用了些什麼香，怎麼與往常不同了？”

第45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他賞賜過許多名貴的香料給云瀅, 像這樣的姑娘，年紀正好，又有閑暇的時間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自然也需要更多更奢華的件。

總鼓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來的時候能嗅到各種說不出來香方的神奇香味, 像是從前的荀令十里香，還有拿沉香末做的出塵香, 這兩樣他聞著都覺得好, 所以福寧殿也常常使用。

“是我自己調配的香方, 宮中沒有的。”云瀅讓人拿了香和原料給皇帝瞧，“韓國夫人同我講了好些外頭的事, 家知道嗎, 外面那些新來汴京的文人書生最一種四棄香，聞著質樸清雅, 我想家或許會喜歡, 就同宮人們改了方子，重新配出來的，又四合香。”

宮中子平日無聊, 總會鼓搗些花草香料, 釵耳珰, 皇帝看了些方子里用到的香料，他也就明白為什麼云瀅會說他喜歡了。

“這方子里用到的香料倒是價廉, 難得會招白喜歡。”圣上看著上面寫著的棗核、荔枝殼、甘蔗渣, 以及松球之，將方子放還到了托盤上，“但與你素日喜歡的不一樣。”

“家要節儉，我雖然喜歡您給我的這些東西, 可是也想依順著您一些，您在外廷節儉，偏我喜好奢華，似乎也不個樣子。”云瀅宮人們下去，攬住他的頸項，“宮中一日用香不知幾何，我想偶爾用些廉價易得的香料，也能省下一點微末的開支。”

這樣說有些小家子氣，宮中就算再怎麼節儉，泱泱萬人，一個人在香料錢上省下的一點好像也沒什麼用，圣上拍了拍攬住自己的手，“邊人往福寧殿送些去，供朕這些時日用。”

有些事閉塞在一個宮殿之中并不會起多大的作用，而如果是皇帝來使用佩戴，反而容易形風氣，也好外間知道廷嬪妃的賢德。

省得這些人總是擔憂這位出不高的云充儀能在宮里掀起什麼風浪。

并不是誰做出來的東西都能福寧殿，這放在嬪妃之中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然而云瀅卻不足意：“禮尚往來，家拿了我的香，不該回贈一些麼？”

圣上本來也不大會駁斥的所求，見眼中滿是期待，便讓今日邊跟著的侍進來聽吩咐：“送些朕近來熏染的雪中春信與藏春香到會寧殿。”

侍應了是，圣上才同云瀅笑道：“這雪中春信是臣子進上的，說是用了七年收集的雪水制作，朕今日才熏染了一回，便被你拿來了。”

皇帝自然也會喜歡這味香料，竟然肯全部予，云瀅知道圣上說出口的話不會反悔，既然說了要送，那再說這些就不是小氣地想要反悔留下來，在口上謝了圣上的恩，笑道：“雖說家拿了我的去，但這東西既然貴重，您不妨再從我這里挑些拿走。”

會寧殿有好些擺出來的件就是出自家的庫，皇帝拿來做什麼，不過是平白累了宮人來回搬來搬去而已。

圣上偏云瀅，時常寬縱，喜歡有恃無恐，但是卻瞧不得將這份得意用到自己的上，想著要去侍奉太后，又不好在細上咬出些人見了會想左的紅痕，只是與私語時略戲弄幾句。

“朕要這些件原也沒什麼用，”圣上淡淡瞥了一眼漾滿笑意的酒窩，欺親吻了一下，略嘗其中甘甜：“人說此香聞之若山林，雪后泉池，聞之神氣爽朗，不如到了溫泉阿瀅多用些，也試試此言是否為真。”

云瀅被他說得局促，低頭去擰弄帶，紅綃一幅，難掩白玉春，“家總是這樣欺負人的。”

圣上心中憐，雖舍不得這樣兒之態，但天漸晚，也不過多招惹，便吩咐人排膳到小間兩人共用。

用完膳再歇歇就要去清寧殿侍疾，皇帝自然也沒辦法留宿，詢問皇帝是否要幸嬪妃的侍還得過來請示圣上的旨意。

侍到了時辰過來詢問時，云瀅正拿了自己的銀箸往皇帝面前的碟子里夾鮮筍，皇帝沒讓給自己侍膳，不過兩人用膳的時候坐得不遠，也不用侍膳的宮人代替夾菜，有時候覺得什麼菜好吃，就會夾一箸圣上也嘗嘗。

請圣上往嬪妃宮中的近侍固然是個差，嬪妃們都不敢得罪他們，但偶爾也會遇上收不好的時候，皇帝一連數月不后宮的時候他們夾在清寧、坤寧兩宮與圣上之間左右為難，而后稍微愿意走些的時候太后又做主將云充儀送到福寧殿來了。

“奴婢請家與娘子的安。”侍省的竇增城跪在屏風外面問安，后還有幾個跟著的侍——圣上有的時候記不清嬪妃們的容貌，也會有人拿了嬪妃們的畫像來供圣上擇選。

這位娘子難伺候，但倒是也不沖他們發脾氣，只是原本同圣上說笑，講著這道菜如何如何好，見他們來之后便噤了聲，不同皇帝說話，自己一個人默默用膳。

能把氣惱都用在了圣上的上，皇帝舍不得去責備云娘子，但是難免會覺得他們這些人有些沒眼，偏趕到用膳的時候來討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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