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現下喜歡，而做的所有事也必得皇帝清楚知道，兩人之間才不會生出些猜疑忌憚，皇帝也不會覺得心眼太多。

男之間的分本就難以拿，更何況他還是天子，

“天子腳下，有家看著，我不信他們敢做什麼事的。”云瀅將頭依偎在圣上的肩上，弄得他也沒辦法用膳：“您說好不好嘛？”

圣上原本便不會吝嗇這些封賞，而且外戚確實還是留在京中更好一些，省得嬪妃在宮中勤儉，反而親族在外面做些違法紀的事拖累廷，周婕妤兄長的事他不愿意計較是看在父親的功勞上，其實反而與本人與公主沒什麼關系。

公主自然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但的母親和家族若是有了錯，皇帝就算是再為換一個母親也沒人說什麼。

他等云瀅連著喚了他幾聲，方才笑著斟酌同意，“朕省得了，快些用膳罷。”

車駕行進雖然不快，但是四月十五的傍晚也到了汝州行宮，汝州知府已經讓人將宮殿附近重新打掃清理，而行宮里得了接駕的旨意，也早就張羅了起來。

圣上獨居明堂，而皇后則住在凝清殿，太后太妃選了會君山附近的殿宇結伴而住，這地方依山傍水，除卻夏日里容易招來蚊蟲，需要長時間在屋熏染艾草，幾乎稱得上是最清凈的所在。

嬪妃的居所由侍省提前安排過的，侍省也曉事，知道云充儀得寵，所以特地在云瀅住的蓬萊殿附近沒有安排嬪妃，而且宮殿有一方先帝為當年還是嬪妃的太后修葺過的天溫泉池，因此也不需要云瀅像旁人一般去到溫泉群池、或者讓人將溫泉水挑回來才能。

國朝的宮殿一向不崇尚宏大，更講究致小巧，這與前朝是不同的，宮殿的取址依山傍水，而且地高，可以盡攬湖山的靈奧妙，這與致不凡的亭臺樓閣相對，格外令人心曠神怡。

本來圣上是應該舉行夜宴，而后到皇后殿中安寢，但是車馬勞頓，圣上也不愿意在剛到的時候便排累人的大宴，便延后了三日，皇后也借口勞累，反而請圣上回明堂歇息，甚至還吩咐云瀅去服侍。

初一十五原本是皇后的好日子，云瀅也沒想過皇后還有會推拒的那一日，但是圣上卻沒有半點遲疑，允準了皇后的提議，弄得也不好說話，先后向太后太妃請安之后，也就進了明堂。

云瀅半倚在榻上看話本，經過那次圣上發現是學著話本里面嬪妃割手臂后，這話本書冊上的容篩選近乎嚴苛，稍微過分一點的節都沒有了，反而覺得無趣，隨手翻看了兩頁就丟在一邊。

圣上的宮殿無疑是比的蓬萊殿還要大上許多的，明堂的殿本就有一方引水殿的明池，幾乎可以容納二三十人在里面，皇帝雖然難得從苑中出來，但對這些新奇的樂之不是特別在意，夜間又有汴梁送來的新折子，只是云瀅喜歡，便自己隨意去玩。

但是云瀅卻不是很有興致，知道他們這麼做應了一聲，也就算是知道了，自己一個坐在書房旁邊的榻上，圣上翻閱奏折，便要倚在那里看書，只是不是什麼正經書，而是琵琶曲的譜子。

“娘子，池子里的水已經放好了，您不想下去游一游嗎？”

岫玉最近因為向皇帝私自奏報的事被云瀅冷落了一些，雖然充儀娘子說過不計較，但也瞧得出因為這事了換人的心思，現下須得百般哄著，一心向著云瀅，省得娘子將來把貶回去。

明池分為一大一小，一方一圓，大池子中除了引的溫泉水，更多的還有一些牛、香橙花還有玖瑰，小池子是一汪清泉，方便洗凈上殘存的牛和香味。

這些東西不大討圣上的注意，都是侍們為了討云娘子高興而弄出來的東西。

云瀅搖搖頭，輕聲同岫玉說道：“聽說皇后娘娘從行宮外接了一個姑娘進來？”

岫玉應了一聲是，“宮中人對此諱莫如深，但是娘子不必有什麼擔憂，皇后邊的養并沒有一個比得上娘子的，家又最為喜您，娘子安心就是。”

“從前皇后娘娘但凡將一個姑娘養得好些，都會趁著圣上駕臨的時候奉上，”云瀅心中升起了一不安，“怎麼這一回反倒是悄無聲息，我總覺得有些古怪。”

眉頭微蹙，“去告訴韓國夫人，替我查一查，查不出來就算了。”

岫玉稱是，但是還沒等退出去，云瀅又住了：“你去將我的琵琶抱進浴間，然后蘭秋進來。”

云瀅稀奇古怪的點子多得很，誰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麼，偏偏圣上又寬縱得很，岫玉便也不再勸說，喏喏而退。

圣上到了行宮，倒也不像平日里常穿些青、玄或者朱紅的常服，而是換了一寬松的白寢，即便是坐在桌案前，也比平常多了幾分風流閑適的意味。

“家，您今日怎麼還有這麼多折子沒看完？”云瀅握了自己服的領口，換上的也比平常寬松，俯低的時候總會有些不妥。

不太注意皇帝批閱的容，但是也知道圣上大概是要批復完了的。

姑娘原本就是的，云瀅便像是天邊最輕的那一朵云，哪怕結結實實地在了他的背上，圣上最初到的也不是那種重量，而是無限的綿和里蘊含的青春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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